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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兵荒又马乱(2)

也许所有人都期盼着假期,但小雨说不清自己的感受。

7月7日晴,小雨和吴迪离婚了。本来也没这么快,因为吴迪的银行信用太差,要贷款,小雨就得单身。除了现在这套有着贷款的房子,再没有别的家产。房子小雨已经在中介挂了出去,就算是两人的工资在一块,每个月的银行贷款就将近7000,工资还是不够的。

贷款中介带着小雨又找了一家小额贷款公司。这家贷款公司审核还比较严格,问了一系列问题,能放贷几万小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每个月大约要还8000元,这一下把小雨吓蒙了。在去银行办卡的过程中,中介告知贷款不批,小雨不知自己的心情是沉重还是放松。吴迪认为贷款下来可以先投资一部分(后来小雨明白他所谓的投资大约是放贷给别人),你瞧,到现在吴迪还是没有认清自己为什么走到这么危险的地步,他把人生出卖给了魔鬼。

听说不成功,吴迪脸红脖子粗地朝小额贷款公司的工作人员叫嚷着,他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儿。

那段时间,吴迪请假在家,在跟小雨坦白之前,他已经先跟单位领导说了。领导给了他时间,要他尽快把事情处理好。

回来的路上,小雨沉默无语,也确实无话可说。吴迪开始啜泣绝望,一绝望,他就开始想着要么逃离,要么自杀。

小雨挺恼怒:“你跑了,让你的那些债主都来找我?”对债主,小雨现在算是有体会了,借之前其实都是冲着高额的利息去的,甚至明知吴迪不是用在正途的,也知道他们夫妻俩是事业单位双职工。但是真到还不出来,就开始纷纷来找小雨了,好像小雨知道了,就能一下子把钱都变出来了。

小雨有时想:你要真是为家庭谋福利,经商了,或者我住豪宅用奢侈品了,那我还叹口气认了。殊不知,小雨平时和张奕她们这帮朋友,大多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店转悠,偶尔去次商场也是冲着特价去的。张奕在她们这帮朋友中手头算是比较宽裕的,因此吃饭时大多都是张奕买单。

吴迪为什么会走这样的路?小雨闪过很多想法。

首先是家庭教育问题吧。吴迪的母亲经常在吴迪面前唠叨家长里短,或者常常就是脱口而出:“哎呀,我们时候买辆车就好了!”于是吴迪为了母亲闹着要买车,小雨心想迟早要买的,算了吧。贷款买的车子。等到真要买车了,吴迪的母亲打电话给小雨:“哎呀,你同意他买车了?”小雨反问:“不是你叫他买的吗?”吴迪妈不做声了。车子提回来后,吴迪的父亲坐在车上:“哎呀,这个车子开两年后么,就给我开了。”小雨只得在心里冷笑,当自己是土豪家族呢,你儿子是穷二代。

看到人家换房子了,吴迪的母亲又要唠叨:“哎呀,我们什么时候换个大房子就好了。”

吴迪可是个“孝顺”的儿子,扬言:“你可以对我不好,不能对我爸妈不好!”

小雨曾经直率地对吴迪说过:“我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都不虚荣,不要什么所谓的名牌、大房子,真不知道你妈为什么要这么虚荣?”想出人头地,也要看看你儿子究竟有多大本事啊。小雨总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说的话:“我有两分钱,顶多也只能用一分钱。”虽然小雨爸爸没干什么大事,但是日子过得踏实呀。

然后该是吴迪所处的环境了。吴迪大约初中毕业的时候(初中就没有认真学习)参军了,他的那个二姑父原来是飞行员,所以也就介绍他到了空军某部。在提干的时候,吴迪也是个没有智商的,部队首长跟他姑父关系不错,问他是要考军官还是考士官,他选择了士官考试,倒是考取了,进了士官学院继续学习。后来想专业了,那时吴迪的二姑父也转业到了D城,做了某个事业单位的领导。吴迪就住在他姑父家。

就在那个时候,吴迪开始认识一些茶馆店的人(其实就是在家开设小赌场),并出入其中。据说,吴迪常常喜欢在甩牌的时候来一句:“阿门。”于是得到了一个绰号“阿门”。

结婚一年后,两人就开始进医院检查。先是小雨检查,没有问题。于是查吴迪,结果是无精症。现在D城人民医院,医生建议不放心就去南京再检查,南京医院判定是先天性的无精症,即使吃药也不见得有改善。从医院出来,小雨就安慰吴迪没什么大不了。但可能对于吴迪来说他觉得自己就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也因此,小雨从来没在同事面前说过原因,连父母也没说,就为了维护他可笑的面子。

也许是这种种原因吧,但再多的原因只是借口,人终究是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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