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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特殊生命体

子弹穿头而过,孔辞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亡,但是他的意志深处,一股强烈不甘的念头还在跳动着、挣扎着、咆哮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股念头“感觉”有一道拉扯之力,正在疯狂的把他拽进一处可怕的漩涡中。而此时此刻,孔辞的尸体被他身下地板上突然裂开的散发着洁白色光芒的大口子一口就给“吞”掉了。下一瞬间,那道裂缝消失不见。

“呃——”

孔辞瞬间清醒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望着四周仿佛宇宙星空一样地方,漆黑如墨的背景上星光点点,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闪烁着神奇玄奥的光辉。下方如同有着无形的大地,默默的托着他的身体,就像悬在虚空之上。

“孩子……”

一道神奇的白芒仿佛从无尽远的地方射来,落到孔辞的面前时,又仿佛是一直存在于此,并非骤然出现。霎那之后,白芒化成一个身穿乳白色长袍的人。

这是个慈祥又不失威严的老人,身上散发着神圣、纯洁以及一种可以创造一切又可以毁灭一切的气息。他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披在脑后直到脖颈。额头饱满没有一丝皱纹,双眼炯炯有神、璀璨,碧蓝色的瞳孔中,深邃、浩瀚,闪烁着无所不知、无所不视的光辉。脸颊白洁,却又透着红润。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神情自然、简单,没有一点杂质。他的声音犹如天籁,使人的心灵安静、祥和。

孔辞如遭雷击,见到这位老人的瞬间心头便浮现出一股莫名的满足感,就好像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一般。

“创世至今,已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孩子!世间本无生死,只是生命转换。你本应脱去肉身离开人间,进入天堂。但却因为你心中的执念,灵魂与肉体融合,成为介于灵魂体与肉体之间的生命,非灵非肉、非魂非物……”

“岁月的长河之中,你是第一个以这种形式存在的生命,第一个以这种方式接近永恒的生命。但是,宇宙万事万物,造化在先。你既存在,便顺其自然。”

“我念你心存正义,送你光明圣火火焰一朵……愿你除尽眼中所有邪恶。”

说完,老人右手一抬,一朵炽白火焰凝聚在手掌之上。这火焰一寸大小,光芒内敛,散发着同老人身上一样的纯洁气息,此刻微微跳动,不急不躁。

下一刻,火焰从老人的手掌上飞出,速度极快的一下没入到了孔辞的身体中。眼见火焰钻进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孔辞这才从老人之前的话中回过神来,他咽了口吐沫,愣愣的问道:“你……是谁?”

“嗯。”老人微笑着说:“有人称我如来,有人称我老子,有人称我孔子,有人称我盘古,有人称我普罗米修斯……更有人称我为上帝……”

“但是,我什么都不是,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更不是神。我是念、是道、是觉、是信仰。我是宇宙的光明秩序……”

“哦,哦,哦,哦,哦……瞧,我发现了谁?”

一个有些尖锐、语调奇怪的声音突然插入。这声音中包含着惊奇、释然、警告以及浓烈的恶意。

孔辞寻声望去,赫然发现十几米外,一个动作滑稽的人正向这边走来。

这人穿着一身深色西服,一条被拉下的印有蓝色烫金花纹的领带不整齐的挂在脖子上,随着身体左右晃动。上衣里面的敞开领口的白色衬衫上有着一块一块脏兮兮的黑斑。他光着脚,卷着裤腿,每往前走一步,后面都会在虚空中留有一个污秽的脚印。

这人的身影如同在闪烁,转眼之间就走到了近前。孔辞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一头短发干净整齐,但是额头上却有着几块指甲盖大小的污泥。整个眼睛漆黑如墨,不分瞳孔、眼白,如同黑洞、深渊。眉宇之间,充满邪恶、妖异。就连他的一口牙齿都是灰色的,英俊的脸笑起来,透着股不怀好意。浑身上下更是若隐若现的涌出一种冰霜般的凛冽气息。

“好久不见……老朋友……我隔着几个位面都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我讨厌这种味道。就跟我不喜欢一尘不染一样。”

边说着,他还伸长脖子向那老人翕动着鼻子。

而老人的神情未有一丝变化。他还是那般和蔼的微笑着说:“你还是没有一点改变……犹如咯咯叫的母鸡。”

“不!我变得更不喜欢白色了。你瞧,我的衬衫是不是更脏了。我真想往你穿着的白袍子上吐一口口水。你的头发浓密的就如同鸟巢……”

忽然,西装男子转头面向了孔辞。

“他送你圣火,那我就送你恶魔血统。正如我所说,我不喜欢一尘不染。”

