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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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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安静的房内,太后和夙夜静静地喝茶。

习怜蔷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脸几乎哭得红肿,她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终于,太后看着夙夜:“夜儿,你也看见了,她有孕在身,不能再这么跪下去了,你就答应她吧。”

夙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这里的茶没有她泡的好喝。

习怜蔷连忙说:“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随便怀疑王后,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夙夜轻挑眉毛:“真的?”

习怜蔷点头,心中有一丝异样的喜悦。

“这样吧,你叫紫嫣去煮碗参汤,然后我和夜儿陪你一起去樱翎宫。”

习怜蔷点头:“谢谢太后。”

夙夜深吸一口气,如果自己也去的话,那应该没什么。

阳光淡淡的洒在地面上,一片忽闪着迷晕。

洛辰轻轻地笑着,像风一样柔软,“你很喜欢白色吧。”

融宛惜点头:“你不也是吗?”

突然,一幅画悄悄地进入洛辰的眼帘,是一幅百荷图,自然清新而淡雅。

洛辰入迷地看着,不禁问:“那是王后画的吗?”

融宛惜轻瞟了一眼,“是的。”

“真是好有意境,你的本身就是这样吧。”

融宛惜轻轻地笑,把他的茶杯填满茶,突然,洛辰温柔地笑,拿出自己的扇子,“这也是白色的,你帮我画一朵花怎么样?”

融宛惜的黑色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她眨眨眼睛:“什么?”

“你,也帮我画一幅画怎么样?”

他,想要拥有一件,属于他和她的东西……

只有他们两个人拥有的东西。

融宛惜稍稍愣了一下:“我不擅长帮别人做画。”

“没关系,只要随便画点什么就好。”

是的,只要是她画的就可以。

融宛惜的眼睛稍稍亮了一下,她轻唤远处浇花的乔伊:“乔伊,去书房把我的笔墨拿来。”

乔伊点头,然后将笔墨拿来放在桌子上。

“你先去忙你的吧。”融宛惜自己摆弄着颜料,乔伊又重新去浇水。

融宛惜轻柔地摆弄它们,然后慢慢地把粉磨成液体,颜色鲜亮而均匀:“你希望我画什么呢?”

洛辰几乎看的痴迷了,他轻轻地说:“你觉得我像什么就画什么,哪怕是你不喜欢的东西也可以。”

是的,他想知道。

他想知道,他对于她而言是什么?

他想知道,她会不会有一点儿在乎他?

融宛惜看他一眼,不再说话,她慢慢地坐下,蘸了些许墨汁,然后在白色扇子的左上角轻轻地动笔。

由于她的动笔,马上就要揭晓答案了。

洛辰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握紧自己的手。

淡黄色的阳光下——

纯净的少女慢慢地作画。

洁白的少年静静地欣赏。

就本身就是一幅令人不厌的画卷。

直到——

夙夜静静地走进来,眼神漆黑,脸上没有血色,他站在庭院的一个角落,默默地看着。

太后和习怜蔷也没有说话,都似乎礓住了。

“王,太后,怜妃。”乔伊打碎了沉默,她微微欠身。

融宛惜和洛辰看着那个角落,于是夙夜慢慢地走出来,向他们走去,融宛惜放下手中的笔,才画了一半,但是隐隐约约有些轮廓诞生。

“母后,哥哥。”洛辰轻轻欠身。

太后诧异:“辰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儿臣是来拿药的。”

太后看了一眼沉默的融宛惜,她命令他:“辰儿,你回去吧。”

洛辰轻轻地看着自己雪白的扇子,左上角只有些微微的画痕,他轻轻摇头:“母后,王后赐画但是还没有完成。”

“那好吧。”太后点头:“那么,怜妃,你先道完歉我们就回去。”

习怜蔷赶紧点头,“是。”她接过紫嫣手中的参汤走向融宛惜,洛辰的眼睛里瞬间有了戒备,但是夙夜的眼睛一闪,他就退了回去,她微笑着说:“王后,那天都是我不懂事,你是王后也算是我的姐姐,所以请你原谅妹妹。”

融宛惜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夙夜,眼中呈现出淡淡的愤怒,她讨厌别人假惺惺的语言。

夙夜没有看她,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他也在生气,该死的,竟然帮洛辰画画,她还没有为他画过呢?淡淡的醋意笼罩住他的面容。

她轻轻地转过身,踏步回房间,然后转身,关上门。

习怜蔷瞬间变得有些紧张,她可怜兮兮地说:“太后,这可怎么办,王后不肯原谅我。”

