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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炼丹

”“喂,你知道是谁要炼丹,这么大的架子,竟然敢让唐先生替他准备丹炉。”

“听说是一个名叫张笑林的小子。”

“这小子什么来头?”

“龙阳城张河老先生的嫡孙。”

“莫非是龙阳第一炼丹师,最近突破到丹王境界张老先生的孙子……”

张笑林本想随便找一个丹炉,将养生丸炼制完毕即可。唐先生却认为,请不到丹王张老先生,张笑林作为他的传人,能来药王阁炼丹,一样能使药王阁蓬荜生辉。招待好张笑林就等于招待好丹王张老先生,这件事绝不能马虎。

想不到爷爷面子如此之大。盛情难却,既然拒绝不了,张笑林只好欣然接受。

唐先生准备了一间最大的炼丹房,挑选了一尊最好的丹炉,安排了最麻利的学徒打下手……甚至在浴桶里放满了洗澡水,请张笑林沐浴静休,养足精神之后,再开炉炼丹。

实在推脱不了,张笑林只有厚着脸皮接受。

一切准备就绪。

唐先生突然提出,希望张笑林准许他观摩炼丹,交流经验,探讨技艺,以便互补不足的请求。

听到这个请求,张笑林的脸色顿时白了。“交流技艺?互补不足?就我这半吊子水平,拿什么跟你这位侵淫丹道几十年的前辈交流。”

但是,唐先生不惜以堂堂中级炼丹师的身份向他请教,已经给足了他的面子,再拒绝恐怕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而且,他拿什么理由拒绝呢,难道实话实说,“我只会炼制最低级的养生丸,对于别的丹药一窍不通。”

即使张笑林脸皮够厚,这种话能说的出口,他爷爷也丢不起这个人。

为了保全爷爷的名声,无奈之下,张笑林只好默认了唐先生的请求。

“想看炼丹你尽管来看,至于交流什么的免谈。”张笑林心想,这次炼丹只炼丹,一定做到不言不语不开口。

什么话都不说,应该可以蒙混过关了吧。

张笑林答应唐先生可以观摩炼丹请求的消息,不胫而走,瞬间弥漫了整个药王阁,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丹王炼丹见不到,能见到丹王传人炼丹也不错。”

能够观摩丹王级人物传下的炼丹手法,这种机会谁会错过。一时间,上至唐先生,下至炼丹学徒,都跑到了张笑林炼丹处,期望目睹丹王传人炼丹的风采。

看着挤了满屋子的人,唐先生苦笑,抱歉道:“丹王张河老先生的名头太大,大家都想见识一下张老先生炼丹手法的风采,我挡也挡不住,赶也赶不走,所以……希望小兄弟你不要见怪。”

“一个人看是看,十个人看也是看,既然来了,大家都请坐吧。”张笑林挥挥手,表示不介意,反正他已打定主意只炼丹了。

见二三十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张笑林感觉压力倍增,甚至开始后悔以前没有跟爷爷好好学习炼丹术了。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退缩,只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朝炼丹炉走去。

不得不说,唐先生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炉火已生起,药材已洗净,剩下的就是开炉炼丹。

张笑林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手掌在丹炉阵法枢纽处一拍,将阵法激活。

熊熊火焰燃烧,张笑林抬手拿起一味药材,扔进丹炉里。

“嗤!”

药材遇到高温,瞬间蜷缩起来,紧密地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球形状。

这是枯叶草,在隔绝空气的环境下灼烧,便会凝聚在一起,只有持续高温才能融开。它是炼制养生丸中,最难融开的药材。

如果在灼烧的过程中,一遇到空气,它便会自行燃烧起来,化为灰烬。草木类的药材皆有此特点。

因此,炼制含有草木类药材的丹药时,必须使用炼丹炉。因为炼丹炉上刻画的阵法就有隔绝空气的功能。这也是张笑林为什么来此借丹炉的原因。

热浪蒸腾,将枯叶草化成的小球,慢慢融开。在枯叶草被烧成一团墨绿色液体的瞬间,张笑林再次抓起一味药材丢进丹炉之中,

这药材顿时被热浪吞噬,与枯叶草接触在一起……

又是“嗤”地一声。

高温下,两者相融发生了反应,升腾起一窜白烟。

“厉害,厉害。”见到白烟,几位资深的炼丹师眼前一亮。

学徒们不明所以,他们没看出哪里有高明之处。

“你们看到白烟了吗,那是药材中杂质。”唐先生眯着眼睛淡淡地解释道。

“啊,杂质,这样也能祛除药材杂质?”许多学徒惊呼出声。

唐先生捋捋胡须,微笑着解惑道:“祛除杂质有两种方法,一是你们熟知的高温煅烧法,二是张小兄弟展示的融合反应法。”

“融合反应法?”学徒们不懂。

“融合反应法,是一门极其高深的炼丹法门。它能更快更彻底祛除药材中的杂质,但是掌握它需要渊博的药材知识,精准的判断能力。”

唐先生道:“不知道你们刚才注意没有,张小兄弟在枯叶草融化的瞬间,投入了紫兰花。请注意,是融化的瞬间,这一刻枯叶草表面融化,其实内部并未融化,处于半凝固状态,紫兰花只能跟半凝固状态的枯叶草发生反应,祛除杂质。如果早一秒,或者迟一秒,这炉丹药就废了。”

张笑林第二次扔进丹炉里的药材是紫兰花。

“这么厉害。”

“丹王的传人果然了不起。”许多人明白了这手法的高明之处。

“唐先生,您会这种方法吗?”有学徒问道。

唐先生的笑容顿时尴尬起来,淡淡地看了那名学徒一眼,拒绝回答……

这种法门岂是容易掌握的。在爷爷手把手的教导下,张笑林不知炼废了多少药材,又毒死了多少只小白鼠,才学会炼制最低级的养生丸。

其实,爷爷每次看见张笑林,将药材不要钱般的往丹炉仍,他都心疼。也就是他这个炼丹大师,换做其他富豪,早扛不住张笑林这样败家了。

张笑林将第三味药材扔进丹炉之后,丹炉里又腾起一阵白烟……

随着药材投放的越多,那团墨绿色的药液,明显变得越大……直至所有药材投放完毕,药液已经覆盖住了炉底。

火焰继续煅烧,墨绿色的药液冒烟,沸腾,翻滚……

这一次,学徒们都认出来了,这高温煅烧法,通过持续高温煅烧,祛除杂质。

药液在众人预料中,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杂质除尽。

接下来,就是凝丹了。

“蓬。”

张笑林手掌一拍,通过丹炉上的阵法,将药液按照一定剂量分开,同时将武火改为文火,浓缩结丹。

望着丹炉里被分割开来,一团团渐渐凝聚的药液,所有人的眼里都露出钦佩之色。从开始炼丹到现在即将凝丹,才半个小时而已。

半个小时,他们提纯一味药材,都要花的半个小时。

不愧是丹王的传人。

看出门道的人佩服张笑林,被他精湛的技艺折服。看不出门道人更佩服张笑林,唐先生都佩服的人,他们敢不佩服吗。

感受到众人钦佩的目光,看着即将出炉的丹药,张笑林松了一口气,“炼丹算是过关了。不过你们千万要有羞耻心,不要不耻下问啊!”

他真的害怕,有勤学好问之人,来向他请教炼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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