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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现屠龙教

严一婷抱着小黄狗去了自己的房间,龙少天一手持剑站在门外,不一会儿就被严一婷叫了进去,龙少天这才发现原来严一婷的房间是自己曾经醒来时的那个房间,一种感激之情又一次从心底涌出。

此时的严一婷把小黄狗放在了圆木桌上,悉心地查看小黄狗的伤势,只发现它的左腿被捕兽夹夹的伤口已经露骨,血也停止了流淌,严一婷心疼地抚慰着它的头部,一边找来药膏给小黄狗治疗。龙少天却发现一丝怪异,这条小黄狗的伤势如此严重,却从头至尾一声不吭,还不时是睁大了黑亮的眼睛四处张望。不过龙少天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严一婷身上,她动作轻柔,但手法熟练,不一会儿便把小黄狗的伤口包扎好了,小黄狗还呜呜哼了两声,像是在说谢谢似的。

“龙公子,你知道爷爷他出去干什么了吗?”

“我——我也不清楚!”

“你终于用‘我’称呼自己了!呵呵!”严一婷像是发现了什么,笑出了声。

龙少天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第一次用“我”字称呼自己,在一个女子面前,少了一些陌生人之间才有的礼仪。

“哈哈……”龙少天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答才好。

“刚才见了龙公子的功夫真的是厉害!”严一婷眼睛里绽放出了钦佩的目光。

“雕虫小技罢了!”龙少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知严姑娘!”

“龙公子请讲!”

“我——我已经拜严前辈为师了!”龙少天带着些许激动。

严一婷却大吃了一惊,想到昨日还赶着他走的爷爷竟突然如此好心地收他做徒弟,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可能?龙公子在说笑吧!再说,爷爷他不会武功,怎么做得你的师傅呢?”

“我是冲着严前辈“神医圣手”的美誉而拜师,我不学武功,我学的是医术……”龙少天也吃了一惊,严一婷竟不知严厉的武功高深莫测,想必是严厉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只好如此回答了。

未再多想,严一婷打心底觉得这是件好事。

不知不觉,小黄狗趴在圆木桌上在严一婷不停地抚慰下已经酣睡,龙少天与严一婷也天南海北地聊着,不时冒出几声欢声笑语。

夜幕降临,严厉果然驾着马车归来,只不过脸上的严肃依旧,甚至有了几分阴郁,见了严一婷与龙少天只字未提,只是问了小黄狗还在否,就回了炼丹房。不一会儿,只叫了龙少天一人进入。

龙少天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炼丹房,一阵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正中摆放着一座炼丹炉,炉中并未生火,炉顶也蒙上了一层灰尘,看样子有些时日未用过了。此时严厉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一把木椅上,旁边也有一把,严厉示意龙少天坐过去。

“师傅!发生什么事了?”龙少天关切地问道。

“今天你救的那只小黄狗,不是一般的狗……”严厉说着停住了,示意龙少天打开门。

龙少天突然打开了房门,严一婷一个没站稳就撞了进来,差点撞进龙少天的怀中,幸好龙少天扶住了她。

“严姑娘?”龙少天露出了一丝惊讶。

“婷儿!不许偷听!”严厉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看着早已因尴尬而脸颊泛红的严一婷。

“爷爷!婷儿错了!我这就去准备晚餐!”说着严一婷便小跑似得离开了。

“那是屠龙教训练出来的一种追猎狗”严厉继续说着,“这种狗一旦发现人的气味,就会原路返回寻找主人,无论多么复杂的环境都不畏惧!看来屠龙教已经在峰回的外面了!”

“什么?屠龙教!”龙少天拿起了宝剑,“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峰回’之意乃峰转千回,只要那狗没有逃跑,屠龙教在三个月之内是找不到这里的,所以我要你留心那只狗,千万不能让它逃离,否则峰回就甚危了!”

“如此危险,那为何不把它监禁起来?”龙少天不解。

“还不是因为婷儿。她自幼与老夫在此处生活,与世隔绝,对一切充满了新奇,若是把那狗监禁起来,她反而会大吵大闹,乱生闷气,老夫不想这样!再者说,婷儿还不能知道这种事情。所以就要辛苦你了,少天!”

“养的时日长些,就不会逃了吧?”

“没用的!这种狗直到死也会想着逃走的,到死也这般固执!”严厉摇着头。

今夜的月亮丝毫也不觉吝啬,像是全部流进了龙少天的窗户里。

炼丹房里不久前才熄了灯,龙少天跟着也吹灭了自己桌上的蜡烛,枕着剑望着缓缓泻下的皎洁的月光,不一会儿就起身盘坐在床上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亮着光的窗户——那是严一婷的窗户,里面释放着温暖的光亮,根据窗户上的黑影,他知道此时的严一婷正坐在木桌前照顾那条小黄狗,看样子像是要等狗睡了她才会安心入寝。看了不知多久,严一婷依旧守在小黄狗身旁。不禁感叹,对一只狗都如此这般疼爱有加,想必娶了她的人也是一生幸福了……突然龙少天又故意断了思绪,不敢再想下去,只因为严一婷的窗户也在一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中,龙少天这才缓缓躺了下去,依旧是和衣而睡,剑不离身。想着不久前趁夜色悄悄检查了严姑娘的房门是紧闭的,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就渐渐闭上了眼。