太后叹气:“这是正常的,你在百官面前让她丢失颜面,她是应该生气的,你进去劝劝她吧。”

可是,夙夜知道,她没有生气,她不会和这种无关痛痒的人生气。

这才是她真正的冷漠。

习怜蔷静静地走向那扇门,嘴角含着诡异的微笑。

她轻轻叩门,然后走了进去,又关上门。

夙夜和洛辰远远地站在庭院里,听不见她们的谈话声,也或许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谈话,因为她不屑与习怜蔷浪费口舌。

习怜蔷静静地站在中央,融宛惜坐在床上,始终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说:“出去!”

习怜蔷高傲地笑着:“你以为我想在这儿吗?有你好看的。”

融宛惜不屑再看她,只是静静地拿起一本书看。

习怜蔷突然又笑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将参汤的盖子扔在地上,她狠狠地看着融宛惜,将滚烫的参汤倒在自己白净的腿上,参汤滑过的地方丝丝泛红,有的甚至当场出现了烙印。

融宛惜懒懒得瞥她一眼:“你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说着,将参汤的大碗扔掉,落在地面上,瞬间碎成很多片。

融宛惜瞬间明白她的意图。

突然,习怜蔷大叫:“啊!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屋外的太后猛然听见习怜蔷的叫喊声:“夜儿,快进去,是怜妃的声音。”

夙夜和洛辰瞬间跑过去,门一脚被夙夜踹开。

眼前看到的情景就是:

融宛惜冷冷地坐在床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感情,不怒不喜,习怜蔷蹲在地上,拼命用自己蓝色的裙子挡住自己的小腿,一脸悲伤地哭泣着。

太后焦急地走到习怜蔷的身边:“你怎么了,怜妃。”

习怜蔷吓得连连摇头,只是看着地面不出声。

“你到底怎么了?”太后注意到她拼命掩饰自己的脚:“给我看看。”

“不,不要,不要看。”习怜蔷躲闪着。

“给我看看。”太后一把拉过她,掀开她的蓝色裙子,两条被烫伤的腿几乎通红,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太后大惊,睁大自己的眼睛:“你,你!”她看看四周零散的碗:“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

习怜蔷哭泣着,她一把搂紧太后:“呜——,太后,我没有关系的,请你不要处罚王后,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生气了才会打翻了我拿来的参汤的。”

“什么?你说什么?”

习怜蔷断断续续地说:“请,请您,原谅王后吧。我自己本该受罚的,我,我谁也不怪。”说完便晕厥在太后的怀里。太后紧紧地抱住她:“我善良的好孩子,太后会为你出气。”

说完,太后放下她,站起身,愤怒地看着融宛惜。

夙夜和洛辰也由习怜蔷的目光转回融宛惜,她依旧那么平静而高雅地坐在那儿,似乎眼前的事物只是空气一般,此刻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安静的如水一般,毫无波澜。

“王后,你是否要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浑身气的发抖。

融宛惜幽幽地叹气,然后站起身微微欠身说:“太后,刚才怜妃已经把故事说完了,你是希望我迎合她的话还是改编她的话呢?”

“你住嘴,我不管你出自于什么理由,羡慕她怀孕也好,生她的气也好,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融宛惜突然笑了,笑容像栀子花一样淡雅:“太后,为什么她只寥寥说了几句话你就相信了呢?”

“因为……”太后有些语竭。

“太后并没有亲眼看见不是吗?是不是只要是弱者都是无辜的呢?”声音冷淡的好像冻成了冰一般。

“我……”太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么,既然没有看见,就没有权利来指责别人吧。”

“放肆!”太后大怒,“来人啊,将王后拉出去,我就不信你的骨头有多硬。”

但是,没有一个人进来。

还是很安静。

融宛惜提醒她:“太后,这是樱翎宫不是紫霖阁。”

太后眯起自己的眼睛,讽刺地说:“你们祈荫国就是这么教育公主的吗?没大没小,真是让我吃惊啊。”

“那……”融宛惜轻轻地说:“你是怎么当上太后的?没清没楚的,也真是让我吃惊啊。”她的声音冰凉,没有一丝畏惧感,从来,她都没有害怕过什么。

“你!”太后也气得火冒三丈。

融宛惜微微皱眉,喊道:“翼,帮我把太后送回去。”

融宛谷翼走了进来,微微点头,其他人将太后和怜妃送回去,太后狠狠地说:“我的王,难道你不知道教育一下你的王后该怎么尊重别人吗?”

