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责啦,”纳兰月樱唇角一弯,淡红色的琉璃眸像是会说话一般,透着旁人说没有的透析明亮,却又像掩藏了重重心事般,看不真切,“有关你的真名的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哟!”
南宫白宇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眸子中好像藏着星辰的少女了。她是如此鲜活真实,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举手一投足却让人捉摸不透,你猜了无数个答案,但她给你的答案永远是一个“错”字,眸中光亮之下掩藏的情绪也许只有她一人知晓。
可她却轻而易举地猜出你的全部,就像你在她面前毫无遮掩一样,她的话通常一针见血。
“快回去吧,”纳兰月樱轻快地朝前跑着,扭头朝南宫白宇挥挥手,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他们已经开始狂欢了,我们怎么能缺席呢!”
是啊,怎能缺席呢。南宫白宇完美的侧颜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随即飞快地追了上去。即使以后会分别,会因为一些事而离开,但还是想好好珍惜与你一起共存共处的日子,这就是所谓的现在。
纳兰月樱和南宫白宇耽误了不少时间,苗疆的人们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脸薛蓉雨也不能幸免,脸上浮起一抹灿若云霞的桃红,嘴里吐出的字与句也不受控制了似的,大大咧咧:“月樱凤凰,不要活到十八岁哦……”
她不免有些不解,遂望向薛蓉雨那双有些混沌的眸子,轻声问道:“我为何不能活到那时,蓉雨?”
“这还用说吗!”薛蓉雨手一挥,眸子忽然紧紧盯着一脸疑惑的纳兰月樱,“你是新来的吧?我来告诉你,凤凰一旦活到十八岁,可是会失了情感,就如同机械一般,只是盲目地按照天界仙君的命令行事,完全没有自主意识,你说,她可能继续活于这世上?谁会愿意让一个随时会危害自己性命的人能下去?”
“是啊,我不能活下去。”纳兰月樱微微一笑,樱唇微挑,竟说不清这是笑容还是对自己的讽刺,“如你所说,谁会让祸害留存于世上?我还真是傻,以我一人之力,一人之想,怎可能成真?我那愚蠢的保护你们的想法,如今看来,竟是如此愚昧不堪。”
“等等,你的声音怎的好生熟悉?”薛蓉雨突然喊住了转身欲走的纳兰月樱,“你是何许人等?”
“你熟悉的人。哈哈哈,太可笑了……我的想法,怎会成真……哈哈哈哈哈……”纳兰月樱没有回过身去,娇颜上已是有了笑出来的盈盈泪花,顺着脖子流下来,伴着她空洞苍凉的笑声,在寂静的苗疆上空回荡着,久久不散。
纳兰月樱为等南宫白宇,站了三个时辰,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加上心灵的双重打击,让她见到南宫白宇奔赴过来聚宴的身影时,又大又亮的淡红色琉璃眸微微弯起,樱唇勾勒出一缕迷蒙的笑意,“你赶来啦……”话音未落,人已倒在他怀中,柔软的腰身像是支撑不住了似的一弯,往地上栽去。
南宫白宇知道纳兰月樱一定是累坏了,心疼地打横抱起俏脸雪白的少女,直奔她的临时住处。
纳兰月樱睡姿很安稳,及膝的黑发肆意披散开来,缠绕在她的身体上,又卷又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像振翅欲飞的蝴蝶般,脆弱,却又带着惑人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