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开口,脸上依旧挂着冷笑:“如果她认为你做的不好,怎么对得起她的身份?她给你太多纵容,以至于你认为我也该这样,如果不是她从小养成这样的性格,定是她十分聪明。”金珊啊金珊,原本她对的心机,竟深至如此地步。竟能忍这么多岁,潜移默化的去影响冬晨,多么深沉的心,才能有如此做为?姜然到这个时候,不得不佩服金珊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对你,深感同情,以前,我从未了解这么多,反倒是离婚了,你才能对我说出来。不过,如果以前了解的多了,咱们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对我给你的压抑,深感抱歉,你对我们的伤害,也不能随着对你的同情而消失。只能说,我和妞妞,是你们家庭教育的牺牲品。如今,你面对自己的儿子和老婆,怎样做到不压抑,我实在想不出,毕竟,你无法拥有两个家,无法表现出两种性格”
姜然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带妞妞走,我依然不同意,我不敢想象你们一家人,会对她做出什么。”
冬晨再次坐直,厉声道:“我的要求是合理的。”
姜然被他激怒了,针锋相对的,坐直身子,回绝道:“对不起,决定权不在你。”
冬晨的面色,在房间红黄的灯光下,变幻莫测,他的眼睛,慢慢的转为愤恨,他突然抓起姜然面前的茶杯,狠命的摔到墙上。
有了前面的对话,姜然想,这应该就是他另一种途径发泄的开始吧?
姜然旁边就是房门,她站起来,在冬晨未把她当作发泄物的前一秒,离开。
造物主很神气,她制造出一个茶盖,就会造出配套的茶壶。
俗语很形象:一个萝卜一个坑。
姜然记得,那时的冬晨,笑的爽朗、阳光,谁知道他的眼睛没有代表他的心,或者说,没有代表他全部的心。
如同月球,我们只能看到一面。
此时,姜然对金珊,感觉同情,假使之前,知到冬晨还有这样的一面,她也许不会把他们结婚作为条件。
可是,即便她不要求他们结婚,金珊也会要求的。
金珊或者憧憬过,只要姜然离开,冬晨的压力变小,不用再顾及姜然和妞妞了,也许,她的幸福就会来。可是,她对冬晨的了解,如同当初姜然对冬晨的,她们了解的,都仅仅是一面。
当然,这是姜然的猜测。
出了房门,姜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妞妞,她绝不能给她造成这样的性格。
慕子在房间不远处,等着姜然,看到她出来时带着惊恐的脸,慕子絮想,可能他太过心急了。匆匆跑过去,紧紧拥住姜然。
“小然,你去我办公室,我进去看一下冬晨”
慕子絮进去后,良久,里面没有声响。姜然担心冬晨在疯狂下,会和慕子絮打起来。
在门口站了一会,方才离开。
此时,姜然的心里,很震撼。
记得有次,冬晨的妈妈,在她家要跳楼,冬晨没有劝阻,反倒是拉着她一起跳,不跳都不行。
那次,姜然认为是冬晨愤怒下即将崩溃的表现。
如今看来,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冬晨发火时,那种表情,那种眼神,以及发火时的说辞做法,跟冬晨妈妈,何其的相似!
躺在慕子絮办公室的沙发上,感觉曾经的一切,离自己远去。
也许,忘记一个人的办法,不仅仅是爱上另一个。
当她看到曾经爱的人的另一面时,那种天生的无法改变的她又接受不了的另一面,她便开始收回放出去的感情。
所谓爱情,也许不是别人带给的,只是他符合了你对爱情的想象。
所谓失去,举个残忍的例子,假如,你的亲人或者朋友逝去,你们伤痛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他。
对曾经经历的恋爱、成家、婆媳、离婚,没有感觉不值得,它带给姜然的,不仅仅是痛苦。
痛苦有天可以消失,但是,那种经历后的淡然,却是一辈子的财富。就在她的思绪漫天飞舞的时候,慕子絮进来了。
姜然站起身:“我可以回家了吧?”
慕子絮扬扬眉毛:“你怎么不问下冬晨?”
“他怎样?”
“我送他去医院了,他自残,伤了手。”
姜然沉默,再沉默。
回去的路上,慕子絮一反常态,侃侃而谈。
“小然,我给你讲个事情吧。”
“有一年,我很低落,几乎都要破产了,我找了个地方,好好休养。以前一个跟我的小弟却做的风生水起,有一天,他找到我,叫我名字,以前他可都是叫我大哥的,呵呵。”
“他说,慕子絮,你现在不行了,要不,就跟着我干吧。”
慕子絮拍拍姜然的手,压下她要出口的话,“要有的人经历这个,肯定该骂他忘恩负义了,或者是非常气愤,但是,我却感谢了他,起码,在我低落时,他还记得我。”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讲这个吗?其实,人这一辈子,眨眼就过去了,我们要看清楚的,是以后的路该怎样走,这个没人能代替你决定;其他的,比如朋友之间,一些没必要的,哈哈一笑就过去了。”
“那个小弟,后来我又起来时,马上过来找我了,因为他只能做点小事,你明白吗?有些人,给他个大摊子,给他应有的社会关系,他也做不好。”
“你看冬晨,别介意,说一下他。这个商业圈子,其实很小,当初知道看到你哭成那样时,我就认为这个人不够资格爱你,所以我就刻意的去接近了他,深接触了才知道,他的那些个大客户,好多都是你联系来的,这样我就更觉得他不配做你的爱人了,别整那些尊重不尊重的,这个社会,女人出去,比男人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成功。你应该也明白,男人可以头破血流,却不能要女人打头阵。”
“你找到我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开始接触,冬晨的那个行业了,我也想过,先从他的客户下手,来拖垮他,可是没等我开始,冬晨他居然先找上我了,别多心,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冬晨对风险的意识太差,他跟我刚刚说的那个小弟一样,就适合那么大的一点空间,现在资金没有,他就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