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山寨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挥手告别中,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被迫跟着马车离开了。
秦小公子来的时候我没看见有马车,据说是他到的当晚,他的随从才驾着一辆马车赶到。
可他走的时候排场真是壮大得很,不但多了一辆马车放行李,还多了个随从—我。
醉剑和一个叫程二娘的女人负责赶两辆马车,那个骄傲的小厮花锄跟着秦江月坐在马车里,还有个叫墨竹的少年骑马,剩下我一个闲人靠两条腿在地上走,没有马车坐也没有马骑。
我咬牙切齿了半天后,忽然想到,如果他们的马车跑得太快,而我走得又慢,不就可以顺利掉队逃跑了吗?
心里这么想着,我不由得暗暗窃喜。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嗒嗒地越跑越快,我跟着马车慢腾腾地走着,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我嘿嘿地笑到一半,马车忽然停住,秦江月掀起车帘回头张望,正瞧见我在后头笑得心怀鬼胎的样子。
我吓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在大路上咳嗽起来。
花锄从车上跳下来,皱着眉头到我跟前,手里提了根绳子,傲慢地开口:“苏沁玹,我家公子嫌你走得太慢,还是叫马车拖着你走省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汗毛直竖,书上写的古代就有这么处置犯人的,把人绑在马后,慢慢拖死。
我虽然不是被绑在马后,可与被绑在车后有什么分别吗?秦江月,算你狠,杀人也不必这么折腾人啊!
我连忙赔笑道:“不用,不用,我方才是崴到了脚才走得慢了些,这会儿脚不疼了,自然就会走得快了。不用浪费绳子了。”秦江月在车厢里瞅了我一眼,笑吟吟道:“也好。”我乖乖地凑到马车前,秦江月懒洋洋地吩咐道:“墨竹、二娘,走快点,晚上还要到三镇去投宿。”墨竹和第二辆车上的车夫相继应声道:“知道了,公子。”然后一甩鞭子,两辆马车都向前冲去。我呆住了,秦江月似笑非笑地吩咐道:“苏沁玹,记得跟紧些。”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我咬牙跺脚,不就是辆破马车嘛,我靠走的跟不上那就换成跑的呗!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我能回到原来的时空,我一定要去采访世界马拉松冠军,请求他告诉我怎样可以一直保持着飞快的速度跑完马拉松全程。
秦江月似乎存心要耗尽我的体力,看我快撑不住了,才要马车走慢点。这时候官道上自对面跑来两匹骏马,飞扬的鬃毛、华丽的马鞍在日头底下闪着光。
马上的两个年轻女子穿着时下流行的轻衣绸衫,挽着高髻,俊秀风流,潇洒得很,比比我这灰头土脸的,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