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梦……”
卢销愁呼唤着朱轻梦的名字,一身冷汗地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盘膝而坐,只觉全身真气涌动,同时发现身后一双手,紧贴在背上,正源源不断地将真气自双掌之中,输入自己体内。神情稍定,知是鲁纵横正在为自己施功疗伤。且到了关健时刻。
当下,卢销愁强自稳定自己的思绪,配合鲁纵横。
起初,只觉鲁纵横的真气在自己任督二脉里循环不息,最后归结于丹田,后又至丹田出发,走的却是奇经八脉和十二正经,却后,如此又循环数圈后,丹田之中的真气,越集越多,渐渐如醉酒般,真气如酒劲四涌,向身体四周不停地循环不息,那些真气走的再也不是单一的某处经脉,而是所有经脉。包括一些说不出名字来由的经脉。那是一种奇妙之极的感觉。只觉浑身真气,在四肢百骸里不停地游动,从丹田,如阳光辐射般,散往周身各处,头至百汇,脚至涌泉……真气无所不至无所不在。
日幕西垂时,鲁纵横的双掌方缓缓地离开了卢销愁的背上,吁了一口气道:“卢兄,现在你体内的真气已突破身体经脉的局限,成为传说中的‘不死内甲’。”
卢销愁听得浑身一震,回过头来道:“鲁兄大恩,卢销愁此生无以为报!”
鲁纵横汗颜道:“如果不是在下一时贪欢,怎会让肖小之徒,趁机闯入此间而不察!”
说到此,老脸不由一红,原来昨夜,他和公孙艳娘经过此番生死经历,同时坠入爱河而不能自拔,誓结白首,自然情不自禁地亲热一番,却被紫禁四凶趁机潜入,将朱轻梦劫走。鲁纵横心里愧疚之下,拼着丧失全身功力的危险,将卢销愁全身经脉打通,成就了卢销愁。
花园中,卢销愁一套《乾坤捭阖掌》施展开来时,与往日不同的是,一股强大的气流,随着名种招式的施展,而游走在身体周围。起初卢销愁无法驾御那强大的气流场,至最后一式使完时,那股气流场,已被他操控自如。
只见他身形时而凝如山岳,时而起伏叠荡若崖壁青松,双手,双脚随招式变化,开合不定,四周的花草树木,无不在他的气劲袭卷之下,不停地来回晃动,情景奇妙到了极限。
立在三丈开外的鲁纵横,在卢销愁掌锋施展出的强大气流下,依然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旋风旋涡之中,衣发不断狂舞飞扬。
最后一式:“浑沌合壁”时,只见卢销愁双掌斜合,一股强如实物的气劲团,向鲁纵横呼啸而来。
“来得好!”鲁纵横见状,低喝一声,右脚向后微退半步,同时凝劲,一跃而起的同时,右拳一拳击出,轰地一声,两人的气劲在中途相撞,立时之间,地面上如被巨锤重击般,地面凹陷,地上青砖一一掀飞而起的瞬间,裂成碎片。
两人身形同时一震,向后各自连退数步方止。
卢销愁收势向鲁纵横合掌抱拳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套《乾坤捭阖掌》,相传来自上古奇书《开天古卷》,于师门中传了数十代,一直有招式无心法,以至穷师门数代,包括恩师朱武王在内,无一能参透其中隐藏的奥妙。今得鲁兄相助,犹使珠玉合壁,天工始成。”
鲁纵横一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卢销愁将整套掌法使完,心头也激动不已,山东鲁门一直无法参透的所谓的《养生经》,在这一套《乾坤捭阖掌》里,尽数得到释疑。想到娘亲因无法参练此功,以至走火入魔,心性迷失而坠崖而亡,不由热泪盈眶。
鲁纵横上前抱住卢销愁道:“你我相交一场,情胜亲兄弟,纵横此生无怨!”
二人紧紧相拥良久,方各自松开对方,卢销愁长揖道:“销愁此去不知生死,寒舍中的众儒生同门,以及仪王李琪,就交由鲁兄立即带往它处暂避,愿鲁兄保重!”
鲁纵横还礼道:“卢兄放心前去,如卢兄不能尽全功,待在下此番事了,纵横就算追逐千里,也要为卢兄得尝平生未了之愿。”
二人再次紧紧相拥,一切不需再多言。
紫禁四凶挟持着全身束缚的朱轻梦,穿过宽阔的丹凤广场,在两旁两排黑狼军虎视眈眈之下,向含元殿的龙尾道行去。
含元殿大殿上,一身黑色玄甲的马九阴,以虎狼雄霸之姿,傲然而立,双眼射出炽热的目光,一直盯着由远及近的朱轻梦。在他身边,立着身穿龙袍神情木然的假仪王杜济,大殿的两侧,立着两排由吐蕃武将,和降胡的唐朝文官武将组成的百官朝列。
待朱轻梦被押至殿前,马九阴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双目如刀地在朱轻梦身上巡逡一翻,最后盯着朱轻梦的玉容道:“如果此时有人拿大唐半壁江山来换你,本帅绝不会答应!”说毕,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
狂笑中,马九阴转身向内走动几步,叹道:“本帅平生,尝尽天下各种美女,凡被本帅占有过的女人,无不转瞬抛弃,今见你如此容颜才艺,本帅第一次为你心动了。”
说到此转身过来,将头伸至朱轻梦的玉颈旁,轻声道:“告诉本帅,如何才能得到你的身心……”说到此,不待朱轻梦言语,又道:“如果你敢拒绝本帅,本帅每天必杀一人,直到将这大明宫中数千嫔妃宫娥太监全杀光为止!”
说到此,双手扣住缚在朱轻梦身上的绳索一扯,内力所至,砰的一声,缚着朱轻梦全身的绳索尽数崩断。
朱轻梦至此早已心若死灰,淡淡地道:“如果阁下敢强行冒犯,我将立即咬舌自尽!”她气海要穴被紫禁四凶之一的贺天驼所制,就算想要****心脉,却是不能。
马九阴盯着朱轻梦的绝世容颜,叹道:“如果你死了,本帅就让这宫里的所有人,全给你陪葬!”
朱轻梦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哀:难道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天生不祥之人。大悲大痛之下,心里却是灵激一动,道:“只要大帅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可以从你!”
马九阴听了,略一动容,应道:“说来看看!”
朱轻梦转身指着紫禁四凶道:“此四人方才冒犯我,大帅可否将他们四人杀了,给我泄愤!”朱轻梦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此四人熟知卢府情形,怕万一自己为保贞洁而死,在马九阴狂怒之下,会连累卢府中人。
马九阴盯着朱轻梦,忽然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将此四人拖下去,斩!”
大队黑狼军将士涌了上来,将紫禁四凶擒住,在紫禁四凶的怒骂声中将四人拖了下去。
在马九阴阴冷的如箭的目光之下,朱轻梦静静地道:“第二条件就是,我如果从了大帅,大帅下令不得伤害宫中任何一人。”
马九阴听了,丝毫不迟疑地道:“好!”
朱轻梦至此,忽然露出一个优雅而媚妍的微笑来,看得马九阴色受魂销。只听朱轻梦道:“如果要我从一个非我心爱的男子,此人必须是九五之尊的帝王,只要大帅敢坐在含元殿的龙椅上,称孤道寡,并尊妾为皇后。妾将一定让大帅心满意得!”
马九阴听得浑身一震,众手下大将听了,无不色变。
“大帅不敢吗?”朱轻梦故做讥讽道。
冷汗自马九阴的额间流下。马九阴低头沉思不语。良久方喝道:“来人,先将朱美人带往承欢殿休息,要好生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