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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螳螂叔

螳螂叔是去鹰山半山腰的岗坡上套野兔子时见到老道叔一拉粗绳把鹰爷拽死了。

那时的小汶岭顶上笼了一层黑糊稠状的云被,闪了腰的老阳儿趴在不远处的西山石头尖上,只露了个红彤彤的大圆脸,像烧红了的锅饼子。

仅剩不多的红稠像散碎的缎子,一半扔村里的石头老房子墙上,一半印在螳螂叔黑瘦的脸上,像镀了一层红光,螳螂叔脸色红润,越发年轻了,他背靠石头街门,粗糙的手心指头根长满了疥子,他端着粗瓷海碗,喝了口糊涂。

再过几个日子就该摘玉黍了,小汶岭地势高,没深水,不像东原上种了些稻子,过了秋就蒸大米老饭。

螳螂叔早年出过山,听说过东原的琉璃大米粒大味香,东原挨着滏阳河,那稻子地里插稻秧时,鱼呀泥鳅啊都在你裤腿边窜,拿洗脸盆子一舀,一盆水里倒有一多半是鱼。

东原的人都富,不像西山是个穷山沟子。老阳儿剩了半边脸,小汶岭的大山顶上,从北往南笼了一大片厚厚的黑云,北风一吹,黑云就一股脑往南跑了。

山风大了,一入秋,小汶岭就比东原更凉快一些,毕竟村的地势高了十多丈。螳螂叔抬头瞅天,像黑棉花似的一大团又一大团的黑云层层叠叠的越来越多了。

粗瓷碗的边上被风干的糊涂结了一层玉黍面皮,手一碰到就脆生生一响,掉到碗里。螳螂叔见我爷爷从拐弯的过道里走过来,他就喊:大侄儿,去套野兔子了。

我爷爷后来说:一到处暑天,天就一天冷过一天,岗坡上的野兔子也跑圈了,肥肥的野兔子吃不到窝边的荒草,就抢岗坡里的草。

秋天的野兔子肉香,生小野兔子也快,大大小小的野兔子满岗坡乱窜,这时的狼还猫儿在岗谷里怕村里人套狼。套不到狼的村里人就三五一伙的去岗坡套野兔子。我爷爷他刚到家门口时,老阳儿还晒他瘦骨头似的屁股蛋,老阳儿漏了点光,残光,不热,边角有一圈的环儿,有碗口大。

我爷爷家后院的山葡萄树结了像娘们**头样儿的紫葡萄,成群的大蚂蚁发了疯似的往树上爬。鹰山下的蚂蚁个头大,窜到蚂蚁洞里也快。

叶黄了的山葡萄爬满了一圈蚂蚁,我爷爷从街门后拿了根棍子,他说:爹还没吃葡萄,龟孙倒先尝了。

他走到树边,打掉树上一串一串的山葡萄,树叶子也掉一地,那些掉地上的蚂蚁惊了,不顾裂口子的山葡萄淌了一圈的汁儿,风似逃到洞里去。我爷爷他拿串山葡萄,拽了颗葡萄把面上的躺土揩破衣裳袖边,大黑门牙一咬,挺甜,还津口。

山葡萄甜,不宜多吃,吃多了就牙酸。

我爷爷见老阳儿偏西了,山顶上盖了些不灰不黑的云,堆一堆儿,像家门口的大山。山里还卷了些烟,我爷爷惊了,他叫:有妖怪,有妖怪。

喊了几声,石头街没人。小汶岭村不大,人不过百来口,老阳儿偏西时村里人都去山上摘花椒还没回来。我爷爷喊了会,累了,他各僦街口,风一推,街门就笑,笑我爷爷他瞎喊。我爷爷腿各僦酸了,他屁股蛋一起,往村外走。

他见螳螂叔喝糊涂,喊他,我爷爷说:叔,大晚上去套兔子?我爷爷知道野兔子一到晚上就贼精,那片岗坡也陡,像鹰山的鼻梁骨,螳螂叔大晚上去套兔子,又黑灯瞎火的,要是出事呢?