说完,她离开这里。

夙夜和洛辰站在门口,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

终于,当送走了她们,夙夜走了进来,刚要开口,融宛惜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是告诉你,我没有做,这种事情太过愚蠢,信不信由你。”

然后,融宛惜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淡漠的背影。

夙夜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的身体转过来对着他,深深地说:“我是想问你,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融宛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一丝柔软滑过心底,她轻轻地摇头:“没有。”

“那就好。”夙夜把她的身体抱在怀里:“刚才因为是母后的关系我不好出面,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

“那就好。”夙夜放开她。

此时洛辰也走进来,轻轻地笑:“王后,哥哥想说的是不要把母后说的话放在心里,她是太紧张她的孙儿了。”

融宛惜也笑了,冰冷的温柔:“谢谢,我知道。”

“不过,怜妃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洛辰轻轻地问

融宛惜摇头,声音依旧冰冷的麻木,“我只知道宫廷之家都是这样尔虞我诈的吧,如果我说出去肯定没有人会相信,她把参汤倒在自己的腿上只为陷害我。”对自己也这么残忍的女子,真是少见……

夙夜的眼睛突地变沉。

如果,习怜蔷要是再有所动作。

他就不会客气了。

说好了,保护她,这是自己心底深深的爱情。

青色的衣服,耀眼的伤悲,孤独的身影站立在顶楼之上。

青衣在飘,似乎已经注定了自己的生命。

女子微微地叹气。

她最爱的凌墨啊,是不是,只要在心中装有一个小小的位置给她,她就会很幸福呢?

突然,飞沙走石的风,她知道,他来了。

“二皇子,你来了。”

凌墨淡淡的点头,霸王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空间。

女子回过头,看着他,如此令她眷恋的容颜,她淡淡地笑了。

“你查出来了吗?”凌墨冷冷地问。

女子点头说:“是。”

“我要答案。”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

已经习惯了这种待遇,可是心仍旧痛的不知所措,青衣女子想笑,可是真的笑不出来,心疼得血淋淋,震碎了生命中的每一根神经,她转过身,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尽管她知道他不会在乎,但是,她就是不想让他觉得厌烦,觉得她脆弱,如果是那样,他会不会毫不留情地把她从他的身边赶走??

“是习怜蔷下的手。”

凌墨冷冷地勾起唇角:“我早就知道是她。”眼睛如野兽般的凶狠,银色的弓箭在月色下异常的冰冷。

“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是!”青衣女子微微颔首,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了楼台,再次起身,又跳到了底层,然后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中。

凌墨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月光。

手中紧紧地握住弓箭,眼神冷漠地闪着光辉。

爱她,是他心脏告诉他的唯一,保护她,就好像保护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夜晚。

一片黑幕。

蔷薇阁。

月光明晃晃的地照射着,淡淡的光芒一片。

习怜蔷得意地看着自己被烫的红红白腿,眼睛狠狠地泛光。

凌墨静静地站在房顶上,冷冷地看着灯火通明的房内习怜蔷得意的样子,他的嘴角抽得很紧,然后握紧手中的那把弓,弓在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冷酷,他轻轻地眨了下眼,然后左手拿起黑色的弓,右手拉弦,一把长长的箭瞄准了习怜蔷的身影。

他只知道。

他不能看见她哭泣,因为,那样,他的心会钻心地疼。

他不禁自嘲地笑笑,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明明知道她并不喜欢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她,哪怕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关系,靠近她的时候,那种幸福几乎可以彻底地淹没他。

没有理智,脆弱的感情泛滥,只要,靠近她,感觉到她,就很满足……

既然夙夜不能保护她,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他。

他紧紧地拉弦。

突然,“砰”地一声,弦断了。

凌墨诧异地回头。

洛辰一身白衫站在房顶上,月光洒在他的周围似乎透着一种柔亮,像王子一般完美的不真实。

洛辰轻轻地放下自己手中的银色飞镖,轻轻地抬步,纵身飞到凌墨的身边。

凌墨狠狠地眯起眼看着他,问:“为什么要阻止我?”

如果妨碍到他的人都要去死。

“因为不值得。”

“什么?”凌墨有些糊涂。

“今天,习怜蔷又陷害王后,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死,那么王后就真的脱不了嫌疑了。”

“我不在乎。”凌墨握紧手中的弓:“我可以带她走。”

“你们会被追杀。”洛辰说实话。

“那又如何,有谁能拿得下我。”

“那她呢?”洛辰冷静地问。

凌墨突地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于是洛辰继续说:“你是没有问题可是融宛惜呢?你舍得让她那样吗?”

