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前期的工作进展缓慢，没有实质性的突破。各位都是经验丰富、技术扎实的IT员工，基于目前的情况，都踊跃发言，谈一谈项目的问题。”
李桥话说完后，眼神扫向每个在座的项目组成员，每个人都回避掉他的眼神，装作没看到。他暗叹一声，和以往没什么区别，项目组会议都快成摆设了。
然后，他期待的看向周杨，鼓励道：“周杨，你刚进入项目组，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提出来，不要有什么顾虑。”
“各位都是前辈，我是来向前辈们学习的。”周杨听到李桥的声音，首先谦虚的说道。
然后，终于第一次在项目组中露出了獠牙。他用手指着小白板上写的一系列的项目需求，说道：
“恕我直言，咱们前期的工作进展缓慢，问题出在切入点上。边信道攻击算不上新技术，但在场的前辈都是从各个项目组抽调过来的，之前的研究领域不在边信道攻击上，导致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即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入手，进一步的造成整个项目组十来个人，但每个人的切入点都不同，才是项目没有突破性进展的主要问题。咱们必须统一切入点，充分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比如说，security以移动手机传感器入手，通过研究传感器的各种数据，推测手机所有者是上楼还是下楼，这是我们可以参考的。”
“霹雳哐当”一阵响动，一干成员的眼镜掉了一地。
“刚才还显得很谦虚的，原来是装的！”
接下来的时间，周杨陷入无休止的被质疑与质疑当中，与理论功底、技术过硬的项目组成员进行着激烈的争辩，更加准确的说，他用对项目组成员进行着思维、技术的质疑、打击、争辩中。
原本寂静无声的项目组，在周杨的刻意引导下，彻底的沸腾起来，每个人都参与进来，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差点就撩起袖子直接开干了。
在最初的两天，当周杨提出他的建议时，边信道攻击项目组成员总是以技术难点、安全发展趋势等去反驳他，并不认可他的胡思乱想的想法。但是，经过激烈的争辩后，他们猛然发现非但没有反驳成功，反倒是成功的说服自己，再用实验验证，竟然总是能够证明：周杨的思路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时间，每当周杨提出新的思路时，以李桥为首的专家团，第一反应不再是反驳他，而是仔细的记下他的思路，暗地里揣摩他话中深意。
周杨成功的征服了边信道攻击项目小组。
这一天下午，李桥作为边信道攻击项目组组长，他需要向杨卿汇报项目研究进展。与此同时，周杨的实习时间到了。李桥带上他一起，一边向杨卿办公室走，一边对周杨说道：“周杨啊，由于你的加入，我们的研究工作进展神速，不然都没脸去见杨头了！”
周杨低调的说道：“李组长，这都是你领导有方啊，我不过就是提供了一些想法，技术难点、实验验证都是你们这些前辈在操作。”
李桥摆摆手，认真说道：“技术难点可以攻克，但思维想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到。”
很快两人就来到杨卿办公室前。
以前，李桥站在他的办公室前时，他有些迈不开脚步，每次都是硬着头皮敲门的，主要就是因为项目进展太过缓慢。
现在，他脸上满是笑容、底气十足。在周杨的帮助下，最近研究进展飞速，他有很多能说的。
……
“老实讲，你们前三周的汇报内容实质性东西太少，没有干货，全部都是笼统的官方词。”杨卿仔细的听着李桥的口头汇报，不时会打断询问他关键点，最后惊讶的总结道，“而这一次，你们的汇报内容干货很多，说明项目确实有进度，的的确确是干了些事情的。”
李桥看到杨卿严肃的脸上，终于带上一丝微笑，终于舒了口气，感觉压在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指着周杨说道：“全靠周杨，如果没有他的加入，估计项目组人心都散了。”
“噢？”
杨卿惊讶的看了眼周杨，然后转头看向李桥，等待他的解释。
李桥赞叹道：“周杨的发散性思维，总是能够给我们提供另类的技术思路。整个项目都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而他就是润滑油，使得整个机器高速配合的运转起来了。”
周杨谦虚的说道：“都是胡思乱想的想法。”
杨卿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起这么大的作用。
本来看到他线上赛的答案，一时冲动，才直接邀请他进入线下赛的，过后就有些后悔了。杨卿心底并没有对他报多大的希望，更不会想着他能够使得进度缓慢的项目组焕发新春。
杨卿没想到周杨竟然给了他一个大惊喜，让进展缓慢的项目竟然突飞猛进，别看他说只是提供一些胡思乱想的想法，要知道：没有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的。一个预见性的思路，可以让项目研究节省很多资源，少走很多弯路，远比技术控作用大的多。
他略微一想，不假思索的说道：“BAT与南东大学有交换生的名额，你愿意以交换生的身份来BAT吗？”
BAT的实习名额非常的珍贵，每年只给南东大学三个，并且这三个名额不限于计算机专业，二是面向全校范围的，而且必须经过考核才会被BAT接受。BAT交换生的待遇非常好，两室一厅，包吃包住，每月补助费五千，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学生挤破头都想得到名额。
李桥非常的惊讶，他没想到杨卿竟然准备直接将一个名额给周杨，不过转念一想，短短十五天他留给自己的印象，便释然了。
周杨值得获得一个交换生名额。
周杨没想到会突然间接到交换生名额的机会，让他有些发愣，仔细的看着杨卿的神态，想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吗？
杨卿严肃的重复道：“我是认真的。”
说实在的，BAT作为IT领头羊，能够在BAT做一名交换生，然后，再做一个BAT正式工，工资高、福利好，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去处。
但是，BAT同样会成为一个束缚，一种责任。
周杨还不想将自己绑在BAT上，他还没有彻底的绽放自己的光芒，没有站在世界的舞台上，表演自己的黑客艺术。
BAT终究还是太小了。
周杨在杨卿满含期待的眼神中，坚定的摇了摇头，拒绝道：“很高兴能够接到杨哥的邀请，但是，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南东大学。”
杨卿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次开口挽留。
等周杨离开办公室后，李桥疑惑的问道：“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会放弃？”
杨卿沉默良久，说道：“他的心更大，而舞台太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