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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战友重聚(上)

晚上八点正,街道上此时正是华灯初下,车水马龙,穿棱不断。在主大街最繁华的路段上,一栋近二十层的全市标志性建筑座落在那里,它便是凯撒皇宫大洒店。这是个设施、服务在该市、该省乃至全国首屈一指的大酒店,同时它让该市的人们增光不少,纷纷以此自豪。以后也便有有了若到该市,不看凯撒,就等同于傻瓜的说法。

本酒店经营餐饮、住宿、休闲、娱乐等多种方面,曾有人这样感慨过:“只要你有钱,你便可以体会什么是真正的上帝。在此处,只要你能想得到,提得出,没有你吃不到的东西,没有你享受不到的服务。你甚至可以享受一下做皇帝的滋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过一觉醒来,这一切都只变成了春梦。”这当然有点夸张,不过也从侧面描绘出了这家酒店的雄厚实力。资金就不用多提了,其经营的许多东西都是在打法律的擦边球,甚至有的根本是与法律相违背的,要是在黑白两道没有一定的实力,今天什么局或者什么机构来一次突击检查,责令停业整顿,明天这个帮那个会来几次赏脸光顾,酒足饭饱后,还闹一两场事,顺便还美名其曰的“借点钱”,这不论你忍耐力有多好,钱有多少,都是承受不了的。进这种高档场所的都是非富即贵,来这儿为的只是纯正的享受,最重要还是其安全的保障,若连生命财产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就算你这服务再怎么诱惑人,也是没有人敢进的,例如天堂说的那么美好,人人都向往,可有几个想进?

当然,在凯撒皇宫绝对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的,没有人敢在这找碴生事,连白道的例行检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一方面,归功于建立在黑白两道上的深厚背景,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其本身那强大的实力,所聘保安都是准特种兵出身,而且传说其背后更有几个拥有超人类实力的人物存在。因此在凯撒里只要放心的销金就行了,而这也真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普通人单见其最低消费价目,不吓得趴下都是怪事了,而那些中产阶级进入凯撒,也是要下很大勇气的,就是到了门口,也是踌蹰不定,徘徊不前,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出来后,也肯定要肉痛好几个月。一年去那一两次,也绝对算是奢侈的……

此时,凯撒皇宫外那宽敞的停车场前,此时已密密码码的摆满了各种名车,在这举行一个车展会也肯定是可行的,这里真的是车的海洋,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那些车的主人,男的无不是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都可以拿来当镜子了,而女的无一不是全身珠光宝气包裹于各种护肤品,化装品里面,早已连自己都不认清自己了。离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更是差的十万八千里……而那“凯撒皇宫”四个大字,也是随着各色灯光变化而不断变化着,好数十米高的身躯更是如同一个身披七色彩衣,独伫于这暄哗而又沉静的夜空中沉思着什么……

忽然,一阵强光从远方直射过来,许久,一辆黑色的“红旗”才缓缓驶近。光顾这里的大多是宝马、大奔、悍马之类的名车,即使来一两辆劳斯累丝也不会太过惊奇。来这里的也不乏政府官员,但他们来都是坐私家车。“红旗”作为官方的专立像这样堂而皇之的到这里来光顾,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纷纷把脑袋伸的老长,想看看车里到底坐着何方神圣,能这么牛。

车子一停,恭候在旁边的侍应生早已利索地打开了车门,还没见其人出来,腰早已弯了下去,露出了职业化的笑脸道:“欢迎光临,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服务的嘛?”车里的人终于在在人们千期万盼中走下了车,原来来人便是陈跃进一家三口。陈跃进夫妇由于工作的关系,在电视上已不知露了多少脸面,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而陈希此时和他们走的那么近,就连笨蛋也会联想到他便是二人那唯一的儿子?

陈跃进今天脱下了伴随他多年的警服,换上了一身深黑的西装,配上那壮硕的体格及其那冷酷的面容,更加上其特有的霸气,颇有几分黑帮老大的风格:而陈夫人也没有脱俗,全身也是珠光宝气,长发已成古代宫装高高挽起,在那天蓝色的吊带长裙衬托下更显其身材的婀娜多姿,比那妙龄少女多了一份成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而陈希那小子也套上了一身白色西装,只是他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没有晒太阳,再穿上这白西装,更显脸色苍白憔悴,完完全全世界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不过在那名牌西服衬托下,模样倒显得越来越帅了,用来招风引蝶再好不过……

