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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秘失踪(2)

陈晶晶微笑道:“我没敢想过要到哪儿去玩,没有经济实力怎么玩得起呀!我只能回家帮助父母做些家务,然后复习一下功课。你呢?”

“我当然是回家了,我要帮助父母干一些农活儿。”

陈晶晶不无遗憾地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带着我到农村奶奶家去过,可惜那时我还不记事儿。等我懂事儿时,奶奶和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父母再也没有带我到农村去,所以,我对农村还是很陌生的。梧青,你的家乡在平原,还是在山区呀?”

“我的家住在红梅县夏家庄村,村子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大山,山上生长了很多不知道名儿的植物。小山村虽然很闭塞,但是很美丽,很幽静,空气十分清新。你想去看看吗?如果想去,这次暑假我带你回去看看,你就当做是一次旅游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晶晶若有所思地说:“梧青,你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我怎么和我妈说呢?实话实说,我妈肯定不会同意。”

夏梧青灵机一动:“只好向你爸妈编一个善意的谎言了。你就说学校利用暑假组织一次活动,行程是一个星期。”

在陈晶晶的眼中,夏梧青是一个安分守己可以信赖的男生,可他却说出这种话来,她疑惑地问:“谎言还有善意的吗?”

“当然有!你又不是去干坏事,这也是一次很有意义的农村生活体验嘛!”

陈晶晶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就说:“好吧,我就编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当天晚上,陈晶晶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用商量的口气说:“妈,我们学校暑假组织一次团员活动,时间是一个星期,我很想参加这次活动。妈,您看呢?”

雷竹云爽快地说:“好吧,学校的活动你应该积极参加。活动回来马上就回家,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处处小心啊!”

一直听话乖巧的陈晶晶,把这次用谎言欺骗父母的事情,看做罪大恶极似的,心里感到很不安,声音低沉而愧疚地说:“妈,您放心,我记住了。”

学校放暑假的当天晚上,夏梧青带着陈晶晶坐上了开往红梅县的火车,第二天清晨六点钟就到了红梅县县城。

这座古老的县城坐落在幽深茂密的森林和湛青碧绿的群山之间,虽小却整洁干净。建筑也很有章法,精致而富有古典气息。

夏梧青不无感慨地说:“我就是在红梅县城的重点高中毕业的,从这里考上了大学。这里有我的梦,有我艰苦奋斗的回忆。”

陈晶晶真诚地说:“你从农村考入县城的重点高中,真是很不容易啊!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那是当然。在县城读高中时,我住校学习,每月的伙食费,是我妈卖鸡蛋、我爹卖水果挣的钱。想起我的父母,他们才真的不容易呢!以后我毕业了,一定好好赚钱报答我父母的恩情。”

两个人在县城一个小饭店吃过简单的早餐,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了红梅县著名的“八虎山”风景区。“八虎山”位于县城北面,山势险峻,众多游客慕名而来,山脚下行人络绎不绝。

夏梧青买了两张门票,两个人随着人流登上了“八虎山”,登高远望,景色壮观,清幽的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红梅县城的四周奇峰相连,到处可见瀑布飞泻,溪流纵横交错,碧波粼粼。陈晶晶从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自然风景和浓厚的山野气息中,感受到了荡气回肠般的精神享受。一望无际的绿色,层层叠叠地漫上山去,又从山上一波一波地滚动下来。“八虎山”植被茂盛,茂盛得让人感觉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山上有千年古松、水杉、银杏、黄菠萝,还有成片的槐树,风吹过来,从下往上看,绿云如盖,风夹着树木的香气沁人肺腑。

听导游讲,据说很久以前,曾有八只老虎在这座大山上,还经常下山祸害百姓的生命。后来,这八只老虎被几个年轻的猎人打死了,山上就再也没有老虎了。

逛完“八虎山”,已经到了中午,两个人在路边的大排档上吃了当地的小吃,夏梧青又领着陈晶晶来到他的母校,红梅县重点高中。

学校已经放假,校园里没有人,很安静。白色的教学楼前面的花坛里各种鲜花竞相怒放,校园周围是高高的白杨树,操场通往教学楼的道路两旁是梧桐树,教学楼通往食堂的路上是两排柳树,其中有两棵柳树又粗又高,枝叶繁茂,据说有一百多年了。他们就在其中一棵大柳树下面坐了下来。

夏梧青动情地说:“每次考试前的清晨,我都在这棵大柳树下复习功课,我对它还是很怀念的。”