凌墨的嘴唇似乎颤抖,“不会,我不会让她吃苦。”

“真的吗?”洛辰怀疑地问,然后顿了一下说:“那你有没有问过她?她想不想和你走!”

“她不会拒绝我的。”凌墨突然变得激动。

“如果她这一走,你可知道带来什么后果?”

“这些与我无关,我只想和她在一起。”凌墨的眸子里反射着蓝宝石的浅光。

洛辰深深地叹息:“这是不明智的。”

“我只要她安全,你哥哥既然不能让她幸福那么我来代替他。”

“二哥!”洛辰突然大声说,他没有这么大声说过话,就连他自己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二哥,你醒醒吧。如果你强行带她走,她不仅洗不清自己的冤枉,而且你忘了她是什么人吗?她是祈荫国的公主,她是来和亲的,如果我们把她弄丢了,那么两国的战争也就不远了。”

凌墨的眼睛瞬间闪烁着绝望的浅灰色,“那该怎么办?只能杀了屋内的那个女人,这样,她才不会受伤。”

他怎么舍得,她受到别人的伤害呢?所以,他拼命扩大自己的羽翼,只为了,在这里面,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来保护她,无论结局是什么,只要她笑着,那么一切就不再重要。

“你未免把她想的太脆弱了,请你给她一点儿自信吧,她完全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

凌墨深思很久,终于慢慢放下手中的弓,洛辰也稍稍舒了一口气。

终于,蔷薇阁的灯熄灭了。

洛辰轻轻地拍动他的肩膀:“我们走吧。”

过了一会儿,凌墨点点头。

瞬间,一道黑影一道白影滑过夜空。

转瞬即逝。

阳光柔柔地洒在脸上,习怜蔷已经在梳洗了,突然,听见紫嫣在门外的声音,“王!”她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整理了一下头发,站在门口,等待夙夜。

夙夜跨进门来,她微微侧身:“王,您来了。”

夙夜瞥了她一眼,站定在门口:“怜妃,你现在还好吗?”习怜蔷吓了一大跳,她从来不知道王会有这么温柔。

她的脸颊有些晕红,默默地点头。

“既然这样就好,我只是来告诉你的。”夙夜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最好安分一点儿。”

说完,夙夜大步离开,头也不回。

习怜蔷叫着他的名字的话似乎还夹在喉咙里,她静静地看着他的远去。

为什么这么对她??

无限的委屈从心底的深处冒出来,堆积成一个个妒忌的泡沫,然后狠狠地炸裂开来,一种绝望的思想在她的脑海中蔓延出来,那个浓重的黑影越来越庞大,终究,掩盖住最后一丝不舍。

泪水滑过脸庞,她大声叫着:“紫嫣,你过来。”

紫嫣小跑着走过来:“怜妃,请问有什么吩咐?”

怜妃冷冷地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目光变得残忍,她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腥红的血流了下来,干涩的泪从眼眶中流出,她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声音似乎有些痛苦,“你去药房。”

“药房?”紫嫣有些惊讶:“怜妃,我今天已经去了,拿了一周的安胎药。”

习怜蔷紧紧抓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话似乎从心底滑上来,狠狠地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我是说,去拿堕胎的药来。”

心仿佛疼的麻木了……

“怜妃,你说什么?”紫嫣吓地六神无主,马上跪了下来:“娘娘,你别吓我啊,紫嫣怎么敢。”

怜妃一个巴掌甩过去,大声地吼叫:“我叫你快去。”

紫嫣捂住自己的脸颊,眼泪滴嗒滴嗒地掉落一地,她犹豫着,最终跑了出去。

习怜蔷似乎能感觉到心中强烈的痛苦,也似乎能感觉到即将报复过后的一种快感。

她将用自己的孩子的代价来换得那个女人的死亡,只要那个女人死了,那么一切都是她的了。

孩子还会再有的……这点儿牺牲是值得的……

对不起,她捂紧自己的小腹,心底深深地说。

你的母亲很无奈……

阳光柔柔的地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

云朵轻飘飘的流动的很缓慢,蒸腾的雾气已经慢慢消失,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太阳。

