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吃,那你明天再来吧!”沈梓兮欲言又止。
任世人如何聪慧,在刚发芽的时光里,总会不由自主地挽留即将失去的事物。
只是恐于青涩年华,总会留下些许遗憾。
李若风静静地吃着饭,低着头,他不愿意这时候做出什么承诺,或者做出留下来的决定。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想到了娘亲没有给自己说什么,他注意到了老人刚才那随意的一瞥,若是不此刻的气氛过于沉重,他早已离去。
将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放下,李若风抬头,说道:“梓兮,我消失了许久,朋友们也该担心了,是时候回去给他们打声招呼了。”
“好吧”沈梓兮这时候恢复了她的性子,流沙在手,紧握会消散得更快,这是她几岁时就在河边悟出的道理。
“若风,若是你要离开了,我不准你不和我道别。”沈梓兮端着碗离开,并没有回头。
……
离开东城区,回到玲琅满目的主城,李若风慢慢地走着,脑海里却是在极速地推演,想要弄清楚自己忽略了什么。
嗯?一道气息浮现,却没有什么恶意,像是要引导自己去什么地方。
顺着这道气息,李若风来到了北林城外的一处山脉。
一座孤亭,矗立在山巅。
亭中有二人,粗布麻衣,黯然古剑。
“还是墨兄法力高强,竟然真的把李兄给带来了。”残刀说道。
“不过借助法器而已,当不得真,倒是李兄,灵觉非凡。”墨池接着说道,古剑并不离手。
李若风缩地成寸,直接出现在孤亭外。
“两位这是?”想不明白,这二人今日竟然走在一起了。
“我二人是来告别的,不想竟然还有幸再见李兄。”墨池接过了话头,说道:“我们三人也是不打不相识,我从山门接过这任务,想来本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小小北林城竟然还有二位这等人物,实在眼拙。”
今日这墨池没有带来他那师弟,神色完全不像那日的孤傲,说话间也随意潇洒了许多。
“北林城是小,但是,山野间多出奇人,这不足为奇。”残刀说道。
眼神不再迷离,眉头散发出霸刀之意,明显许多,一举一动间,自带气势。
“恭喜刀兄,领悟刀意,霸刀之意尽显。”李若风踏步走进亭内。
“哪里,若不是当日战况危急,我也不可能现在就领悟了刀意,想必李兄早已悟得剑意了吧?”
李若风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
“我回山后,曾向师兄弟了解了当日的情形,是我师弟有错在先,怪不得李兄了。大道之下,强者生存,他自不如人,不足可惜。”残刀转向,看着远处的神祈河,随意地说道。
“不知道李兄是哪家的弟子?”墨池再一次问道,残刀也看了过来。
“我不过一散修罢了,哪里有什么背景势力。”李若风摆摆手,满不在乎道。
“第一次你我相见,虽是我师弟挑衅在先,但是,我千重山的规矩就是,先护住自己人,其他以后再说。李兄可知道我后来为何住手?”
“这我也很好奇。”
“因为藏宝阁的阁老对我传音,说李兄不可得罪。”墨池很是玩味地说道。
他现在依久很好奇,这寒水域,有多少人是千重山不可以得罪的。
“看来是那位前辈看错了,我不过一个人,哪来的什么不可得罪啊。”李若风有些头疼,看来,就自己被瞒在鼓里了。实在是太大意了。
看见李若风就是不说,二人明白李若风不想再谈,也就没有再次提起了。便开始谈论其他趣事。
几人皆是人中翘楚,其中两人来自一流势力,这谈话间,自然多是些人世秘幸,大道领悟。
……
几人相见恨晚,这番谈论下来,竟到了夕阳西下之际。远远望去,神祈河表面,在夕阳中,闪烁着灿烂粼光。
“李兄,若是你以后游历路过千重山,一定要来,我墨池定当扫榻以待。我千重山有一龙三凤,他日必定与你再次高谈。
只是,这其中事已了,我得向山门回报了。两位,大道漫漫,你我日后再见。”墨池说完,不再停留,直接御剑离去。
看着瞬间消失在天际的墨池,残刀有些感慨:“我三人一战,我和墨池兄都突破了境界,唯独李兄,依旧气息不显。
往日我自命不凡,实乃小觑了这天下英杰。敢问,李兄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残刀的话语很诚恳,他想知道自己所面对的对手到底到了哪种境界。
李若风突然拿出竹剑,在虚空中随手划出一个圆圈,然后掷出竹剑,向着与北林城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个圆圈?残刀手摸着残念,眉头深锁,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轰,地面被残念轰出巨大的裂痕,孤亭不堪刀意肆虐,轰然倒下。
残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喃喃说道:“圆圈,圆满,他竟然圆满了。”
且不说残刀如何被李若风故作高深的做派吓到,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另一处山巅。
“各位,出来吧。”李若风朝着空无一人的四周喊道。
没有响动,只听得山峰呼啸。
“你们若是再不出来,那我就亲自来请各位了。”还是无一人答话。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了。
李若风拿出石盘,一道流光打在上面,石盘开始剧烈的晃动,一时间,此地光芒大作。
诡异的是,光芒散开不过一丈,就消失在空间里。
如此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四周还是无人出现,李若风只好垂头丧气地收起石盘
向四周一拱手,说道:“各位前辈,既然你们不愿意现身,我也就不勉强你们了,只是,以后不准再跟着我了。”
我就不信你们不怕,李若风继续说道:“我心魔发作,爷爷曾经叫我去找他的结拜兄弟,叶子真,你们若是不怕弑仙狂名,就跟来吧。”
李若风很是贼兮兮地笑了笑,化作一道闪电离开了此处。
许久
空间波纹闪现,两位老者从空间中出现。二人都是黑衣着身,只是,黑须胡少了半截,绸缎衣裳散发出点点焦味。
“这小少爷的灵觉太敏感了吧,你我二人隐藏在空间之后还是被发现了。”稍矮的那位老者说道。心疼地摸着自己残留不多的胡须。
“少爷是被那个皇者引导的,他故意泄露了我二人的存在。”
“那要不要?”
“不用,既然是少爷的朋友,这次就算了,我们还是赶快联系族长吧。少爷看来是不愿我二人继续跟着了。”
想到弑仙的种种作为,矮者打了个寒颤,说道:“我可不想去找那个疯子,还是赶快联系族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