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上面,那个司机把“肖哥”拉到一边。
带许东来的司机说,“你带来的这小子怎么有点奇怪呀,一点都不害怕,你好像没跟他说是要卖肾吧?”
“你难道怕他是警察派来的卧底?”
“他的包你检查了没有?”
“这个,我见他傻乎乎的就没怎么检查……”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也走了过来,他的白色大褂上残留着许多凝固的黑色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带着口罩,悚然一个医院里的开刀医生。
事实上这是一个流窜作案,贩卖人体器官的团伙,一共五个人,老大叫赵河,四十多岁,从前是个名副其实的内科医生,因为在医院里擅自盗卖病人的器官被医院开除了,坐了几年牢出来,又重操旧业。
负责买肾的肖权,负责开车的王付,还有那两个负责盯梢的打手,都是赵河的手下,他自己则是割肾师。
肖权和王付纷纷朝赵河点了点头。
“老大”。
“老大”。
赵河说,“麻子你赶紧去外面看看,山下有没有人停着车”。
“好”王付马上走出了这栋废旧的房子。
赵河在王付走后,十分生气地对肖权说,“老肖,你办事我越来越不放心了!”
“老大,现在卖肾的人是越来越少,生意不好做呀,就那三个自愿卖的,我还是走了七八个乡,跑了好几百块油才找来的,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肖权诉苦道。
赵河挥起手,打了一下肖权,“来历不明的你也敢带过来,要是被警察发现怎么办?”
“老大,没有看见有可疑的车子”王付这时进来打断两人的对话,说。
“要不然咱们一做二不休,管他什么来路,一刀割了算了。”肖权说。
“哼,就你聪明,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你去给他送点吃的,多放点药,让他好好睡一觉。”赵河目光阴冷起来。
肖权颤笑着说,“等他一醒来,发现自己的肾不见了,我们人也全都不见了,哈哈哈。”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们还不快去,先把那三个自己卖肾的一个个带上来”。
“是”。
许东呆在这比自己家还要“家徒四壁”的地下室中,坐在房间里唯一有的一张破椅子上。
他料想这些身份不明,假装招工,骗人发财的人会很快下来跟他说“正经事”,或者对他有什么行动,所以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没出多久,肖权皮鞋“嚓嚓”的声音在地下室的水泥地面上由远到近地响了起来,接着是开门的声音,不得不说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若不是许东将冥力聚集在耳朵上,很难听见。
肖权打开了一扇靠近楼梯的房间门,只听他说,“上去吧,等下把东西摘下来,你们就能拿到钱了。”
然后许东又听了两个人上楼梯的声音,肖权应该是在跟那一对年轻学生情侣说话。
“摘东西?”许东莫名其妙地猜测起来,“难道是去摘月亮吗?”
在这种地方也只有许东还有心情自己跟自己开玩笑了。
不一会,自己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肖权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子面包,满脸笑容。
“小兄弟,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下来吃。”
许东想都没想就接了过来,并且当着肖权的面狼吞虎咽地开吃,含糊不清地说,“谢谢肖哥,我肚子都快饿扁了,不过咱们在这是到底干什么工作呢,搞得这么神秘,还不准我出去,我有点害怕。”
见许东一点防备都没有,肖权心里很是高兴,“这傻子,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开刀了吧!”
拍了拍许东的肩膀。
肖权解释说,“我们是一个安保公司的子公司分部,现在规模正在扩大,正需要一批胆子大,形象好的人才,带你们来这就是为了锻炼你们的胆量,如果你好好变现,公司以后便会相当重用你,像我一样,一个月拿个一两万不成问题。”
许东故意喜出望外地大声叫嚷着说,“真的吗,一个月一两万呀,比我在家里种三年地还要多!”
肖权跟许东说话时,眼睛瞟了瞟许东放在椅子上的那个背包,这当然逃不过许东的眼睛,不过他不动声色,要弄清楚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得顺着人家的意思去做,不然就露馅了。
其实现在就算肖权告诉许东给他吃的东西里下了毒药,赶许东走,许东都不会走的。
许东知道食物一定有问题,而且这些人绝非善类,从肖权时不时地瞟向自己的包裹,可能肖权自己都没发现他自己的眼睛还一直在许东腹部瞄来瞄去,许东好歹也在江湖上混迹了千百年,他已经猜到了八成这些人的目的,不过他还不敢肯定,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一旦让许东确定这些人干的是伤天害理的勾当,(说到底许东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一头闷的大好人是不可能像许东一样活到现在的)那么许东就有理由“替天行道”了,许东心里想的是,反正新鲜的鬼魂比山旮沓里面的那些野鬼有“营养”。
别以为他是真的在乎那么一点工资。
说到这里有人就要问了,许东不是修炼鬼道的吗,怎么会有正义感这东西,而且正义感这么强?
如果让许东自己说的话,那就是:修炼鬼道可以没有正义感,但是作为地武剑的继承人就一定拥有非凡人所能拥有的正义之心,地武剑是什么东西?华山老祖那个老家伙敢把这种要命的东西随随便便交给一个路人?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这还要从许东的前世说起,也不能说是前世,因为许东是穿越过来的,他并没有通过地府转世,某种程度上说,他只是肉体被毁灭了,从而继承了这具许东的身体。
反正阴眼自己也不喜欢阴眼这个称号,还是许东这个名字阳气点,就将就着用了,这也每当别人叫起自己许东的名字时,让自己有一份奢侈的牵挂,这个世界还是有爱他的人的,比如说舅舅李荣耀老爹,比如说喜欢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偏偏对自己又像亲弟弟一样的马小箩,虽然真正的亲生父亲还健在人世,不过许东从一个娃娃长到这么大,非常清楚地知道,那个父亲并不爱他,反而嫌弃他,对这种继承而来的血缘关系,没有感情内在的父子,许东是一点都不想去跟他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