樱翎宫。

融宛惜正在静静地作画。

画面很干净,只是几朵洒落的樱花,似乎也在悲伤着。

突然,两个侍卫闯进樱翎宫。

“你们要干什么?”乔伊慌张地拦住他们。

“我们奉太后之命要将王后带到圣翎殿。”

“你们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这是王后的地方吗?”乔伊愤怒地说。

“太后之命不可违。”

一个人凶狠地对着熟视无睹的融宛惜吼叫,一只手拉住融宛惜:“快跟我们走,别让我们不客气。”

一把青色的剑瞬间闪烁着淡青色的光芒。

迷晃了眼睛。

眨眼间。

血,滴到了地面上。

绿色的草上,存留着一只胳膊,就是刚才拉住融宛惜的那只手。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就连被砍断臂膀的那个人都忘了叫喊,翼冷冷地拔出剑指着他们:“不要勉强公主不愿意做的事。”

一个侍卫吓坏了。

另一个强忍着痛苦不敢叫出来。

融宛惜轻轻地站起来:“罢了,我跟你们走吧,免得你们不好交差。”

两个侍卫像蒙受大恩一样,赶紧低头哈腰。

翼拉住她的裙角:“不要。”

他不希望她离开这儿,他的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怕,他唯一怕的就是——

她再也不会回来!!

融宛惜轻轻地对他笑着:“翼,你放心,我会平安地回来。”然后她轻轻拿开他的手,可是翼却像是一块木头不肯放开自己的手:“公主,我和你一起去。”

这样,他才能放心!

融宛惜看着他倔强的眼神,点点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融宛谷翼轻轻地笑了,他知道,他的公主并不舍得拒绝他。

这样就够了,他只奢望如此而已。

无论发生什么,守在她的身边,就好……

两个侍卫在前面带头,其中一个紧紧握着自己的臂膀,仍旧在不停地流血。

“站住!”翼轻轻地唤,那个侍卫立即像定住了一般不敢动,翼不屑地扫他一眼,说:

“把你的胳膊带走,公主怕脏。”

那个侍卫赶紧捡起自己在地上的胳膊,不敢说话。

他们就这样,慢慢地走到了圣翎殿。

出乎意料地庄重!

所有的大臣都穿着官服整整齐齐地列队站在那里,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地看着融宛惜的到来。

夙夜坐在龙椅上,太后坐在右侧,凌墨和洛辰分别站在他们的两侧。

融宛惜静静地往前走,翼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青色的剑泛着寒意。

太后高贵地坐在那里,冷冷地喊:“融宛惜,跪下。”

融宛惜似乎有些没听清楚,她柔柔地问:“太后,请问您刚才说什么?”

“跪下。”太后重复一遍。

融宛惜皱紧自己的眉头,声音不急不缓:“为何?”

“为何?”太后的脸几乎苍白:“你竟然问我,你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融宛惜的眉头悄然松开又换做那种平静的眼神:“我刚才倒是画了一幅画,不过有必要这么庄重吗?难道他们想看看我的画工?”

阳光被一片乌云遮住,只有细细的光辉,几片小花在空气中飘荡着,像浮萍一样。

“大胆!”太后猛地站起来:“太不像话了,来人,先打五十大板。”

两个侍卫点头说是,然后拿出两个粗棍,融宛惜仍旧高贵地站在那儿,没有丝毫畏缩。

凌墨缓缓地拔出剑,耀眼的银色白光刺痛人的眼睛,他冷冷地看着那两个人,然后轻轻地吹吹自己剑上的灰尘,眼神充满了警示。

那两个侍卫愣住了,看着凌墨又看着太后。

夙夜终于说话:“退下!”

“不准,快打!”太后的语气中充满怒气。

夙夜狠狠地再说一遍,声音提高了很多,语气中的怒气明显,他脸上的青筋几乎都暴露了出来,牙齿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吼:“退!下!”

于是,那两个侍卫都听话了退回原位。

“皇儿,你——!”

“母后,请您让我来处理。”夙夜的声音异常地冷峻,他没有看向太后,眼底的怒气已经几乎着了火般烟熏寥寥。

太后又重新坐了回去,语气很重:“好吧,我看你怎么处理。”

夙夜静静地看着融宛惜。

融宛惜静静地看着夙夜。

他的眼睛中闪烁着很深的疼惜。

她的眼睛里仍旧是无边的淡漠。

“今天早上,怜妃流产了。”夙夜冷静地陈述事实。

一丝惊讶迅速地穿过融宛惜的眼睛中,她冷冷地撇开唇角,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原来,外表柔弱的女人才是真正地狠毒。

“她现在生死未卜!”夙夜补充地说道:“她的丫头紫嫣说有人在她的饮食中下了堕胎药。”

融宛惜的眼睛淡然,冷静地听他说完。

“然后呢?”她问。

他回答:“那是宫廷的御用药材,只有在药房才有,宫外是买不到的,但是在所有人中,只有樱翎宫的人曾经得到过我的特许可以随意进出药房,其他人都是禁止的。”

融宛惜静静地点头:“是这样,所以,所有的矛盾都指向我了?”

