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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该死

倾华带着翠帘一起去林氏的院子,翠帘昨日躲在厨房的柴火丛了避过了一劫。昨夜连夜打扫过的院子,地有点微湿,花草皆残,墙壁上还是留下了一些血迹没有清理干净。空气中带着些许的血腥味。

秋日清晨的阳光正好,洒在人的身上,暖暖的很舒服。倾华带着这劫后余生的好心情,很快就到了林氏的院子。

见门口没有人倾华便直接推开院子的门进去,院子里的尸体被清理了,但血迹却没有人管,经过一夜的发酵,黑红色的血带着恶臭。倾华心头有些不安,那是杨玉羽残留的情感。倾华直奔林氏的屋子。推门进去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林氏身边有二个大丫鬟,她们其中必有一个人不会离林氏身的。林氏在这个时候不会出去的,应该是在休息,倾华便绕过屏风,走进内室,看见林氏的确躺在床上。林氏躺在那里,也没有盖被子,一动不动,也不知这样睡了多久。倾华心头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倾华一步一步的向床边走去,她好像已经猜到答案了,却还是想向前去确定一下。就在倾华慢动作走到离床边还有两三步时,翠帘看着她的有些不耐烦的说:“小姐,要不我们先回去,夫人睡得好好的,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好。”林氏的忽视时导致府中许多丫鬟都不怎么尊重杨玉羽,翠帘便是其中一个。

倾华没有管翠帘,继续走到林氏的床边,侧身坐下。倾华将玉手提起,轻轻的放到林氏的鼻子下方。倾华粉色的玉指与林氏那惨白带些青的脸庞形成对比,这便是活人与死人差别。没有鼻息了,林氏死了。她的脖子上有几道抓痕,那细细的抓痕,是女子的手笔,而林氏的指甲里却有一些血。昨日紫红的痕迹已经微散了,却有多了一些新的手指印,倾华将手按着那些手指印的痕迹放上去,那手指印应是男子的。林氏是被人杀死的。

翠帘看见倾华把手放到林氏的脖子上吓得大声尖叫道:“小姐,你干什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倾华耳边不禁出现昨日林氏的话,“你觉得你父亲、你祖父、你祖母、你外公外婆会让我活下去吗?他们不会放我的,我已经不被玷污了。”原来林氏早已知道自己要死了。

倾华定了定神,才对翠帘说:“你去找父亲,告诉他,母亲逝了。”

之后翠帘怎么样做,倾华却没有在理会了。在修仙界那种只要修为高男子纳妾,女子养面首是常事的地方活久,有些不理解这种被强奸了便要去死的事。生命才是这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为什么要去死,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杀她,她为什么不想办法逃,为什么?

倾华无法理解他们的做法,也不想管他们怎么做了。于倾华而言,林氏他们不过是一群陌生人,何况修仙之人感情本来就淡薄。林氏的死倾华还真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

后来倾华从翠帘那里得知,杨安兴得知林氏死后便见林氏简单的下葬了,也没有准备葬礼,只是派人回京告知杨家与林家人。不把林氏葬入祖坟的原因竟是天气太热了,不愿林氏受此折磨。如今已是深秋了,俗语有道:“秋高气爽”,大概对于杨安兴而言此时太热,过多一月便是太冷了吧。连借口都不愿认真想想,他与林氏十几年夫妻啊!

一月后,元水族大败,将军要回京了,身为将军幕僚的杨安兴自然是要跟着回京了。翠帘还是跟在倾华身边,其他丫鬟婆子全部都留下了。千人的队伍走得很快,为了不扰民,他们绕开城池,白日赶路,晚上休息。每日倾华都不会离开马车,吃喝由翠帘拿进来,吃完了翠帘清理干净,生理问题也是在马车上解决的,解决后,翠帘后拿出去倒掉,点上香。这般日子,真是万分难过,在倾华期盼中他们终于回到了京都。

入了京,杨安兴便与军队分开了,带着倾华回了杨家。回到了杨家倾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好好洗了个澡,有大吃了一顿,便睡下来。

第二日,天微亮,翠竹和翠芝便进来唤倾华起床,伺候倾华洗漱梳妆。等翠芝帮倾华整理好后,翠竹便把早膳端了上来。翠芝与翠竹是杨玉羽的大丫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去边境没有带她们二人。等倾华吃完早膳,漱好了口。

翠芝走到倾华面前,行礼,低声说:“二小姐,时辰不早,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倾华站了起来,翠芝主动陪着倾华出了院子,翠竹则主动留了下来。杨家老夫人---杨玉羽的祖母规定家中女子每日都要去向她请安,男子只需初一十五前去请安。

杨玉羽的祖父随迎候是三品候爵,杨家在京都也是用名望的三等世家,所以老夫人平日里最爱讲规矩了。杨家的院子极大,从倾华的院子到老夫人的院子便要走上半个时辰,越靠近老夫人的院子路旁的院子便越来越大,越来越华美。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从入门出开始便可以看见许许多多的名花异草,倾华让守门的婆子前去通报,那婆子很快便出来迎倾华进去。

进到屋子里,倾华便对主位上的老夫人行礼,道:“老夫人安好”,杨老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没有理会倾华,倾华自己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静静的听着她们说话。老夫人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绣着牡丹花的衣衫,头上用来几只红宝石金簪,那华贵的样子不是一般妇人能比的。屋子里的人,倾华一个也不认识,倾华没有查看杨玉羽的记忆,对于杨玉羽的一切,倾华都不清楚。

她们聊了许久,老夫人含笑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这时老夫人开口道:“今日便到这里吧,你们都先回去,玉羽留下来陪我。”

众人应是便对老夫人行礼后出去了。等众人都走了,倾华便上前,站在屋子中央,对老夫人行礼后,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问老夫人什么。

老夫人一直看着倾华,过了好一会才说:“你可知罪。”

倾华低声回到:“孙女不知”

见倾华这个模样,老夫人更气了“你的女誡读到哪里去了,失贞之后还好意思跟你父亲回京,不知羞耻的东西。”

也不等倾华答话,老夫人又道:“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早该死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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