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越想越是不爽,本少爷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给威胁过。气得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却是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屁股直接坐在碎石地上,在鬼哭狼嚎间被下人扶起来。
这时候,旁边的下人也看出自家少爷有些不甘心,自己也是不甘心啊,还没出手,手骨估计就断了,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
这位暂且称之为路人甲的下人,一瘸一瘸地走到陈公子身边,谄笑着:“少爷,我看这小子不识好歹,不给少爷您的面子,要不,咱再去找场子?”
陈公子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一脸自以为灿烂无比的笑容,却是鼻青脸肿,看得心里发毛,自己怎么带他出门了,真是丢本少爷的脸。
不管了,陈公子一把拉住路人甲的头发,一拳下去,打得路人甲站都站不起来。还是没有出气,在路人甲的痛呼声中,一阵猛踹,直到自己累了才罢手。
“本少爷做事,用得着你来教吗?废物,连个小孩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找场子,难道还要我也被打吗?废物。”陈公子又是一脚猛踹。
“少爷,我们是不行,不是还有王供奉吗?”路人甲的生命力很是顽强,勉强爬起来,继续给少爷出主意。
“只要王供奉他老人家一出手,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到时候,红姑那小娘子还不是手到擒来,那时候,少爷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猥琐的谄笑伴随自己的计策献给了自己的主子。
陈公子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努力扮演王供奉的形象。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只怕老爹不肯。”
路人甲赶紧跑到少爷身后,想要衬托少爷的潇洒气质,“这事好办,只要多给点钱,让王供奉不给老爷讲,他一定会答应的。毕竟,以后您才是这个家的老爷嘛。”小小地拍了个马屁,陈公子很受用。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小子这么聪明呢,不错,回去有赏。”
“多谢少爷,还是少爷栽培得好。”
陈公子拍了拍路人甲的头,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本少爷废费了那么多心思,小娘子才上钩,这可不能白费了。还有那小子,敢威胁本少爷,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个鼻青脸肿,嗯嗯啊啊地走过村舍,给村民吓了一跳,谁这么大胆,敢打陈财主的宝贝儿子。
是夜,李若风很可怜的被赶出来,在柴火旁搭建个简易的床铺过夜,而原因是,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
明月爬上树梢,随着树枝的摆动一隐一现,李若风轻轻一跃,跳上房顶,四周传来唧唧虫鸣,也不知是何种昆虫,不惧秋风萧索。
从腰带里拿出竹笛,轻轻抚摸着,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娘亲一天了,也是第一个晚上,不用去给娘亲请安的。
娘亲还没来得及教自己吹笛,不如自己随便试试,有想法就开始行动,李若风把竹笛放在嘴边。
“呜,呜”用力过猛,好像杀猪的声音,刺耳之极,周遭的虫鸣声立时消失不见。
“喂,你在上面干什么,还不快下来。好难听的声音,你在做什么?”红姑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坐在院子的四方石桌旁。
李若风脸色一红,尴尬至极,趁着夜色,迅速把竹笛收入空间法器中,捻起一根茅草,“没,没什么,我在赏月,赏月。”
“有毛病啊,爬到屋顶上去赏月,真是大少爷,吃饱了撑的。”对于李若风的做派,红姑实在难以理解,只能把它当做大少爷的生活情趣。
“我给了你一床被子,晚上应该不会冷了。夜深了,早点休息吧,大少爷。”说完,就听得嘎吱一声,红姑已经把门锁上。
丢死人了。李若风站起来,四下看了一下,祭出竹剑,踏上去,掠过树梢,径直飞往前方的一座孤峰。
这座孤峰,陡如利剑,直插云天,险峻的山势,丛生的杂草,凡人想要上去,实在难如登天。
浓重的云雾缭绕,遮住了不少灵芝妙药。
环绕着孤峰御剑一圈,而后直接飞上山顶,收起竹剑。
白衣少年,黑发披肩,随风而起,静静伫立在陡峰之巅。
天边,一轮圆月倒挂天河,投下皎洁月光,与这大好河川相映成趣;极目而望,玉带绕山而行,遇峰而转,凝目之下,青鲤或越过水面,面朝天月,或沉水嬉戏,追逐沉月。
李若风看了看这四周风景,一切,在夜色下显得那么的宁静美好。而后盘腿坐下,催动真气流转,一切静谧安好。
在远处看去,只有淡淡月辉,倾洒在孤峰之上,好似今晚的月,格外地偏爱这座山峰。
时间总是不经意间溜走,在朝阳刚露出一角,吸得第一缕晨曦,李若风祭出竹剑,飞回茅屋。
只是眼前所见,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茅屋被人推到在地,焦黑的土地,残留的灰烬,显示这里遭受过一场大火,一片狼藉。
爷爷躺在地上,脸上还有漆黑的草灰,已无气息。五叔黑着双脸,腿一拐一拐地收拾这里的残局。
李若风走到爷爷身前,探了探,发现已经没有生机。“五叔,这是怎么回事,红姑呢?”