陈家三口一下车,望都没有望侍应生一眼,连小费也不扔一张,就匆忙向大厅里奔去,那两位迎宾小姐看见陈跃进的到来,惊呆了半天,才出于职业惯性勉强挤出点笑容,说道:“欢迎光光临。”陈跃进当然也不会理这些,因为现在他的确有点近不急待了,二十年,多么漫长的时间啊!与战友们整整二十年没有见了。而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怎能叫人不心急呢,恨不得让自己插上翅膀马上飞到他们的面前。

那大堂经理早早等候在那里,一见陈跃进一家三口进来了,马上陪着笑脸迎上去道:“陈局长,你总算来了,你的那些朋友都已等你老半天了。”陈跃进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样子,冷冷说道:“既然这样,还在这罗嗦什么,马上带我们去啊。那大堂经理,于是马上接道:“他们在十八的天仙居最大的包厢里面,我马上带你们去。”

电梯的数字在不断闪烁变化着,而陈跃进的心里此时却是汹涌澎湃,怎么也不能平息。转眼间,已是二十年过去了,自己早已不是那个积极向上,身怀远大抱负,整天想着杀敌报国的特种兵了,而青春更是永远的消逝了。哎,如今儿子也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想不服老都不行啊。只是不知道那帮曾出死入死,肝胆相照在铁血与战火之建立深厚情谊的战友,一个个现在都变成什么样?还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又或者能否接受彼此的改变?他心里是十分矛盾的,想马上见到他们,又没有勇气见到他们,要是他的那个命令,他们一个现在至少都很有前途了吧。

电梯在其深思中早已不知不觉中到了十八楼,而那大堂经理早在菘恍惚间借口告辞了。许久,陈跃进终于从沉思中苏醒过来,用其颤抖的手缓缓向门铃按去,可在其0.05毫米处停了下来。这一切,陈希母子都在默默地看着,他们做为陈跃进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当然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终于,其还是鼓起勇气,按了下去。他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亲密的拥抱,还是那笑脸背后的隔阂……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下他有些不知所措了。推开门,门竟然开了,放眼一看,室内装饰得真不是一般地豪华,任何修饰词在这里也失去了作用,或许只有“天堂”二字才勉强沾上一点边吧。这也不足为奇,陈跃进知道此酒店是按天、地、玄、黄划分的,而其中又分为“宇、仙、人、地”这四个小部分。听说,天宇居自建立之日,还没有人进去过,这天仙居无疑是该酒店最好的了,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进来的。记得上次,和市长陪几个省里来的几个要员来此也只是被安排到了天地居,那也足使那些要员乐不思蜀了。然而,他们竟然能包下天仙居中的最大包厢,看来这些战友还真是混的不错。

虽然有这么好的环境,但战友们一个个没有见到,心里不由有几分惆怅、失落。他们一个个都到哪里去了,难道自己不错地方了?不过这机率当然等同于零,那大堂经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不敢如此的……

就在他迷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一声洪亮的声音划破天际,“全体都有,稍息,立正,敬礼!”一张帷幕落了下来,露出了整齐的队伍。原来众人都是躺在那与墙壁同色的帷幕背后,难怪不见他们的影子。心里不真是很感到吃惊的,像他们这些战友做为特种兵虽过去二十年,还能这样不觉得什么,难得的是他们的家室也能这样,这可得要花费点心思了。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慢跑了过来,朝其标准的敬一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队长,原特种大队部54人携其妻儿共108人到达,请指示。”陈跃进还刚听到那第一声声音,便已听出了他便是昔日手下的第一虎将一中队队长王虎,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弄出这个阵势,退伍二十年了,这一声队长听起来还真有些别扭,还有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听到了,那便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但出于本能,还是标准地回敬了一个军礼,向其沉声道:“我们早已退伍二十年了,早已不是军人了,更不用说什么队长了,要不以后叫声大哥,这样可能听起来可能舒服也亲切一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你永远是我们的大队长,不信你问问各们战友。”众人也齐声喝道“队长,这辈子,你永远都是我们的队长。”陈跃进听到这些,眼睛有点湿润了,开始还担心时间会在他们之间产生隔阂,但这担心还真是多余的。都说时间能冲淡一切,但又怎么能冲淡这在铁与血中建立的战友之情谊呢?

