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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场梦一样的惊天动地。

这场雪飞在了五月天。农场人的心凉到北极了。

是不是就这样看着它毁之一旦吗?

是不是就这样让它埋骨无存吗?

是不是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吗?

是不是就这样全玩蛋了吗?

是不是就这样了吗?

看着他们,我的心冰凉得无以言语。不过如果就这样看着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束手无策。然后一走了之,全当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那良心何有,那人性何在,既来之,则安之。

已经算是他们中的一分子啦!还想要逃避什么?我拉着莲香说:“我们找场主聊聊。”如果这时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那这些人也太冤啦。生计充其量小事,可这些年,花在林场上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一炬,那也就太苦了他们了吧。

“大叔,大叔,大叔!”我连叫三声,场主方才醒过神来。

“哦,大妹子,你们有事吗?”场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他还关心着我们。多好的人们。

“大叔,依现在来看,还有得救吗?”我试探地问,其实是不知该如何问,充其量算是关心吧。

“白蚁,大妹子你听说过吗?它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是灾星,是上天派来的天兵天将,你知道吗?”场主是不是真的激动啦!一句话才说完,那声音已是在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叔,您别急,这我听说过,可它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听说是可以灭的呀!”我读过书,自然明白,大自然的蛀虫中白蚁首屈一指。它什么坏事都做,一个人,被他这一蛀呀,可能你想找毛粪,都找不到,它们的本事就是啥都吃,所以看到,被蛀过的果树,一推即倒,树心被蛀得千窗百孔。

“大妹子,说得轻松,这些个家伙来啦,它们就没那么容易让你好过的哟,没弄得个干干净净,不会罢手的哟!”场主是打心里对自己失望,对于我的说话更是看我们年轻,又是外地人,哪懂内行呀。

“可怎么样也得补救一下吧,不可能让它们给征服了吧!”我在想总还要做点什么吧。

“只好看还有多少好的,马上移植走。可那也无济于事的哟,这些树都是三年长果,如今长果三年啦,移走栽活的机率也不会很高。

“那也得做呀,不能全看着没了不成?”我总算说对了一句话。场主立马吩咐大家寻找那些好的,立马展开了大救援。

我和莲香不愿旁观也参入了其中,头一次,扛大锄头,挥舞了一下,倒把人给吓得跑远啦,我都不好意思啦!

还是他傻子贵喜来教我,才算学会怎么用锄头啦!也许是那种急迫的心情,我很卖命地干活,还真的是头一回感受那种汗流颊背的滋味,不过不是很难受,而是特爽。好像我十八年没流过的汗,一下子全流出来啦。

场主很会关心人呀,转身看到他走来时,整了一篮子西瓜给拿上来啦。

一声召唤下全聚集过来啦!

此时吃这西瓜还真的叫甜。之前可还总嫌西瓜吃了拉肚子哟,现在看来,这西瓜才是极品呀。甜在心底里啦!贵喜也真会疼人,这个时候掏出毛巾来帮我擦汗,看得大伙全乐了。

“莉香大妹子,我们村贵喜人不错呀,什么时候考虑一下呀!”其中就有人在打油条,可把我弄得不好意思啦!拉着莲香妹子就往一边闪去。

可恨莲香妹子,噪门也跟这些人学大啦。

来一句:“我姐可还没心上人哟,不过来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怕是不行吧!”

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她啦,大伙全围着她聊上。

“哦,莲香妹子,你们人长那么漂亮,都是打哪来的呀?”

“那可远着呢?太阳打哪边来,我们就打哪边来。”

“那你们是城里人,还是乡下的,你们那好不好呀?”

“还用问吗?一看不就知道,我们是城里人啦!你看我姐,连锄头可都是没碰的哟,我看你们,学着做的哟!”

“哦,那可不得了啦!大妹子,你们就不要帮着做啦,在一边看着吧!有你们来,大家伙就已经开心啦!”

“那你们跟我姐说去,她说了算呀!”

“对了,莲香妹子,你们来我们穷山村倒是来干什么的?大家伙都还只当你们是贵喜的?”场主搭话进来,可欲言即止。

“嘿,大叔,我说了,您别笑我们哟,我们还真就是冲这汪锋林场来的。”莲香嘴利索,还会拿眼看人。

“哦,那么说是大救星来啦!我们还不知情,大家还愣着干什么,都起来啦!”场主这举动让我一时也惊呆啦!

莲香跑到我身边,眼睛瞧着我,想问我这是什么回事啦!可笑我还想问她,这惹出什么一回事来啦!

“俩位可是贵客,这就先请回村里吧,这些活我们干,一切都听你们的号召。”场主的客套话说上了,让我们姐妹俩还真习惯啦。

“场主客气啦,其实我们就是来采一些样回去做进一步改良的研究,是学校特地派来的,既然来了,跟大家就是一条阵线上的啦!自然不分彼此。毛主席说的,我们这也算是知青啦!就不客气啦,一起干活,回头还想找大伙商量这事呢?”也不懂得什么客套,愣是傻话了一通。

倒让大家开心啦!都笑脸相迎,说着那夸赞的话,地道得实在不明,只好照单全收,全以笑脸相送。

而此时心中激起那种对这片土地的热爱。这样一群人的天地,看似没有热闹,却能体会到那燃烧的热情,让我感动在这片土地上。

整整一天都这样忙碌在这片林场上,拯救从这一刻起,一刻都不得停留。为了能让挖出来的这些一线希望不被活活抹杀,连夜大伙又进行了栽植。村里老少都出动啦。

小孩子们都非常聪明,打油灯的把油灯挑得很亮,看路的,帮着提水的,还有那挑粪的,头一次看人家把大粪倒进那大坑,还要填上很多的草皮,修草皮的,妇女们也全上阵来啦,一颗颗重生的果树又坚起人们的希望。

奋斗不止,大大一片林场,大抢救能挽回的毕竟不会有很多,可同样也把大家给累坏了,可是他们没有人喊苦喊累,没有人愿意停下来,那样的日日夜夜一连就是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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