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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相濡以沫 生死相依

中天市公安局大案组,靳雷的车进了院子,当靳雷走进大厅时就看见了奇怪的一幕,萧潇和靳燃两个人一人一把椅子,面对面坐着,大眼瞪着小眼,都是眼睛都不眨的,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们是在做某种游戏,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声音,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直到靳雷喊了一声:“你们干嘛呢?”

“爸爸,你回来了!”靳燃这时才转头看到了靳雷,跳下椅子,冲了过来,抱住了靳雷的腿,还转头不服的看了萧潇一眼。

“萧潇,谢谢你!”靳雷蹲下抱起了靳燃。

“就光说一句谢谢啊?”萧潇看着靳雷说道。

“那我请你吃饭吧,还有申辉,一起去吧!”靳雷说着转头了看了一眼身后进来的申辉。

“头头儿,我就不去了,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跑了,他一进来也看见了萧潇和靳燃奇怪的一幕,再看见萧潇和靳雷的架势,也那么奇怪,不跑才怪。

“这小子,跑的够快的!”靳雷笑了笑,对着萧潇说道。

“你请?吃什么呀?”萧潇心里还是很不喜欢靳雷这个人,但是又忍不住想往他身边凑,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奇怪。

“…。你说吧?”靳雷本来就是顺着萧潇的话,随便客气了一句,没想到萧潇还真的要去,他心里其实是真的不愿意带着靳燃和萧潇在一起,这感觉真的很奇怪,也很尴尬。

“去三千里吃烧烤吧!”萧潇想了想说。

“爸爸,我不想吃烧烤!”靳燃突然说道,说完还挑衅的看着萧潇。

“我就想吃烧烤!”萧潇这时居然和孩子叫起真来。

“爸爸,我就不想吃烧烤!”靳燃还是第一次表现的不乖,靳雷想说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

“我就要去吃烧烤!”萧潇马上接了过去说道,也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不吃!”

“就吃!”

“不吃!”

“就吃!”

……。

“好了,好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就去吃烧烤吧!”靳雷话是对着靳燃说的,但是意思却是在说萧潇。

靳燃马上撅起了小嘴,两眼瞪着萧潇,气鼓鼓的不再说话,萧潇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还偷偷的对着靳燃做了胜利的手势,萧潇不是没有听出了靳雷话里的含义,但她现在就顾着赢了靳燃的喜悦,根本就没把靳雷的往心里去,这一刻她就像个孩子一样,一样一样的。

伊天天脱掉围裙,看着满桌子的菜,听着李冉赞不绝口的夸奖,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能够帮助到别人,她的付出能够让别人感到开心,她就感到满足,用手抹抹额头的汗水,才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天天,你真是太牛了!将来谁要是娶了你,那就是娶了幸福了!”李冉这时的样子可不像一个刚失恋的人。

“你也可以的,你要你愿意做,一定能比我做的还好!”伊天天笑着说。

“我可不愿意!”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又变了,低声说道:“天天,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差的女孩儿,我不会做家务,不会做饭,其实我也不是不会,就是不愿意做这些小事,多麻烦呀!你说他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不要我的!?”

“你年轻,漂亮,身材还这么好!失去你是他的损失,你一定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伊天天一脸诚恳的说。

“得了,你也别劝我了,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才不稀罕他呢!他爸不就是个小科长吗?牛得跟什么似得,牛什么呀牛!?还敢甩了我!哼…我才不稀罕呢,我一定找一个比他好的,还得比他爹官大的!”李冉说着又换了一副表情,大吃了起来。

伊天天看着李冉不由的摇了摇头,心中很是不以为然,但是为了劝她,还是接着她的话说:“就是,你一定能找到比他还好的,快吃吧,多次点!”

“天天,你为什么不交男朋友呀?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李冉忽然又神经质的抬头看着伊天天问道。

伊天天听了李冉的问话,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才说道:“应该算有吧!”

“什么叫应该算有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快说说,你喜欢的人是什么人?他是做什么的?家里有钱吗?长得帅不帅?”李冉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伊天天这时想到了靳雷,脸上不由的有些发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冉一连串的问题,怔怔的吃了一口饭,慢慢的嚼着。

“快说说呀,我帮你参谋一下,一看你就没有谈过恋爱,一定没有经验的,快说说。”李冉急的放下了碗筷。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在我心里已经住了十年了,以前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他,但是最近我觉得…我觉得应该算吧!”伊天天这时第一次和别人吐露自己的心事,羞得脸上整片的红霞。

“老天爷!OHMYGOD!十年!你是疯了吧!你那时候才多大?”李冉吃惊的张大了嘴,足可以放下两个鸡蛋,呆了一会儿才说道。

“是呀,就是因为那时候太小,所以才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呀,现在我知道了…”伊天天越说声音越小。

“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帅不帅?他家里有没有钱?”李冉有开始了密集的发问。

“他是个警察,今年应该30多了吧,帅不帅?”伊天天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在想怎么样才算是帅的。

“OHMYGOD!OHMYGOD!30多了,那不是大你10多岁!”李冉再一次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看着伊天天半天才说:“他家是不是很有钱?不对呀!当警察的能赚多少钱?”