陈晶晶心想:“对一棵树木都有感情,可见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男生噢!”她对他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下午三点多钟,夏梧青和陈晶晶坐上了开往夏家庄的长途公共汽车。汽车沿着盘山路蜿蜒而下,到达夏梧青的家乡夏家庄时,已是傍晚时分。薄云暮霭中,山下家家户户都升起了晚饭的炊烟,小山村的上空渐渐被一层氤氲的气体所笼罩。远处,道道炫目的晚霞余晖,透过崇山峻岭在夏家庄的青色砖瓦屋顶上,抹上了耀眼的金色。

夏梧青的父母脸上展现出惊喜的神色高兴得合不拢嘴,把家中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招待贵客。

夏梧青的父母亲是一对善良的夫妻,夏母虽然满脸风霜,却掩饰不住她年轻时的清秀。夏老汉身材高大,慈眉善目,脸上皱纹很多,笑起来,好像满脸都是皱纹。

“爹、妈,我小弟梧松呢?”

夏母的笑纹里露出了缕缕蜜意:“梧青,我正要告诉你呢,梧松以全县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入红梅县重点中学。他到县城参加了一个英语补习班。”

陈晶晶也禁不住赞扬说:“你们哥俩都这么优秀,大叔和阿姨教子有方啊!”

夏梧青惊喜地说:“是吗?梧松这么优秀!以后一定能考上名牌大学,不过,爹妈的负担就更重了。”

“等梧松考上大学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经济上还是过得去的。”夏老汉说着。然后掏出了旱烟袋,在烟斗中装满了烟丝,用大手指按了按,用火柴点燃了,满足地抽了起来。

夏梧青的家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四合院,五间砖瓦结构的正房,两间西厢房是储藏室,两间东厢房是蘑菇繁殖的场所。院中种植了牡丹、芍药、玫瑰等各种花卉,鹅卵石铺的小路在鲜艳夺目的鲜花中穿行。房后有一块菜地,种植了黄瓜、茄子、辣椒、豆角等各种蔬菜。菜地的后面种了一片玉米,玉米地的后面是一片果园,果园中有梨树、杏树、桃树、山楂树、苹果树。果园的周围是郁郁葱葱的高高的白杨树,还有槐树、榆树和柳树。

全家人就居住在正房里,正房的中间是厨房,东西各有两间是卧室。室内摆设着陈旧、简陋的旧式家具,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晚上,夏梧青和父母住在东屋,让陈晶晶住在了西屋。屋内是土炕,土炕上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褥子上铺上了洁净的蓝白格子的床单,陈晶晶对夏梧青父母的盛情十分感激。

夏家庄村坐落在山谷里,周围都是大山。第二天清晨,夏梧青带着陈晶晶登上了围绕夏家庄周围的群山。一股清澈的泉水,在山坡北面的深谷中缓缓流淌,这条溪水不像江河那样波涛滚滚,但足以满足村民们的需求。山间的空气十分清新。山脉向四面八方蜿蜒伸展,村民们在平静的山谷中幸福地生活。

这时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个人躲在一个突出一块的山崖下面避雨,一会儿,雨停了。

山雨过后,空气清新潮湿,让人神清气爽。她望着眼前的景色,但觉心旷神怡,恍惚若梦,不禁立在那里看呆了。这会儿看上去满山都披上了一层浓郁的绿装,修建良好的公路在山间蜿蜒伸展。山上有浅茶色、绿色和紫色的植物……真是应有尽有。

陈晶晶仰头望着天空说:“梧青,好一派幽静的田园风光!好一个天然的大氧吧!空气真清新!景色好漂亮!”

夏梧青说:“干事业还是到大城市,不过,在这里养老还不错。”

吃过晚饭,天就黑了下来,整个小山村涂上了一层神秘的夜色。夏梧青领着陈晶晶从村东到村西走了一个来回,有几分萧瑟气氛的树涛声,使小山村夜色的神秘气氛变得更加浓重了,让她有了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陈晶晶陶然欲醉了,她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这是一个多么幽静的所在呀!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嘛!”

夏梧青微笑道:“这里还很贫穷落后,村民的生活水平还很低,每家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还没吃上自来水。现在虽然家家都安装了电灯,但是电费很贵,而且还经常停电。你到这里玩几天感觉挺新鲜,但是时间长了,你就会腻烦的。”

山村的夜,寂静得深沉,只有偶尔响起的狗吠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当天晚上,天空下起了大雨。午夜时分,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夏老汉和妻子披上雨衣出去,看看猪圈的小猪仔和鸡窝里的鸡是否都安然如常。大约一公里的山村街道上静悄悄的,漆黑的雨夜里,只有他俩的脚步声。

村民们见夏家来了一位贵客,都很羡慕,暗地称赞说:“啧啧!啧啧!瞧夏家的大儿子多有能耐!上了名牌大学,现在又领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真是人家老夏的福气啊!”