夙夜淡淡的点头。

太后气愤地看着她,声音里振颤着音调:“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我说,那还有意义吗?”融宛惜轻轻地问。

太后鄙夷地哼了一声。

融宛惜抬起自己的眼睑,睫毛颤颤的,她张开唇:“既然已经没有意义,那我就不浪费口舌了,你们要怎么处置我?”

太后看着夙夜:“皇儿,她已经认罪了,快点处置吧。怜妃还等着你呢?”

夙夜没有看向太后,只是看着融宛惜的白色纱衣,轻轻地飘在空中,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美丽的令人心疼:“为什么你可以随便进出药房?”

融宛惜有些诧异,但是,她还是回答了:“当时是为了三皇子啊,他病重,所以王给了我特许。”

“那么你去过药房吗?”

融宛惜轻轻摇头。

“为什么?”

融宛惜有些微笑:“因为药房的药实在过于普通,没有办法救活三皇子。”

夙夜点头:“那你是怎么救活他的?”

“是我特制的……”瞬间,融宛惜知道了夙夜的最终目的,她的目光看着他,慢慢地,一种柔情缓缓地流进来,不再是冰冷如雪,而是变得有一丝淡淡的朦胧和感激。

“是吗?你特制的。”夙夜看着殿下的太医:“太医,你告诉我,当时洛辰是什么情况?”

太医走上前去,据实禀报:“回王的话,当时三皇子的病情几乎无药可救。”

“是吗?你也束手无策吧。”夙夜问,太医汗颜地点头。

“那么,你是否承认我妻子的医术高明呢?”夙夜冷静地问。

太后又看了夙夜一眼,似乎不太满意他用‘妻子’这个词在大殿上。

太医连连点头,充满了钦佩:“是的,王后医术确实了得,救活三皇子是个奇迹。”

“那么,她配置的那种奇药,你如今懂了吗?”

太医连连擦脸上的汗:“是老臣疏忽了,老臣未曾像王后请教过。”

夙夜点头,话语中有些讽刺:“这么说你还不知道?”

太医点头:“很抱歉。”

“那么……”夙夜看了一眼融宛惜,她一直在看着他,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目光,然后继续说:“那么,她有没有本事配置其他的药呢?”

太医点头:“连这种奇药都能配置的人当然可以配置其他药了。”

“包括堕胎药?”

太医脸微微发红,汗水已经很多,话语中已经略微颤抖:“是。”

“那么就是说,如果她不想让别人怀疑是她的话,她可以自己配置啊,为什么一定要拿药房中的药呢?”

太医不敢乱说话,语气吞吐:“微臣,不知道。”

“你先下去。”夙夜轻轻地说。

太医像蒙受大恩一样舒了口气退下去。

“可是……”太后说话了:“她或许就是怕别人看出来啊,因为整个宫里只有她会配药,所以她才只能拿药房的药啊。”

夙夜愣了一下,点头:“也对。”

太后说:“我们是有人证的。”

“人证?”夙夜皱眉:“带上来!”

一个粉色衣服的丫头被带了上来,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轻灵美丽的眼睛,脆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地站立着,眼底无限的恐慌,慌乱地看着地面。

融宛惜知道,那是习怜蔷的贴身宫女,好像叫紫嫣的,紫嫣不敢看王后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绞着自己泛白的手指。

太后问:“紫嫣,你把实话说出来,别怕,我来给你撑腰。”

紫嫣匆忙地看着太后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颤微微地说:“是这样的,有一天下午,王后的侍女乔伊找到我,给了我一包药说是王后关心怜妃的补品,我知道王后的医术,于是我并没有多想就收下来放进怜妃的补汤里,没有想到,没有想到……”说完,紫嫣哭泣起来。

“说完。”夙夜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一片黑暗。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怜妃今早就流产了。”紫嫣颤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是吗?”夙夜走下来问:“乔伊什么时候给你的药?”