“小黄狗!小黄狗!”突然之间传出了严一婷的叫喊声。

龙少天拿了剑冲了出去,严厉刚好也破门而出,月下里,只看见严一婷四下里正到处张望的身影。

“婷儿!怎么了?”严厉紧张地问道。

“小黄狗不见了!门本是关着的,却不知怎么被打开了!”严一婷话语中有些焦急。

严厉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只让严一婷待在房里,带了龙少天便冲进了漆黑的夜里。

只是追到了一处小林边缘,停下了脚步,龙少天发现不远处一双眼睛正散发着光亮在黑夜之中尤为明显,严厉断定是那只狗的眼睛亮光,虽一时不知为它何不跑了,但丝毫也抑制不住话语中的怒火。

“少天!把你的剑拿来!这一次绝不能让它再逃了!”

龙少天将剑递了过去。霎时间,严厉一掌将龙少天的剑打了出去,似一道白光向黑暗中的那双眼睛飞去,快如闪电,接着传回了几声微微地哀鸣,便恢复了原本的一片黑暗。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只狗原来是又被捕兽夹给困住了,龙少天的剑正好穿过了狗的身躯笔直地插进了泥土之中。龙少天为这误入歧途的狗感到悲哀之际又一次感受到了严厉武功的深不可测。

当严一婷追着严厉询问小黄狗的下落时,严厉只是敷衍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炼丹房,并未说出小黄狗已死的事情。龙少天也有所顾忌,便也未说得明白,只怕说出来真相后只会惹得严姑娘今夜无法安眠,便躲着急匆匆回了房间。

夜,恢复了平静,静得似乎能让龙少天听出了严一婷无比焦虑的心声,他竟然生出了一种明日难以面对严一婷的感觉,不知是因为那狗的真相,还是因为自己的心变了。

“爷爷,他是我爱的人,你还要赶他走吗?”

“龙公子,你别放在心上,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说的。”

“我——我只是不想辜负你的一番好意罢了。哪里去想那么多的人心险恶……”

……

“孩子!你知道吗?你的亲生父亲是龙氏一族的龙耀天。”

“什么?我的,亲生父亲?”

“你只是你父亲寄养在此处的!”

“那,我的父亲呢?”

“龙氏一族惨遭屠龙教灭族,现在你是龙氏一族唯一的后人了!”

“屠——龙——教!”

“孩子!你一定要为你的家人,族人报仇雪恨!这是《龙血剑谱》你一定要保护好,这是你父亲誓死要保卫的东西,决不能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更不能落入屠龙教手中。”

“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

“快走!少天!快离开这里,屠龙教的人快找来了……”

“不!要走一起走!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你现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活着还有一线希望,你要是死了,如何有脸见你九泉之下的爹娘!快走!”

“爹,娘——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

龙少天猛然从梦中惊醒,刺眼的阳光正从窗户外照了进来。龙少天起身去开房门,正巧遇见了也来敲门的严一婷,两人默默相视,龙少天发现严一婷的双眼泛着红光,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龙公子,爷爷刚刚出去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严一婷低着头轻声细语声音也显得沙哑了些。

“你——你怎么了?”龙少天话语中尽力不带一丝情感,“我可以帮你什么。”

严一婷默默转身向着一棵参天大树走去,那是一颗老槐树,枝繁叶茂。龙少天跟在她的身后,停在了树下。

老槐树下正陈放着昨晚那只小黄狗的尸体,血迹沾染在毛发之间已经僵硬结块。

“严姑娘,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今早,我求爷爷带我去找狗,我知道爷爷他一定知道,只是不告诉我罢了!后来爷爷带我看了它的尸体,爷爷告诉我说它是被捕兽夹夹死的……现在,我只是想把它葬了……”

“严姑娘,你知道你爷爷骗了你对不对?你如此聪明过人,不会看不出小黄狗身上的剑伤,对不对?”

“那又怎样?它现在已经死了,不是吗?”严一婷竟然哽咽着说道。

“严姑娘,你别伤心了。其实——其实这小黄狗是屠龙教派来寻找我的,一旦发现了人的踪迹,就会逃回去报信,这样屠龙教就能找到这里。”龙少天终究是看不下去严一婷这般伤心下去。

“什么!你所说都是真的!”严一婷停止了哽咽,“这小黄狗居然帮屠龙教的人害人?”

“所以说严姑娘不必伤心了吧!”

“多谢你告诉我,这样虽不为它无辜而死伤心,但也难忍心中悲哀之情……请龙公子挖个小洞,把它埋葬了吧!”严一婷话语中依旧是难掩的悲伤。

“定当效劳!可严姑娘为何还要悲伤?”龙少天有些着急。

“它虽误入歧途,但终归是条生命,生命逝去怎能不有所感伤!”

龙少天低下头沉思起来,严一婷的善良真是世间少有的。

“对了,师傅他干什么去了?”龙少天这才想起严厉。

“今早有峰回的居民来找爷爷,神色慌张,未多说,爷爷便驾着马车一起跟那个人走了。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严一婷担忧起来。

“但愿如此!”龙少天望着远处乌云密布的天空如此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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