“我觉得他应该是挺帅的!”伊天天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李冉后边的话。

“他是中天市的人吗?他爸爸一定是当官的吧?”李冉一直在以己度人。

“他不是这里人,不过他现在在这里工作,他爸当不当官我不知道,不过他家应该算是有钱的吧。”伊天天毫无机心的继续说着。

“哦…那怪不得了!”李冉说着,撇了撇嘴,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嫉妒和不屑。

“我喜欢他,可不是因为他家里有钱!”伊天天这时注意到了李冉的语气和态度。

“真能装!”李冉心里想着,嘴里却说着:“我知道你是喜欢他的人,那天给我介绍认识一下呗!”

“嗯,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警察!”伊天天第一次打开了自己的心扉,这种感情就像发酵一样,一下子完全填满了伊天天的心。

“行不行呀?”李冉看着伊天天说。

“哦。。不行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他也不知道我是谁。”伊天天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拒绝了李冉。

“算了,算了!”李冉说着,压根就不相信伊天天的话。

“冉冉,我觉得你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不对的!”伊天天忽然说了这样一句,或者是出自内心的把李冉当成了朋友,才会这样说。

“和我说感情,你谈过感情吗?你知道什么是感情吗?”李冉一点不以为然。

“我确实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觉得对待感情不能总是拿他的其他条件去衡量,两个人在一起没有真正的感情,物质和金钱都是没有用的!”伊天天说着自己对感情的理解。

“那你还不是喜欢上一个有钱人?如果他家没有钱,他大你那么多,你会喜欢他?鬼才信呢?你说你喜欢他什么?”李冉依旧是她自己的论调。

“我喜欢他,不在乎他的年龄,不在乎他的地位,更不会在乎他有没有钱,我只在乎他是个值得我喜欢的人!”伊天天继续抒发着自己的想法。

“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呀?”李冉不屑又不解的问道。

“我…我喜欢的是他身上的正义,他的勇敢,他的…。”伊天天其实心里也说不清楚到底喜欢靳雷什么,一开始就是感激和崇拜,十年的默默祝福,他就一直存在在自己的心里,重逢后慢慢的相处,现在对他更多的似乎是一种怜悯和责任。

“你真是太单纯了…”李冉看着伊天天,心里想得却是:“装的可真像,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人家有钱!”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我在一本书上看来的,我觉得这样的感情才叫感情!”伊天天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或许是心中感情的小火苗已经被点燃了。

“你说说看。”李冉又重新拿起了碗筷,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压根就没有兴趣。

伊天天并没有注意到李冉的态度,开始了自己的讲述:“曾经有一对夫妻,有一天妻子生病了,丈夫陪她去医院检查,查完之后丈夫说她只是小毛病,吃点药很快就可以好起来。在妻子的建议下,丈夫也做了一个检查,谁知妻子吃了一段时间的药,病情并没有好转,等妻子再次去复查的时候,才被告知丈夫的身体出了问题,大夫告诉她要做好心理准备,她一时间感觉到天旋地转,镇静下来之后她问自己的丈夫到底还有多长时间。大夫告诉她:她丈夫的病主要要看病人自己,也许一年,也许五年,好的话也没准十年。她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想着一定要在丈夫的有生之年把他照顾好,但是大夫问她说: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可能照顾好你的丈夫呢?她才想起来这段时间一直是丈夫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最后她听取了大夫的意见,做了子宫切除手术,虽然她们一直没有孩子,但是为了能早一点好起来,早一点照顾心爱的丈夫,她还是这样决定了。手术过后她很快的好了起来,她就开始全心全意的照顾自己的丈夫,不留余力的爱他,疼他,关心他。”

