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他办了出院手续,然后让司机来接。我和他坐在后座。
“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我问他。
他睨了我一眼,“先去你家。”
“去我家做什么?”我问。
“拿你换洗的衣服。”他说。
“我为什么要拿?”
他斜过眼来看我,“我伤好之前当然是你照顾了。”
“你不能请保姆嘛!”我瞪他。
他突然一笑,“秦太太,这好像是你的职责吧。”
一想起我们临走前医生冲我说的那句“秦太太,请务必照顾好秦先生”,我简直像一头撞死在豆腐上。
“我不去。”他瞪我。
“最多接你上下班。”——继续瞪我。
“给你送饭。”——仍然瞪我。
“好啦!接你上下班外加送饭,总可以吧!”——赤条条地瞪我。
“你……我……我去!我去还不行嘛!”我简直快哭了。我的意志华丽丽地被他用眼神强(防河蟹)奸至死了。
回到家拿了衣服,然后再次坐上车。他住的地方没有变,还是以前的那间公寓。那间公寓很小,甚至比我现在住的还小,而且看起来有些旧了。
“你为什么不换个地方?”我问他,“这里离你的公司也不近。”
他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琪琪说她喜欢这里,我在等她回家。”
我看了下四周,这里没什么变化。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客厅,厨房,卫生间,阳台。这是单身公寓。
一间卧房……我想到了重点,“我睡哪?”
他瞥了我一眼,“随你挑。”
我想了想。客厅,不安全,万一有小偷怎么办。厨房,也不安全,万一睡着的时候刀具掉下来怎么办。卫生间,也不行,又脏又臭。书房,唔……不行不行,书房太阴森了。阳台,不在考虑范围内。那就只好……
“我去卧室打地铺。”我自觉得还是很有良心得,至少打地铺得是我不是他。
把行李搬进卧室,打开衣柜,他的衣服叠放得整整齐齐。我记得以前他的衣服一直是乱扔的,要么是他自己学的,要么是女人帮他叠的。
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我把自己的衣服也放了进去,特意还叠了一下。今天天气很好,我把被子,褥子都拿出去晒了,这样晚上睡着能暖和一点。
“秦太太……”那低沉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头,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甩过去。
“咳咳,举总。”他咳了两声,正色道。“该烧饭了。”
我白了他一眼,“这事儿不归我管。”
“难不成举总是想让我下厨?”他一挑眉。
“既然秦总这么有自知之明,我就不拒绝您的好意了。”我冲他眨眨眼。
他的脸瞬间黑了大半,“医生说……”
“奥,秦总,您要清楚,医生的话也不一定正确。”我打断了他的话,“我想医生要是吃过我烧的菜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那句话的。”
他怒视着我,好半天,哼了声。“出去吃。”他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于是我屁颠屁颠地跟了去。
我们在小区旁的一家小饭馆里解决了温饱问题。出来的时候我帮他把外套穿上了,然后回公寓。
一下午,他在书房里忙着处理公务,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喝喝茶,偶尔也晒晒太阳。晚饭依旧是在小区旁的饭馆里解决的。吃完晚饭,他拉着我散了会儿步。
当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他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频道。
“我要洗澡。”他站起身,对我说。我点点头,侧身让出浴室门口,意思是说,去洗呗。
然后他沉着脸过来,一把也把我拖进了浴室,“举总,你没忘记医生的话吧。”
我瞪着眼,想了想,然后终于想起来了。“你是说要我帮你擦背?”我指着自己。
他点头。
我挣扎了半天之后,终于以“他是伤患”,“反正又不是没看过”这两个理由说服了自己,虽然感觉实在太牵强。我动手给他脱了衣服,打了盆热水,然后给他擦身。
我很淡定,只是脸颊有些发烫而已……他的身材貌似也没怎么变嘛,我这么想着,开始给他穿起衣服,抬头看他,他的脸色不好看。我有些郁闷,他又什么不顺心的?!
给他穿好衣服,我摸到了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凉,然后我心虚地想起了什么。敛了敛神色,问他:“秦总,下面可以自己来吧?”他转过来看我,一脸淡定,我却开始尴尬了。
他一点头,我飞奔回卧室,埋进自己铺好的地铺里。
天呐!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