我爹后来说:那时你爷爷靠在墙上晒老阳儿,他笑着说:其实啊我是纯粹瞎问了,人家螳螂叔黑灯瞎火去岗坡套野兔子的本事,是真本事。以后我才知道,那一晚,就在村边的岗坡上,我爷爷在明奶奶的眼皮子底下,见识了一场人与野兔的生死追逐。

老阳儿下山了,鱼鳞样的云密麻麻泼了一片,西山顶上的那片天像个鱼肚子。螳螂叔把粗瓷碗放街门口的石头上,说:老阳儿一下山,野兔子就趴窝,野兔肉贼香,一会套了野兔子,洗洗,晚上炒野兔肉下酒。

山里人自酿的酒是饱含浓厚的深情的酒,酒里掺了山里人的汗水以及泥土味。山里的酒是品,是尝。不是东原上一股脑往肚里灌,往嘴里喝。

我曾有幸去过山里一趟,尝了一点山里人自酿的酒。酒满了一小酒盅,微辣,但不烈。后来,在听我爹说这些事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去想象,我爷爷他们在小汶岭这片被大山环抱的山坡村里落户时,是否会聚在一块喝酒吃兔肉?

至于吟诗写文是文人干的,农民的满足就是干完一天的农活,一家人,一村人各僦树下,石头街口,说说笑笑的。

这时的明奶奶像害羞的大闺女贴在东山的顶上,村里的老少爷们,汉们一手拿了个大粗瓷碗,碗里一大碗糊涂,另一个手拿了玉黍面锅饼。

小孩捧了个小粗瓷碗,碗里盛了大半碗的糊涂。娘们们拿了块腌洋姜,大块丢到汉们的碗里,小块撒在小孩的碗边,还说:快喝,看俺家娃,喝到洋姜快得很。此时的小孩就呼噜喝了一多半糊涂。汉们干了一天的活儿,有活络的,就端碗凑一块,说段二流子的话,有说:井河村的老李家的儿媳妇**大,鼓囊囊的,连袖口都快撑破了。有人喝了口糊涂,说:俺昨儿也瞅了一会。一人就问:瞅到啥了?他嗓门大,各僦柳树边拉家常的娘们们都听见了。那人说:瞅啥?俺看你就乱叨叨,瞎长虫乱屙,没见识。那人见媳妇子来了,就训那个嗓门大的人。

村边的苇织子欢了似的叫,一声苇织,就缓口气,再一声苇织。促织的也从石头房的缝隙里蹦地上,它一跳就吱一声,再一跳,踩螳螂叔鞋面上。我爷爷一各僦,手抓促织的,从螳螂叔的街门口扔他院子里。螳螂叔骂我爷爷:乱扔啥?让它跳。我爷爷受委屈似的一低声:促织的偷财,别让它偷。

螳螂叔一进街门,把粗瓷碗放灶台上,又去水缸里舀了瓢水,倒炕边的锅里,他回头说:让它偷,院子里有啥?除了柴火、玉黍棒子,没了。我爷爷见螳螂叔拿了条细绳,有吃饭的筷子粗,我爷爷一拉,绳壮。螳螂叔见天黑洞洞的,明奶奶害羞了,拽了块布蒙住了脸,一到晚上,山沟里就起雾,这是前几天下雨留下来的潮气。我爷爷见村边雾蒙蒙的,雾影儿里似乎有个人影,雾一浓,他就晃。我爷爷惊了,他喊:螳螂叔,那有个人。他手指雾里的人影儿,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上筛糠似的抖。螳螂叔后背像起了一股子冷汗,他骂了声:龟孙的影儿,装长虫吓唬人。他就迈步子过去,那影儿更晃了。

螳螂叔解了绳子,一手抓绳头,右手一拽,那绳子像长虫似的咬了过去。我爷爷腿软找不到石头,他各僦树底下。扑腾腾里一阵响,一团黑影儿的从雾里飞了。螳螂叔喊一声:鹰爷。他往前一扑,跪地上磕头。

在小汶岭,鹰爷就像神明一样活在村里人的心里。

我爷爷说到鹰爷时,他的老脸上皱纹又多了,他说:在小汶岭村还没有人住的时候,这周边的山上住了不少老鹰,鹰巢也多。后来思仁祖爷的后人逃荒到这里,就在半山腰的大荒坡上建了一些石头房子。那时的老鹰都被村里人烤着吃了。直到后来,过了有三代人后,成片的小鹑儿像赶集似的把山坡上的玉黍地、谷子地吃了一少半。在小鹑儿之后,成群的蝗虫遮住了老阳儿,盖住了天,密麻麻的有七八里地,蝗虫一过境,鹰山成了荒山。那时的村里人又想到了逃荒,可是往哪里逃?就在村里人没法的时候,突然从天掉下一片死小鹑儿。村里人有胆大的,露了个头,见一群老鹰把死小鹑儿扔到村里。

