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蹬的两人喷出鲜血,染红了雁逸的衣摆。其余七人见势向两旁躲闪,正中雁逸下怀。在升至最高点的那个瞬间,她一把摸出腰间的毒针,五指发力将毒针一一射出。四人中针毙命,只剩五人拼死反击,雁逸向后一翻,刀贴着地面往前一送,刺中一人心窝。她反手一划,抹过另一人的脖子再一转弯,没入第三个人的心口。
她浑身是血,好似一步步迈出地狱的女罗刹。
最后一个灰衣人慌了神,向后一倒,栽在了一具僵硬的尸身上。
他颤抖地偏过头去,那尸身,正是他们要保护的病患。
尸体上,插着一枚毒针。
雁逸一共射出了五枚毒针,却只有四个灰衣人身亡。另外一枚,自然是刺向了床上的病人。
床边的两位太医还在安睡,因为,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雁逸毫无感情地走到他身前,一刀毙命。
她抽出刀,在床被上干净的地方抹了抹,挑开墙上血迹斑斑的画,露出后面的机关。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往下一按。看似平整一体的墙壁赫然出现了缝隙,俨然是一扇暗门。
她上前一推,石门旋转,出现了一条向下的暗道。待雁逸进入之后,石门自动关闭,机关复原,了无痕迹。
……
“没有人么?”暮仁笑,“你的人厉害,却不大聪明。”
“你以为,”她压低了声音,“床上的人,真是你要杀的么?”
顺景帝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平静,所以安排了很多人手来保护。防护固然严密,但是并不排除来者更加强大的可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旦所做的防护被冲破,所有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他那么谨慎多疑,又怎会放心把目标摆在床上,等人来杀?
暮仁想到了,风净烟也想到了,但是雁逸没想到。
因为她看到两个太医守在床边,她看到比平常多了一倍的护卫守在门外,她看到很多高手在暗处潜伏。
所以床上躺着的,一定是她要杀的人。
她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事实证明,用眼睛所看到的,才是最不可信的。
“世间有很多的可能,实现的却总是最不幸的那一个。”暮仁抬起头,目光炯炯,“那个人,可能现在正躺在皇帝身边。而且很有可能,他已经醒了。”
“但愿如此,”风净烟微笑,“那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木剑如闪电般袭来,她的脸上无半分戏谑,眸中的杀气一闪而过。他没有退避,一剑勾起她的剑尖,弧度优美。暮仁撤手,一剑划过他的白袍。
风净烟转守为攻,摆手一挡顺势出击,夹带的气流升腾汹涌。暮仁飞一般地退去,身子向后微倾。他占据主动,身形飞跃似影,疾速难辨。
一步,两步,三步——
她脚尖一旋,向后一蹬,藏在肘部的剑向上翻转,正正劈在他的剑上!
他斜手一挑,如若挑起一泻流水,以退为进从旁侧袭击。她却闪到一边,对着他的袍子又是一砍。木剑藏在纱里,看不真切,流光一闪,剑尖直面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