“前天,也好像是大前天,不太记得了。”紫嫣迷迷糊糊地说。

“哦?那为什么她今早才发作?”

“呃,因为,因为……”

“什么?快说!”夙夜低声怒吼。

紫嫣转动着眼珠子:“因为,因为,我到今天才想起来,所以才放的。”

夙夜点头,他弯下身子,轻轻地抬起紫嫣地头:“你看着我。”眼神里无尽的仇恨和尖锐。

紫嫣躲闪着他的眼睛。

他捏紧紫嫣的下巴,“你知不知道做假证的下场?”

紫嫣的泪水堆积在眼眶中,她慌乱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继续问你,为什么你知道就是那包药出了问题而不是什么其他的呢?”

紫嫣咬着苍白的嘴唇:“因为我没有用太多的量,所以还有残余,我找太医验证就证实了。”

夙夜看向太医,太医赶紧点头。

似乎整个故事里已经没有任何漏洞了,夙夜站起身,做回龙椅上。

融宛惜始终静静地听着,她看着夙夜,然后轻轻地笑了,用唇语说,谢谢!

夙夜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只是看着各位大臣:“那么,你们认为该怎么办呢?对于我的妻子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罪名呢?”夙夜故意加重了‘妻子’两个字,暗示着威胁。

他当然相信她,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平静,甚至,会赶走他?

能够如此问,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

百官都不敢说话。

太后愤怒地说:“这还用说,宫中最忌讳妒妇,而且又伤害到小皇子,当然要处于极刑!”

“极刑?”夙夜轻轻地重复,眼神威胁地看着重大臣:“你们认为呢?”

大臣们为难地彼此看着彼此,毕竟得罪了哪一方都不好,这时一个老者站出来,微微欠身说:“回王的话,我认为处于极刑并不妥当。”

“哦?”夙夜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王后是祈荫国的和亲公主,我们不能这样而引起战争。”

夙夜点头,看着太后:“母后,你觉得呢?”

太后微微思索,然后看看站在大殿上依旧笔直没有任何畏惧感的白色的身影,也点点头:“这话没错,但是我们也不能置之不管。”

那个老者点头说:“所以我们决定将王后打入冷宫,永不得回来。”

夙夜的眼睛狠狠地闪过一道光:“你,说,什,么?”

那个老者马上退回原位,不敢说话。

太后倒是点头:“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洛辰轻轻地喊,声音轻柔:“母后。”

太后没有看他:“皇儿,就算她救过你,但是这事你别管了。”

凌墨的眼睛变得漆黑。

融宛惜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对她而言,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只要平静就够了。

她本身就讨厌奢华。

她静静地看着夙夜,冷静地说:“我原来只想说,我对君王都没有兴趣又怎么能对一个小小的怜妃感兴趣,不过事已至此,我恐怕要加一句话了,对不起,我辜负你了。”

夙夜震惊地看着她,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歉意和忧伤。

他看着她,目光泛着水波的涟漪。

声音很轻,就像是被水花冲打过一样。

“这么拥护我的你,我辜负了。”

融宛惜的眼睛由冰雪浅浅的消融,说完,融宛惜静静地转身,不再看他,声音依旧淡淡地说:“带路吧,我不知道冷宫在哪里。”

然后太后点头,有两个丫头出现,要引路的意思。

突然,有同时拔剑的声音,明晃晃的光闪烁在大殿上,泛着寒意。

翼,洛辰,凌墨,无栩,玄隐甚至包括则陨。

几个英俊高大的身躯似乎有一层暗暗的黑影,遮住了太阳照进来的光辉。

几把剑光反射着大殿的青色琉璃瓦。

刺的人眩目。

夙夜静静地坐着,无言的默许。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她如果去了自己再也看不见的地方,那么,他会不会心痛地死掉?

从来不知道人间有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感,原来,真的,只要轻轻地一接触,两个人的心亲昵地靠在一起,互相温暖,那么,这就是幸福了吧……

所以,他一定要履行承诺。

大殿里一片安静。

太后甚至都藐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惊慌地看着这个局面,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凌墨和洛辰走到融宛惜的身边。

融宛惜依旧很安静。

终于,太后大声问:“墨儿,辰儿,你们在做什么?”

洛辰没有转过身看自己的母亲,稍稍停顿了一下,问:“母后,是不是只要把王后送到习怜蔷看不见的地方就可以。”

太后点头:“是,只要她不再伤害怜妃。”

洛辰的眼睛里充满了矛盾的柔情,一种默默无言的感情流露在他的脸上,他轻轻地抓起融宛惜白色的手,然后把她拉转过身,看着太后,洛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母后,那么请把她给我吧。”

全场更加肃静!