雨过天晴。夏梧青和陈晶晶在小小的果园里除草、施肥,一抹阳光透过树影,打在他们的身上。在一棵杏树下,夏梧青呢喃的话语,伴着喘息的热气一同吹进陈晶晶的耳朵里:“晶晶,我爱你。哪怕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对你的爱永远不会改变!”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很甜蜜、温柔地微笑着。

陈晶晶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感觉到他心房在微微发抖。她羞赧地抬起头,被一种温馨的旋律紧紧地包围了。他第一次吻了她。她惊、喜、羞、怯集于一身,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又情不自禁地迎合了他。两个人拥抱了足有一分钟。此时此刻,她感到了幸福。

这天晚上,陈晶晶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和夏梧青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美丽得像天上的仙女,他穿着白色的西装,英俊无比。后来,她和他进入了苹果园,苹果园中的苹果树结满了又大又红的苹果。她爬到了一棵高大的苹果树上摘苹果,摘一个往下扔一个,他在树下用双手接着,两个人嬉戏着,爽朗地笑着……紧接着,夏梧青抱着她进了洞房……梦醒了,窗外一片漆黑。

清晨,陈晶晶起得很早,一个人到房后的果园中散步。想起昨夜梦中的情景,她的心一阵悸动:“为什么要做这种梦?是不是太荒唐了?”

清晨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潮湿、新鲜,还有几分温热。她走到一棵苹果树下,果树上的果子很小,叶片上还闪烁着大颗的露珠,整个果园的上空弥漫着晨雾,神秘的静谧笼罩着果园里的这一切。她感到这是一种美幻如梦的体验。

情缘于景,触景生情。陈晶晶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陶醉了,她想起了昨夜那个美丽的梦境,脸一下子就红了。这时候,夏梧青的声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晶晶,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哇?”

她羞涩地微笑道:“我不爱睡懒觉,一直都是早睡早起。已经养成了习惯。”

夏梧青向陈晶晶投去爱慕的深情目光,调侃说:“我以为早起早睡是农村人的习惯,没想到你们城市人也有这个习惯啊?”

“我妈是一个下乡知青,她在农村和煤矿生活了十年。我父亲十岁跟随他父母下放到农村,他的少年和青年是在农村度过的。所以,我是在父母的熏陶下养成的习惯。我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对身体有益无害。”

整整一个星期,夏梧青和陈晶晶几乎每天都在果园里度过,给果树施肥、除草,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儿。两个人一边劳作一边窃窃私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夏梧青兴致勃勃地谈起他的远大理想:“我父母这辈子太苦了,我要让他们晚年享福。大学毕业后,我争取公费出国深造,将来在国外定居,把我父母接到国外生活。如果这条路行不通,就争取在国内考研,学业有成后找到一份高工资的工作,把我的父母接到城里去住。”

“梧青,你可真是孝顺的好儿子啊!我得好好向你学习呀!”

夏梧青接着说起了他的抱负:“二十一世纪,是人才竞争的时代。谁掌握了资讯,谁掌握了高科技,谁就掌握了财富。例如比尔·盖茨的微软,默多克的CNN,安迪格鲁夫的英特尔。”

陈晶晶说起了她的抱负:“刚进大学校门的时候,我也想报考研究生。不过,我现在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我不想再给父母增加负担了。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想能顺利毕业,毕业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解决温饱就很满足了。不过,我对你的远大理想,很敬佩,也很羡慕。”

也许,这是陈晶晶和夏梧青在一起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在以后的岁月中,她曾尝试着重温这次的感情,却一直没有做到。

在夏家庄的一个星期,陈晶晶对夏梧青有了更深的了解,他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一个对自己父母都不好的男人,对别人再好也是假的,是不值得与之交往的。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陈晶晶依依不舍地向夏梧青及他的父母告别。她说:“谢谢叔叔和阿姨的热情款待。我明天就回家了。欢迎您二老有时间到我的家里做客!”

夏母红着眼圈儿说:“晶晶啊!我真舍不得你走,放假时一定再来玩啊!”

夏梧青依依不舍地说:“晶晶,你就不能再住几天吗?我父母都舍不得你走啊!”

陈晶晶悄悄地对夏梧青耳语道:“当初,说好是一个星期,如果不按时回家,我父母会牵挂的,尤其是我的母亲,她会生气的!”

夏梧青把陈晶晶送到了长途汽车上,向她挥手告别。她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心里一片落寞。这里给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村外那片高大的白桦林,房后那个幽静的果树园,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

在回家的路上,缺少了夏梧青的陪伴,陈晶晶感到很寂寞,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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