五叔叹了一口气,神情落寞:“红姑被陈家带走了。”看见李若风转身就走,五叔赶紧拉住他。
“若风啊,你别冲动,他们我们惹不起啊,你别把自己给耽误进去了。”
“不管是谁,敢伤害红姑,我一定会杀了他。”李若风把五叔拉石桌旁坐下,掰开拉着自己的手:“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红姑带回来的。”
五叔看着李若风走远,叹了口气:“修士啊,他们是修士,不是我们这些凡人惹得起的。”
李若风离开倒塌的茅屋,看见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向着红姑家赶去,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手掌张开,一颗普通的石子静躺手心,右手一个法印捏合,光芒一闪,石子浮空旋转。
李若风祭出竹剑,石子前方带路,直接御剑飞行。
远远就看见小镇,收起竹剑,跟随石子的指引,李若风来到小镇上。这里车马如流,人声鼎沸,很难相信一个小镇竟是如此的繁华。
穿过市集,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这里整齐的青石铺路,两旁的朱门林立,石狮威严,一副鼎食钟鸣之家的气派。
石子终于在一处府邸前停下,不再旋转,坠地粉碎。这间府邸与其他府邸并无多大的区别,只是石狮更高大威严,朱砂更浓,侍立的仆人比别家更多,陈府二字更是金粉浇铸。
“小子,看什么看,快走,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仆人趾高气昂,呵斥李若风离开。
神识一转,李若风感知到红姑气息在这里,只是萎靡不振,李若风开始心急了。若是红姑有任何的损伤,自己如何向爷爷交代。
就在李若风准备直接破门而入时,他的衣角被人拉住,“大哥哥,你是来救红姑的吗?”一个半大小子拉住李若风,小小的脸上尽是伤痕。
“你是?你是小胡子,你怎么在这?”
“呃,我叫胡顺。”他纠正了李若风的叫法,“昨晚我看见红姑姐被人给带走,我就跟来了。”
府前的仆人看见二人不走,更是看见胡顺一脸是伤,“哈哈,那个小子又来了,还没被打怕吗?还不滚,不想要你的狗命了。”
“哈哈哈哈”仆从们一起大笑。李若风上前一步
“大哥哥小心,他们有修士。”胡顺最后的声音几乎不可听见,因为他看见李若风伸手一握,一把竹剑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上。
“小子,你想干嘛?我陈府可不是好惹的。”
回答他的,是李若风的一道剑气,剑气直逼大门而去,立时,朱红的大门四分五裂。
仆从拿着棍棒一拥而上,李若风这次不再留手,虽是竹剑,却剑剑见血,一时间,站立的仆从所剩无几。
感知到红姑的气息越发微弱,李若风不再缠斗,一剑直取最后一个仆人脑袋。
“叮”竹剑被一个小幡挡住。
“法器?修士不得参与凡人斗争,你敢出手。”李若风看着小幡,这样问道。
“咦?你连法器都知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不过,这家主人于我有恩,小友还是块块退去吧,不要误人误己。”
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出,“王供奉出手了,这小子必死无疑。”仆人听得声音,立时大喜。
“你不让我救人?”李若风声音很是平静,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