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坡,杨贵妃自缢而去。
爱情,不也就如此。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大难临头,谁管你是我的谁。
灯光亮了,掌声响起,戏收场了。
在台下等着晓缭卸妆出来,我不争气地又饿了。
“举总,要不要再吃顿饭?”他回过头看着我,问。
我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公司还有事。”
他无言地转过头。很安静,谁也不说话。
“齐齐姐,晋灏哥,我好了,走吧。”晓缭从后台走了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
回到车上,晓缭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我坐在后窗靠窗。
车子启动了,向着雅达驶去。
“晋灏哥,我要吃巧克力。”晓缭对正在开车的他说。他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头靠着窗,微微侧过,正好可以看见她把手伸进了他的西装内袋,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块巧克力。德芙的香浓巧克力。
“咦,晋灏哥,你今天只带了一块呀?”晓缭看着手里的巧克力,问。
“嗯。”他点点头,“吃吧。”
“真的吗?”嘴上说着不相信,但已经拆开了包装一口咬下去。“嗯,齐齐姐,你要不要吃?”她冲我挥挥手中的半块巧克力、
我直起身,摇摇头。我没告诉她,其实我已经吃了一块了。
她点点头,然后把剩下的一半也塞进了嘴里。我不禁吞了口口水,我真的很饿。
“齐齐姐,我刚才唱的不错吧。”她笑着问我,牙齿上还有巧克力的渍迹。
我赞赏地点点头,“是不错。”
她开心地笑了,然后跟我聊起了天。她跟我讲了些关于京剧的事,还有她学校里的事。她青春洋溢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容。
于是,我顿时感到,我老了。
“嗯……齐齐姐。”她突然转过身看着我,“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怔了。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我是……
“秦总,在这里停下吧。”我对开车的他说,“我自己过去就好了。”车子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下车,冲副驾驶座上的她一笑,“晓缭,有时间我们下次再聊。”
“好的,齐齐姐再见。”她向我挥手告别。
我挥手,“再见。”转身向公司走起,身后传来车子离开的声音。
我微仰起头看着公司的大厦。十五楼,那个高高在上的办公室,此时无人。
我迈着一小步一小步向它走去。它就站在那儿,等着我自投罗网。
踏进了公司的大门,我深深地呼吸,这里的味道让我难受得头晕。
我是戏剧学院毕业的,京剧科,唱的是青衣。
我现在是雅达的总裁,家族企业,五年前接手。
进了电梯,按了十五楼的电梯键。电梯开始上升。
冰冷的铁壁,我看见了自己的脸。有些苍白,有些无力,有些疲倦,有些哀伤。我抿了抿嘴,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巧克力味。很淡,几乎察觉不到。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已经五年没有碰巧克力了。我想以后还是不要碰了,味道很苦很涩。
电梯在十五楼停了,我出了电梯,进了小言的办公室。
“咦,举总,您回来啦?”小言抬头看我。
我点点头,说道:“小言,如果下次秦总再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我不在。”
小言看起来有些纳闷,但没问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我回了自己办公室,一看钟,三点半了。
时间过得真快。
我靠着椅背,摸了摸肚子,饿。然后我想起了遗落在食堂那顿还没吃完的午餐。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青菜呀,鸡腿呀,饭呀,我饿。
拿起手机拨了家里的电话,告诉阿姨今晚要烧青菜和鸡腿。
收了线,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等阿青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把食堂改成自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