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昨日一样,在这初秋的清晨温暖无比。
一众学员拾阶而上,不时传来的欢笑声在山间回荡,等他们等上山,进入广场后,才发现昨日划分的比试区域,已经减少到了六个。
莫炎和曹睿跟在人群后面缓缓走入广场,作为昨日胜出的学员,他们还要重新抽取签号,等待那巨大晶石随机选配对手。
两人刚走到抽签区域,还没排队,就看到前方一大群女学员看了过来,眉眼含笑,指指点点小声说着什么。
莫炎还没觉得什么,曹睿却忍不住脸红了起来,他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但在这百炼堂修炼一年来,还真没有受到过如此关注,哪怕自己的姐姐是水月阁的顶尖学员,也从未沾到过半点光。
他低着头,偷偷瞥了一眼那些女学员,有些紧张地拉了拉莫炎的衣袖,道:“小炎子,难道是我昨天表现得太出色了?”
不等莫炎回答,他又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故作忧虑地叹息一声:“我就说嘛,我这么玉树临风,平日里低调点也就罢了,一旦展示出些微的光芒,那还了得,你们这些家伙哪里还混得下去,唉,真是愁死我了!”
莫炎实在是被曹睿的自恋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那要不你今天低调点,直接认输算了,那就不用愁了!”
“那怎么行?”曹睿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嘴巴朝着那些盯着两人这边看的女学员们,道:“要是那样,那些师姐妹们岂不是要失望透顶,伤心欲绝?你看看她们的眼神是多么的热情,我又怎么能让她们失望?”
莫炎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接不上话,只得乖乖闭上了嘴巴。
两人排着队缓缓向前挪着步子,没多久,莫炎便看到曹可儿和一名白色衣裙的少女走了过来。
曹可儿本身就是气质绝佳,那白色衣裙的少女也是如仙子临尘,两人结伴而来,倒成了一道极好看的风景,立刻便吸引了无数少年灼热的目光。
“那……那是……水……水寒烟……”曹睿看到姐姐身边款款走来的少女,没来由结巴了起来,“她……她不会是冲着……冲着我来的吧?”
“水寒烟?”莫炎也是微微一怔,水月阁的领头人,能够与慕容长青分庭抗礼的顶尖学员,看那样子,还真是冲着他们两人来的。
莫炎想着想着,竟然忘记了收回目光,而是一直盯着水寒烟,这种异样也让走过来的水寒烟微微皱了皱眉。
“小子,你也太直接了吧?能不能矜持一点!”曹可儿一巴掌拍在莫炎肩膀上,调笑道。
莫炎这才发觉自己先前的失礼,连忙收回目光,朝着水寒烟微微一笑,道:“刚才突然走神了,失礼之处还望学姐见谅!”
水寒烟神情不变,对于莫炎的解释也不置可否,只是那看过来的目光有些冰冷。
“果然是性子冰冷啊,还是可儿姐相对来说好相处一些!”莫炎被水寒烟看得有些发毛,心中感叹着,不敢再看那冰山美人,而是朝着曹可儿微微一笑。
“哼,小色狼!”曹可儿哼了一声,却是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一笑,越发让莫炎尴尬起来。
“姐,你们也是来抽签的吗?”曹睿恰到好处地插话,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抽你个大头鬼啊,你以为都像你们两个这么懒啊,我们早就抽好了!”曹可儿对自己这个弟弟,态度更是随意,直接喝道。
被姐姐一顿暴喝,曹睿习惯性地缩了缩脖子,然后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继续问道:“那你们来干什么?马上就要比试了啊?”
曹睿和莫炎在一起虽然没个正经,但面对曹可儿和水寒烟,就要显得正经许多了,他也不傻,要是之前那番话当着这两人说出来,不死也要脱层皮,那还怎么参加比试?