有了老鹰投食,村里人才没有被饿死。那时的族长动员村里人在鹰山的半山腰建了一座鹰爷庙。自从鹰爷庙建成,连岗谷里的狼也不敢成群犯境了。村里人就立了村规:禁杀鹰爷。

我爷爷一磕头见鹰爷飞山里,雾影儿也没了,他说:叔,鹰爷走了。螳螂叔收了绳子,说:瞎眼盲的,那是鹰爷。我爷爷走到雾里,见边上是一排玉黍地,高高的玉黍穗,腰杆子里结了个壮实的玉黍棒子。

螳螂叔撇了个玉黍棒子,剥了皮,露出玉黍棒子奶白的玉黍粒。我爷爷拽了个玉黍叶子,把玉黍粒包叶子里。螳螂叔说:野兔子的鼻息鬼灵,连裤裆里长虫的臊味儿都能嗅到,咱用玉黍糊弄它鼻子。

小汶岭村的南边有一大片高坡,那就是岗坡。岗坡不平,草多,野兔子窝多。野兔子腿快,一见人,它就窜,往岗坡外窜。大片的雾遮住了明奶奶,湿气重,草味浓。螳螂叔把绳子挽了个活扣,我爷爷躲岗坡边的大石头后面,只露了双眼珠子。

只见螳螂叔一弯腰,把玉黍叶子包住的玉黍放在被脚底板压平的草地里。他拎了绳子往后退了五十步,腿一屈,各僦下。

突然,草窝不远的小斜坡里露出了个小脑袋。小脑袋的鼻子动了几下。一个圆鼓鼓的小灰身子猛地从窝边窜到放玉黍的草边。两侧的小眼珠子不时转一下。

明奶奶抖了一片昏蒙蒙的光,我爷爷看清了,那是一只肥野兔子。肥肥的野兔子窜到螳螂叔包住的玉黍边,用爪子挠一挠,湿鼻子碰了碰。它忽然又不动了,直起脖子,两侧的红眼珠子紧张似的寻摸一遍。才用前爪推玉黍。

它推时,后腿用力。其实野兔子有个习性,出入洞口总是一条线。我爷爷见螳螂叔蛇爬似的挡住野兔子来时的路,他各僦下,一动不动,像一块石头。野兔子推玉薯推到螳螂叔的腿边,螳螂叔突然打了个喷嚏,随即螳螂叔大喊:娘的。往前一扑,伸手抓野兔子。那野兔子惊了,扔了玉薯,窜到螳螂叔腿弯,再一跳,从他头顶窜过。螳螂叔大呼小叫,像撞了邪似的追。那野兔子回窝不成,满岗坡窜。螳螂叔骂它:龟孙,瞎长虫窜。

我爷爷眼见野兔子就窜另一个窝里了,突然螳螂叔扑到地上,他也不硌得慌。大手一拉,先前放地上的绳子一头的活扣拴住野兔子的腿。野兔子挣了几下,没挣脱绳子。我爷爷说:叔,好本事。他见野兔子挣扎一会,似是累了,趴地上喘气。螳螂叔把绳子收拢到一块,提了野兔子的耳朵,说:一会炒兔肉吃。我爷爷咽口唾沫:叔,野兔肉香。

突然,岗坡的半山腰传来一声尖锐的叫,这叫声有点渗人。我爷爷打个冷战,与螳螂叔齐说:是鹰爷。螳螂叔提了野兔子往鹰山上跑,我爷爷紧随他后,路上被花椒树上的刺扎了不少。鹰爷是小汶岭以及周边村落的神明,难道这叫声是鹰爷出事了?

鹰山的半山腰,那一座鹰爷庙被明奶奶昏黄的光照得阴沉。鹰爷庙后,一个影儿晃了几晃。

螳螂叔听到声音的出处在高高的玉黍地里。他扒拉倒一片玉黍地,我爷爷就见老道叔一手抓绳子套住了鹰爷的脖子,另一只手提了把刀,刀光一闪,鹰爷的头被刀刃割掉,腔子里的血被刀一激,溅了老道叔一脖子一脸。

螳螂叔一惊,他说:老道,你杀了鹰爷?他腿一软,一屁股坐泥土地上。以前松软的泥土被村里人种玉黍拍实了,硬硬的,像块长毛的玉黍面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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