王虎这时候说道“竟然人都到齐了,那现在大家先饮一杯,庆祝我们战友相聚,男的就喝这个。”从一个装饰非常考究的小木箱里拿出一瓶非常破旧的酒坛,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几瓶红酒出来。接道笑着说道:“女士们,我看只能喝这个了。”说完就把红酒递给了身旁一个女的,那女的一看,不由吓了一跳,惊叫一声:“1842年的法国红酒,这是真的嘛,在市场上就是花几百万也买不到啊,你怎么弄到的。”王虎只是淡然一笑,接着对男的说到:“来,来,我们喝酒,由于只有一坛,只能节省一点喝了,每个人只能分到一两杯,可不要浪费。”大家一听这话不由有气,给那些女的几百万的红酒一给就是几瓶也不心疼,这白的用那破坛子装的,只有一瓶,还叫大家节省,还把不把我们当战友啊。众人刚想发怒,王虎已打开了酒盖,一阵阵酒香顿时扑入鼻中,侵入心扉。单闻酒香,众人已醉,这绝对是人间的珍品,绝对是有钱也无处买的奇货。

“来,举杯,共饮此杯,祝我们战友之情地久天长!”随着举杯、碰杯声音过后,众人都纷纷喝尽了杯中之酒。像陈希那些不经酒量的早已是满脸通红。陈跃进只沾了一下口,做了这些年的局长,他以不能像当年那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了,在官场上那么多的应酬,要是还像从前那样,即使是海量也是不行的。回味了半晌,才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是剑南春,可是味道好像又好的多,至少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王虎笑道:“不错,这正是剑南春,不过是宫迁特醇造的。队长,你还记得不久前在西安出土的几件文物吗?其中有几瓶就是这七坛酒,我们公司弄到三坛,就分给了我一坛,我舍不得喝,想到兄弟们这些年没见要见了,就拿到这儿来了。”

“传说当年唐时第一个太子李建成非常喜爱喝剑南春,但因为皇位之争与其弟李世民不惜手足相残,其后终于在玄武门被李世民设伏所杀。李世民在弑兄杀弟,登上皇位后,每日无不是不得安寝。每想起,昔日少时和大哥一起喝酒,谈天论地,而兄长却死于自己之手,其心怎么能安呢?后令人醇造剑南春,历时三年方成,其后更是每时对着酒瓶发呆。其心思被长孙无忌所知,便让太子假祭祀宗室的名义来了却太宗皇帝的心病。太宗皇帝顾忌像尉迟敬德等被前太子所害的众将之情不敢去亲自祭祀,而太子代他而去,当然欣然同意,还把那些剑南春拿去埋藏……这彼出土的酒应该就是那埋的那些酒,这些可是国家的一级保护文物,你们公司怎么弄到的?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还有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务啊?”昔年的智多星吴济问道。

对于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问了这么多,王虎一句也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劝大家喝酒,又拿出几瓶不错的酒劝大家喝。陈跃进眼明,虽也有太过疑问想问,但知道其有难言之隐,于是转移了话题,说道:“这些年,没见了,是不是来几个节目尽兴一下。”

“等一下,队长,还记得当年我们之间的誓言啊?”王虎笑问道,刚才队长替其解围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誓言啊,说说看啊。”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很多事陈跃进也不是太记得了。

“当初你说的,要是我们后代是异性就结为夫妻,要是同性的就结为兄弟的啊!”王虎很认真的说道。这句话,大家听了都笑得想趴下,这年头还说这样老掉牙的东西。

“哦,是有这回事,对了,刚才一高兴,我还没见到侄子呢,快叫过来,让我看看。”陈跃进虽然和王虎没有见面,但他的信息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的。

“王浩,过来,让你伯父看看。”“陈希,过来,对你王叔叔问候一声。”二人分别向自己的儿子叫道。

陈跃进一看王浩,就觉对这个人实在太不对胃口了,头发弄得像个鸡窝似的,身上穿的是奇装怪服,说起话来也是流里流气,真不知道王虎是怎么教育的,这种人劝儿子还是与他保持距离。

王虎一看陈希却欢喜得不得了,从头到脚打量了半天,一个劲的夸其长的帅,不过却问道他脸色好像很惨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陈希只好把被揍一事说了出来,不过话到了他口中事情可不是原汁原味了,经他那添油加醋一说,众人无不是义愤填膺,把林幸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气得王虎父子更是指天发誓,要为其报仇。

陈跃进看火已烧得差不多了,马上转移了话题,要进行他上面提出的节目表演。也没谁带头众人已唱起了《血染的风采》,这是《高山下的花环》一书的主题曲,描述的便是对越自卫反击的惨烈和铁血男儿的柔情和对祖国的热爱。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

有我们付出的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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