话音一落,一口浓郁的黑气从他口中喷出。这黑气之中隐约浮现出一头头狰狞的恶魔,呲牙咧嘴,张牙舞爪。黑气瞬息之间,顺着孔辞的鼻子、嘴巴、耳朵、眼睛钻了进去。

而老人看着这一切,表情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就仿佛这一切,就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此刻,孔辞却是痛苦万分。那黑气钻进他身体之后,受到了圣火火焰的排斥,随后,它们双方就像抢地盘一样的互相争斗起来。他的身体也就成了一片战场,刀光剑影、能量横飞。一股股刺骨的疼痛冲进脑海,这一下就差点让他窒息过去。

“啊……”

不过,那西装男子用闪烁着诡异、邪恶光芒的双眼看着孔辞,啪嗒啪嗒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个时候,老人不知何时的拿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字架。然后,随手一甩,恰好就扔到了孔辞的手中。

“送你圣火,并非白送……这样吧!百年之内,替我清理世间邪恶……”

邪异男人古怪的笑了一声。与此同时,他的额头处猛的长出一只黑黝黝的犀牛角。犀牛角上黑气四逸,乌光湛亮。随后,他伸手摘下了犀牛角,也是随手一丢,就丢到了孔辞的另一只手上。

“恶魔血统也非白送……嗯……这样吧!百年之内,替我……”

突然之间,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老人微微一扬手,孔辞的身体霎那间消失了踪影。

邪异男子顿时暴跳如雷。指着老人,愤怒的说:“你这个虚伪的东西,竟然耍诈……我的契约还没定下,你就把他送回了人间。”

老人微微一笑。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说:“你我相互制约,不插手人间之事。这次,例外,你我平衡。你也不要以为,我没发现你在深渊之角中留下的地狱之门。”

“嘿嘿!被弃离的家伙,你以为圣火可净化世间?可笑、可笑、可笑。”

“地狱之门也依然不能使人间变成炼狱……”

——————

身体中的剧痛分散了孔辞的所有注意力。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黑气与圣火间的战争愈演愈烈,互相厮杀,你争我抢。但,就是谁也奈何了谁。圣火净化一丝黑气,黑气就自动衍生出来一丝,黑气扑灭一点圣火,转眼间圣火又恢复了原样。

这种僵持状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就在黑气绕着圣火团团转,而圣火也伺机而动的时候,第三股能量势力不知从何冒了出来,加入了战斗。

这股能量没有黑气那般霸道,也没有圣火那般宁和,不过,却多了一种自然。那翠绿的能量直接化成了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树根盘扎而下,苍劲有力,茂密的枝叶舒展开来,犹如随风摇曳般晃动着。点点光华从中逸出,四散飘落。

有了第三股势力的加入,那黑气不知怎的,收敛了一些,不过圣火火焰却是欢快了许多。但是,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继续对峙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僵化下,失去了耐心,也可能是黑气见那棵大树没什么威胁性,它再次的发动了对圣火的攻击。

这一次,黑气更加霸道,直接将圣火包裹住,不停地消磨着它的力量。而圣火也不惧怕,全力的回击着。

就在这个时候,大树突然动了,树根开始飞快的生长,片刻之间,一张树根缠绕、编织出来的大网悄然而成。大网一成直接冲着黑气和圣火铺天盖地扣去。

黑气和圣火瞬间就被树根大网困了个结实。然后,一根粗大的树枝伸了过去,一下插在了黑气团中,另一根树枝紧跟其后,插进了圣火中。

大树更加的苍翠了,枝叶不停地摇摆着、抖动着。那从树叶间逸出的光华渐渐地增多了,样子也发生了变化,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同一粒光华一会黑一会白的,一会散发着纯洁气息,一会散发着冰寒之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气团稀薄了,圣火火焰缩小了,但是飘出的光暗颗粒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当黑气和圣火彻底消失的时候,大树摇摇晃晃的又化成了一股翠绿的能量融进了孔辞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中。

大树一不见,那些光暗颗粒顿时四散而出,横冲直撞的与孔辞身体之中的每一个粒子,神经细胞、骨细胞、红细胞、肌细胞、白细胞、淋巴细胞等等融合在了一起。

当孔辞醒的时候,正直响午。太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但却又刺的睁不开眼睛。他闭着眼睛,感知到身体的存在,顿时一种说不清到不明的感觉油然而生。发生的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

“咚!咚!咚!咚!”

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赫然响起。

“咚!咚!咚!咚!”

“喂!有人吗?有没有人……”一个男人的叫喊声。

“我看啊,八成是死在里面了!”声音有些小,但肯定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

“我们也是闻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恶臭,才报的警。这都一个星期左右了,我们实在受不了了!”中年男人的说话声,语气有些无奈。

“起先啊,我们以为谁家在吃臭豆腐,人嘛,有点什么口味谁也挡不住。也就没在意,可是,后来这味也太大了。而且啊,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闻到。”老年女人的声音。

“咚!咚!咚……”

“有没有人,快开门。再不开,我们闯进去了……”

听到敲门声和说话声,孔辞这才发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顿时一惊,紧忙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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