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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耐心的对决

申瑶抱着申雨正陷入了深深的悲痛。突然,地下室的石板盖上又传来了机枪扫射的声音。机枪扫射了一阵便停了下来,徒留下一片寂静。

夏洛特悄悄地爬上了楼梯。她刚想把耳朵贴到石板上听一下外面的动静。谁料她却感到了一股热气从石板透了过来。

“哇!外面肯定已经烧起来了。”夏洛特说着跑回到地下室。申瑶听到后面无表情地说:“浓烟是往上升的,而且石板的缝隙也很小。即便有二氧化碳也下不来的。但是我们也不可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如果我们呼吸变得困难,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出去了。”夏洛特听了出了一身汗,只能祈求这天上赶快下一场雨。

当夜,申瑶一直抱着申雨那变得冰凉的遗体不愿放开。夏洛特不忍看她这样便来劝她。谁料无论夏洛特怎么说,申瑶就像一块木头,默然不语。于是,夏洛特便想转换一个话题,她问:“这……”她本来想问申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转念一想,还是别让她再想起来比较好。结果,她改为问:“申冀,他还好吧?”

申瑶没有回答夏洛特,只是摇了摇头。这下夏洛特紧张了,连忙追问道:“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

“我不知道,不知道!好吗!?”申瑶不耐烦地吼着,吓得夏洛特立即不敢再追问。结果,地下室里又恢复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小迪突然说:“下雨了。”

“什么?”夏洛特对于小迪的话没有怀疑。但是地下室里静悄悄的,完全没有听到外面的任何动静。她看了看申瑶,只见她还在抱着申雨,对与小迪的话,她置若罔闻。

于是,夏洛特又回到石板盖的下方,用手摸了一下石板盖。果然,石板盖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她用耳朵贴着石板盖听了一下,只听见外面只有雨滴打在石板上的声音,除此之外她便没有听到任何噪音了。

“难道那些萤火虫都走了?”夏洛特咬了咬牙,轻轻地搅动着滚轮,让石板漏出一点缝隙。这下夏洛特确认小迪所言非虚。但是,小迪为什么会知道呢?夏洛特没有心情去考究小迪的根据,因为她的这个小弟的六感从来就非常灵敏。她跑到申瑶面前对她说:“我要去找申冀,你来不来?”

申瑶看了夏洛特一眼,冷冷地说:“你要去送死吗?”夏洛特不管申瑶是不是前辈了,她抓着申瑶的衣领便说:“能救一个是一个啊!”

“打不赢的。”申瑶说着把目光移开,没有去看夏洛特。

“可以打赢!”夏洛特说着把汉娜的枪在申瑶的面前晃了两下。她说:“只要我们小心点,别让他们发现就好了。”

“那……”申瑶看了看安安静静、毫无气息的申雨,又看了看小迪,还是没有回答。夏洛特着急了,她说:“你是那个高傲的申瑶吗?”

“哼。”申瑶咬了咬牙,便轻轻地放下了申雨。这时,小迪很郑重地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她的。”

“嗯。”申瑶点了点头便和夏洛特一起走到了石板盖下面。她也把耳朵贴着石板盖,细心地听了一会儿。外面果然只有雨声。于是,她便摇开了石板盖,探出脑袋看看周围的情况。

原来,这时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申瑶毫无阻碍的就看到了天空,证明房子已经被夷为平地了。

雨滴从天空坠落,殒身不顾地撞在地面上,散成了碎片。这时的雨势不大,天空也渐渐云开雾散。房子的旁边只有一些火苗还在苦苦挣扎着。看来,那些战机已经离去,徒留下蝗虫过境一样的废墟。

申瑶和夏洛特小心地走出了地下室。她们跟小迪定好了开门的暗号,便让小迪在里面关好了石板。

先在高处瞭望一下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申瑶和夏洛特弯着腰在树丛中穿行,以躲避有可能去而复返的飞机。很快,她们就来到了这座小山的山顶上。太阳在她们的背后徐徐升起,她们往申家的方向看去。只见茫茫的平原上有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在野地里行走着。

那是亲人!地球上到处都是人迹罕见的地方,无论理性的分析还是感性的主观愿望都告诉申瑶,那一定是亲人。

夏洛特比申瑶的速度更快,不由分说地一下就往山下跑。申瑶看了就着急,她一边追一边喊道:“笨蛋!留着体力来应付突发情况!”她好不容易才追上了夏洛特,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那人是申冀!”夏洛特着急地说。

“你看得清楚?”

“感觉是这样。快去吧。”夏洛特说着就想牵申瑶的手一起跑。谁料申瑶一反手,反倒拉住了夏洛特。她说:“冷静点。看他的样子是受了伤,但是不会死的。我们跑这么远,跑得精疲力竭。那么战机再来的时候就很难应付了。”

“切。”夏洛特沉吟了一下,把手上的枪递给了申瑶。她说:“我看那高傲的家伙回来了。你就在后面慢慢走吧。那些萤火虫就让你来对付了。”夏洛特说着就往申冀所在的方向跑去。申瑶阻拦不住,只能舒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其实,申瑶说的道理夏洛特也会很认同,只是受伤的是申冀,她便不可能很有理智了。

良久,女孩们跟人影渐渐接近,就连申瑶也看到那人的确是申冀了。于是,她们更加拼命地往前跑。

“冀!”申瑶抢前一步来到了申冀的面前。申冀看到了申瑶,泄了口气便跪在地上。申瑶连忙上前扶住申冀,她问:“冀,还好吧?”脸色死灰的申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申瑶见他低头看着怀中的那个包裹,便连忙解开包裹来看。

只见一个冷冰冰的小婴儿睡在父亲的怀中完全没有了动静。申瑶擦掉脸上的汗水,哽咽着说:“我们先到联络屋那边吧。”

“我遇到老师了。”

“老师?你是说汉娜老师?”