惊异!!!

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后有些说不话来,她指着白色衣衫的他问,手指颤抖,声音尖锐:“你,你再说一遍。”

“母后,请把王后许配给我吧。”洛辰又说了一遍。

声音清澈。

如果雨后的溪水,透明的清凉而洁净。

暗暗包裹着一层矛盾的执着。

洛辰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亮光,他看着她,握紧她,轻轻地说:“别怕。”

融宛惜似乎真的沉默了,她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忍不住心疼,他脆弱的心底那点微弱的光亮。

只可惜,她能够还什么呢?无力的沉痛感迅速地袭击着她的身体,有些站立不稳,为什么,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为什么她不想与任何人有牵扯?为什么?上苍连这么简单的希望都不满足她呢?

夙夜的脸如乌云般沉重。

凌墨的剑气似乎更加寒冷。

太后生气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心痛的模样:“归海洛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洛辰点头,声音坚定:“是的。”

“为什么?这是大逆不道的事啊,她是你的嫂子。”太后几乎有些喘不过气。

“这没有什么,”洛辰看着身边的融宛惜,眼神平静而安定:“反正已经要去冷宫了,不是吗?”

风轻轻地吹过树叶,哗啦啦地直响。

湖水慢慢泛起波纹。

这个世界安静地窒息。

然后——

洛辰轻轻地说,就像说给全世界听一样:“我只知道,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我爱她。”

是的。

这是唯一的理由,一个无法辩解却真实存在的理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者是看见她的第一眼,或许是她为他配药的时候,或许只是因为他想温暖她冷漠的心。

但是,他已经爱上了她,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理由,这种爱情已经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消散。

亘古不变的事实,他爱她……

可以放弃一切,那怕是伦理纲常,哪怕是道德言语,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一切,又有什么关系??

洛辰的眼睛有些沉寂但是温柔。

太后有些垂泪,声音有如滑在琴丝中的树叶般颤抖:“为了这个女人,你们兄弟到底怎么了?”

洛辰垂下眼睛:“母后,对不起。”

太后挥挥手:“辰儿,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洛辰眼睛一暗:“是。”

“那你还是要做吗?”

洛辰紧紧地握住融宛惜的手,声音坚定而沉稳:“无怨无悔。”

然后,太后终于流泪了,她从没有见过洛辰的眼睛如此的坚决。

夙夜站起身,慢慢地走了下来,眼底的阴沉已经遍布了一切,混浊的黑色,他站在洛辰的对面:“你说完了吗?”

洛辰有些愧色,他沉沉地应了一声。

树叶的声音越来越响。

遮住了夙夜的脚步声。

钻石闪亮,似乎有着水润的光泽。

然后,夙夜一下子把洛辰的手甩了下去,洛辰惊讶地看着他,他的哥哥第一次用如此凝重的眼光看自己。

心里猛然空虚地回荡。

他,会把她抢走吗?

还是,她本来就是他的?

洛辰的手本能地想再次拉过融宛惜,但是夙夜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

于是,洛辰的眼睛变得灰暗。

他,放弃了……

夙夜抓回融宛惜的手,大声地说:“归海洛辰,你听着,别碰我的妻子。”然后他的目光又扫向凌墨,补充了一句:“谁碰都不行。”

凌墨的眼睛漆黑,勾勒出冷峻的弧线,看不出表情。

终于,融宛惜叹息了一声,她看着夙夜,然后微微笑了一下,最后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去。

她对着洛辰微微欠身,长长的头发垂下来:“谢谢你,不过我不会跟你走。”她的眼睛没有看着洛辰,她转过身,对着那两个丫头说:“走吧。”

于是,她离开了。

在众人的惊异下这样美丽决然的她离开了。

飘飘然,一尘不染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一片雾气中。

夙夜看着她的背影,她没有一丝留恋的神情,离开这里,长发轻轻地飘扬,一个眼神都没有再给他……他的心猛然地颤抖,心里有着说不清的震撼沉痛。

他知道。

心里有个狠狠的声音抽打着他的骨髓。

疼的刻骨。

他已经不能失去她。

他,已经没有办法承受失去她的日子。

夙夜看着她的背影自嘲地笑了。

然而,最可怕的是——

他对这样受她控制的自己,竟然——

竟然——

……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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