只是,面对他的询问,曹可儿和水寒烟都置若罔闻,尤其是水寒烟,一双眼睛反复打量着莫炎。
这种反常的举动,越发引起了周围学员的注意,一些少年看向莫炎的目光瞬间变得不友好起来。
莫炎如坐针毡,他搜肠刮肚回忆,想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冰山美人?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寒……寒烟学姐,那……那个,我还要抽签!”他讪讪地一笑,朝着那抽签台指了指。
“排在你前面的人还有二十二个,从核对身份到抽取号牌,最快也要十息的时间,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轮到你抽签至少也要一刻钟的时间!”水寒烟依旧冷冷看向莫炎,平静地说道。
“额……”莫炎瞬间石化,内心深处恨不得抓狂!
他说要抽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就是你水寒烟要是没事,那就走远点,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但水寒烟却摆明了连躲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儿姐,你们究竟要怎么样?”莫炎求救地看向曹可儿,泫然欲泣。
“呵呵,”曹可儿被莫炎的样子逗乐了,转头看了水寒烟一眼,笑道:“寒烟和我来,是想在第二阶段试练中,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什么?第二阶段试练?加入你们?”莫炎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仅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围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学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冰山美人著称的水寒烟,水月阁第一人,百炼堂容貌气质实力俱是一等一的顶尖学员,竟然会邀请那个一度跌境的废物加入她们的试练队伍?
有些少年都哀嚎起来,只是立刻就被水寒烟那随意撇来的冰冷目光所震慑!
曹睿自然也是目瞪口呆,事情的转折之快,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他似乎从曹可儿刚才的话中,没有听到“你们”这两个字。
他仔细在心中回忆了一遍,曹可儿刚才邀请的的确是单指莫炎的“你”,而不是代表他和莫炎的“你们”。
只是,他仍是没有放弃心中那仅存的幻想,抬起头,声音颤抖地看向曹可儿,巴巴地问道:“姐,那我呢?”
“你啊?”曹可儿笑眯眯地伸手捏了捏弟弟那胖乎乎的脸蛋,回答道:“先拿到第二阶段试练的名额再说吧!”
“什么?”曹睿现在才回过神来,感情这两人对自己是否能够进入第二阶段试练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那这么说,刚才那些师姐妹,都不是……”曹睿瞬间就沮丧了,直接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了下来。
愁,他现在才真的是愁啊!
“小炎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曹可儿肆无忌惮地打击完弟弟,然后便看向莫炎,问道。
“我也还不确定能不能拿到第二阶段的试练名额啊!”莫炎苦笑道。
“第二阶段试练名额20个,以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机,包括我、可儿、慕容长青等少数人在内,整个百炼堂能够胜过你的人,绝对不会超过20个,所以,就算你不走运抽到了慕容长青,即便是战败也不影响你参加第二阶段的试练!”水寒烟一本正经地说着,声音冰冷如霜。
“这么看好我啊!”莫炎嘴角微微翘起,突然间笑了起来。
“怎么样,和我们一起,通过试练的成功率可是很高的!”曹可儿继续追问道。
“听起来的确很不错!”莫炎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答应。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求着要加入我们都没有这个机会呢!”曹可儿提醒莫炎道。
“我只想知道,小睿子要是拿到了第二阶段的试练名额,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加入你们?”莫炎反问道。
“不可能,试练规定,每支队伍只允许6人组队,我们这支队伍实力最低的也是灵感境中期,他不符合条件!”水寒烟不等曹可儿开口,便直接拒绝了。
听到水寒烟拒绝,莫炎眉头微微一皱,只是不等他开口,一直苦着脸站在一边的曹睿突然就笑了起来,他一拍莫炎的肩膀,笑道:“小炎子,你就不用再为我争取什么了,我曹睿虽然实力不行,但好歹也算是男子汉,这点尊严还是要的!”
“你有个屁尊严,”莫炎笑眯眯地伸手,一把呼啦在曹睿那胖胖的脑袋上,然后指着那悬在半空的巨大晶石,对曹睿说道:“你若是真想有尊严,那就让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起留到最后!”
说完,他便转过头,看向水寒烟和曹可儿,道:“我莫炎的确是想进入灵山大比,但比起和你们组队,我更希望和我兄弟一起,携手闯进灵山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