“她没有救我的孩子,没有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她只是救了我。”申冀说着撕开了自己的衣襟,就用手指往自己的伤口上挖。在一旁看着的夏洛特既着急又愤怒,她狠狠地打了申冀的脸一拳,说:“你怎么就怎么不懂事!?这么小的生命,受了伤,能,能有你支撑的时间长吗?”夏洛特说着看了看那个刚满月的小孩,她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哽咽。申瑶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夏说得对。我想不是老师不想救,只是,只是……”

“只是我们没有把孩子保护好,所以老师无法救了。”申冀说着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家的方向走。

“冀,你这是干什么?”申瑶问。

“把孩子葬在他的爷爷身旁,好让他别那么寂寞。”

申瑶本来想让申冀先去联络屋休息。可是她仔细想了一下,要是让一个伤员再看到申雨的遗体,说不定会让他的伤势恶化。于是,她便跟夏洛特一去扶着申冀慢慢往回走。

三人花了半天才回到了申家的遗址。夏洛特看着烈日底下的这片焦土,不禁想:“灾难很喜欢跟着我吗?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就不出来了。”就在她胡思乱想、自叹自哀的时候,一行人就已经走到了一个山洞的前面。

“汉娜!你在吗?”夏洛特站在山洞口,对着山下不停地喊叫,想把汉娜呼唤出来。谁料她叫了很久,汉娜仍旧没有回应。

“冀,把孩子给我。你们在这里休息吧。”申瑶说着就去解下申冀胸前的包裹。申冀支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昏昏欲睡、无力反抗了。于是,夏洛特扶着申冀进了山洞。而申瑶则去把婴儿给安葬好。

三人吃了点水果,便在山洞里休息。夏洛特对申瑶说起了她跟着汉娜来找申家的事情。申瑶恍然大悟地说:“我就听说有个鲍叔叔,没想到你们就是他的孩子。”

“是的,我们还有一个大哥。”夏洛特说着就把小盖失落在维加斯的事情也给申瑶简单地说了一遍。

“我们以前去过维加斯一次。那时候,没有发现那里有人。嗯……”申瑶说着皱起了眉头。她说:“对于你哥哥的事情,我想我们现在帮不上忙。”

诚然,申家都已经落得这种田地,夏洛特也不敢奢望能在他们这里得到什么帮助。她笑着说:“我会回去找小盖的。有了它,我就可以消灭那些家伙。至于小迪,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夏洛特说着拿起了汉娜的手枪。申瑶这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过了一会儿,她悠悠地说:“我跟你交换。我去帮你救哥哥,你来帮我照顾申冀,还有找到我的亲人。”

“这怎么可以?”

“我不能让像你这种小孩去冒险。这边的情况估计暂时不会再有危险了。这种分配还是比较正确的。”

“不,那是我的哥哥。我怎么能假手于人呢?”

“好吧。”申瑶说着拿起本来就存放在山洞里的两根箭,把箭头折断了。然后她把夏洛特的手枪放在了申雅的工作桌上。她说:“我们每人拿一把弓一支箭到后面的树林里。谁先把对方射中谁就带着这支枪去维加斯。”

“好啊。”夏洛特从来就对自己的箭法很有信心。可是,比试开始后她才发现,箭法并不是生存游戏的核心。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没能找到申瑶,就连她的一点气息都能感觉到。于是,她只能躲在一棵大树下不敢出来。

直到暮色降临,两人还是一箭都没发。夏洛特越等越烦索性爬到树上。由于这场是不能输的游戏,结果她居然还等到了天亮。

“申瑶,你赢了!出来吧!”夏洛特对着树林呼唤着申瑶。谁料申瑶一声不吭,好像她根本就没有在树林一样。夏洛特深感不妙,连忙跑回了山洞。

只见在山洞的外面停了一辆牛车,那头牛还在悠闲地吃着山坡上的草。夏洛特连忙走进了山洞,只见昏黄的灯光下除了熟睡的申冀,居然还坐着一个小迪。而那支放在桌上的枪已经不翼而飞了。

小迪看到夏洛特便说:“我等你们很久了,申瑶把我接过来。而且我还见到了三个申家的人。”

“谁?”

“一个叫云,一个叫雅还有一个好像是雅的小孩,他们跟汉娜去了避难所。申瑶还说她知道你已经认输了。她会去维加斯。另外,申雨已经安葬好了。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洛特双手抱头,无力地坐在地上。的确,独自行动的话,申瑶比夏洛特生存率更高。这是夏洛特不得承认的。于是,她也只能肩负起照顾申冀的重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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