“那后来呢?”李冉听着听着就被故事吸引住了,伊天天刚停下来,她马上问道。

“后来!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丈夫被她照顾的很好,就像是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还经常和她开玩笑,说她对他的好让他失去了找个情人的借口,惹得她佯装愤怒的骂他,他才会道着歉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还说娶了她就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那时的她心里就想着:一定要让他最后的时光是快乐的!一年、两年、她的爱确实一直延长着他的生命,一直到第六个年头,丈夫一直没有出问题,但是她自己却倒下了!她对丈夫说:对不起!我最终还是走在你前面了!我走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时的丈夫流着眼泪说: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得病…”说到这里伊天天再次停了下来,李冉呆呆的看着伊天天没有说话,还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伊天天缓了缓之后,继续说道:“妻子听了丈夫的话,擦去丈夫脸上的泪水说:我早知道了,我一年前就知道了这个秘密,你没有得病,是我得了癌症,可是,老公!我只是。。我只是想为了你再多活几年…他失声痛哭…在这个跟世界上,他是最了解她的人,他知道妻子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所以在六年前当他知道她患了子宫癌之后他就决定用这样的谎言去挽留她的生命,他知道,只要他还需要妻子,妻子就不会轻易的倒下!当初医生的预言是:妻子的生命只剩下六个月,可是妻子为了他,她活了六年!”伊天天讲完故事,眼中噙着泪花,久久没有说话,依旧沉浸在自己讲述的故事中。

“这就是我对感情的理解,不论富贵贫贱,相濡以沫,生死相依!”伊天天说完之后,李冉似乎受到故事的感染,没有在说话,似乎也在思考着故事带给她的启示…。。

海南三亚的某五星级酒店中,耗子和兔子坐在地上,两人的面前是一片狼藉,喝完啤酒的易拉罐到处都是,两人已有了八分醉意,意识有些迷糊,兔子喝的相对少一些,借着酒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浩哥,你一直没和我说,为为什么咱们兄弟以后以后都没有机会在一起喝酒了?”

“兔子,你就别别问问了,有些事,你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喝喝酒吧!”耗子酒喝了不少,但是依然保持着该有的理智。

“哥。。浩哥…你就是我我我的亲哥!你你比我亲哥都亲!有有什么事不能和兄弟说的…”兔子说得是真心话,从认识耗子以后,确实是把耗子当亲哥。

耗子看着真情流露的兔子,在中天市一起混得弟兄不少,但是真说得上有感情的也就是兔子了,要不也不会就他们两结伴出来,想着自己即将面对的结局,他忽然觉得有种冲动:“兔子,不是哥不和你说,是真真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哥是为你好!”

“浩哥,有些事你不说我我也知道!”兔子还是有些不服气。

“兄弟…哥今年30多了,该吃的吃过了,该玩的也玩过了,这辈子不不亏了!没爹没娘,没儿没女,只有我奶奶…不过她老人家这几年该享得福也享过了,我这当孙子的也算对得起她了!但是你不不不一样,你还年轻听听哥一句话,回去以后别再混了,这是一条不归路…”耗子的眼睛里瞬间又被绝望充满,但是现在的兔子已经看不出这些了。

“浩哥。。你说就我这样的不混还还能做些什么?现在跟着火哥吃吃香的喝辣的,也不会被人欺负咱还能怎么样…”兔子说得也很无奈,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悲哀。

“兄弟,做兄弟是有今生没来世的,你听听哥说,你还年轻,回去学个手艺,赚点辛苦钱,活的踏实!你还有老娘要养,将来还要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别别混了,哥不会害你的!”耗子此时的心中是不是也感到后悔了,谁也不知道。

“哥你你别这么说!要要是真有下辈子,我一定还做你的兄兄弟!”兔子被耗子的话感动了,眼睛红红的激动异常的说。

“真把我当哥,就一定要听哥的话,回去就离开吧,现现在你陷得不不深,火哥会放你走的…。”耗子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看着兔子激动的模样,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眼婆娑,失声痛哭。

两个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两个大老爷们坐在地上抱在一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这时的他们那里还有原来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哭得就像两个无助又无辜的孩子,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两人开始唱起来: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轻轻的风像旧梦的声音不是我不够坚强是现实太多僵硬逆流的鱼是天生的命运不是我不肯低头是眼泪让人刺痛.有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

星空璀璨,明月清风,窗外清风徐徐,海岛的口气湿咸纯净,一个双手沾满罪恶与鲜血的人,一个深陷污泥不知自拔的迷途的人,用眼泪和撕裂的歌声宣泄着各自心中的情绪,这一刻,似乎让人想起了“人性本善”,但是在罪恶的深渊只能越走越远,没有尽头,最后只能是无尽的黑暗…。。

一顿韩式烧烤在一种莫民奇妙的气氛下结束了,靳雷送了萧潇回家,直到萧潇下车,靳燃和她依然保持着冷冷的僵持状态,夜深了,靳燃睡了,靳雷独自坐在自己卧室阳台的摇椅上,吸着烟,在烟雾中梳理着刚刚那种纷乱的情绪:“太像了!连那种小孩子的脾气,永远长不大的态度都像极了她---叶娟子!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在这样寂静的长夜,她是否也在想自己,想过去,想孩子…”靳雷掐灭了烟头,慢慢的合上双眼,叶娟子、董筱、萧潇、伊天天几个人的影子不断的在脑中盘旋,最后慢慢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她到底是谁,靳雷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夜…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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