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天想,明日要与江一鸣一起闯八锁连心阵定是凶多吉少,心中忐忑不安,见到酒鬼老儿坐在床榻上喝着酒,径直走过去一把夺过酒鬼老儿手中的酒葫芦,咕噜咕噜吃了两口酒,缓缓心中不安。
酒鬼老儿被楚笑天夺了酒葫芦,骂道:“你个龟儿子,给老夫少喝点,这两天就这么点存货了,你给我喝完了,我到哪儿在找去。”楚笑天道:“没了酒,你会死啊,老子明天要去闯什么狗屁破阵,搞不好会死在里头的,你这点酒就当算是给我的送行酒不行吗?”
李白听完楚笑天的话,摇摇折扇道:“刚刚我都与你说了,那八锁连心阵不会死人的。”楚笑天道:“你又没闯过,哪里会知道的。”说完又吃了两口酒。
酒鬼老儿看着自己的酒快被楚笑天喝完,心疼道:“你个龟儿子行了,稍微喝点壮壮胆子就够了,别一点也不给老夫留啊。”说完一抬手,暗催内劲一吸,从楚笑天手中抢回来酒葫芦,连忙晃了晃,瞧瞧还剩下多少酒。
江一鸣站在窗口回头对楚笑天道:“明天你就紧紧跟在我的身边,闯阵有我,你怕什么。那天晚上你承诺的事情,说到就要做到的。我要进剑雨阁拜师,那你也要一起,否则你如何能够为我做牛做马呢,更何况······”江一鸣说到一半,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摆了一摆。
楚笑天心中已明白江一鸣的意思,若不能与江一鸣一起闯阵拜入剑雨阁门下,那接下来等待楚笑天的就是蛊毒毒发,正如江一鸣所说“在剑雨阁外等死”。
楚笑天为难地笑着道:“你放心,你能闯阵进得了剑雨阁,我也没问题的。”江一鸣道:“那就好。”
他刚说完,却发觉西南角集聚在一起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一个褐发少年,目射电光,气势逼人,穿着锦绣蟒袍,踩着翻云靴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幕宇文面前,冷冷瞧上一眼道:“吾道谁在此处大吵大嚷,原来是你个废材。怎么在西境大将军府耀武扬威惯了,如今在这里也想叫嚣不成。”
幕宇文见到此人,刚才发威的气势瞬间被泯灭掉了,笑声道:“没有,哪里敢在秋水世子面前叫嚣啊。世子如果想住我这里的房间,我立刻叫人收拾干净,腾出来给世子。”秋水世子道:“不必了,吾只是希望你别丢了西境的脸面。”
幕宇文点头哈腰道:“谨记世子训斥,谨记世子训斥。”秋水世子也不再去搭理他,朝着江一鸣这边走来。江一鸣见人来到自己窗口边,朝着秋水世子行了见面礼,秋水世子当作没有看见,进了隔壁的房间。
江一鸣暗道:“此人傲气的很。”话语被李白听见,李白道:“刚刚那人是秋水无痕,是西境王室三世子。听闻此人从小身具奇力,曾在九岁的时候单手舞动方天画戟。西境王特别重视他这个三儿子,有意立他为西境的王储。”
江一鸣道:“那他就应该好好的待在西境王城之中,不应该来剑雨阁。”李白道:“或许西境王派他过来有别的目的。”
李白一句话,让江一鸣意识到,此次西境来了不少的王室子弟,也许真的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江一鸣走到楚笑天的身边道:“跟班的,为我做牛做马的时间来了。”楚笑天颇为无奈道:“江大少你说,上刀山,下油锅,尽管吩咐。”
江一鸣凑到楚笑天耳边小声细语道:“你房檐上功夫好,今天晚上帮我去听听几个从西境过来的王孙子弟们在聊些什么?”楚笑天一听,心中有些许高兴,平日里他最爱偷听别人说话了。他笑道:“这事没有问题。”
天色暗淡了下来,江一鸣一行人在房间里吃完了饭。李白坐在书桌前,借着烛火微光,翻看自己带过来的书籍。楚笑天一人吃完饭,早就溜出去没了踪影。
江一鸣盘溪而坐,酒鬼老儿坐在一旁与他说起了明日试炼的事情,他道:“江少,你们明日试炼所闯的八锁连心阵又被称为八门劫。而这八门即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和死门。八门内可变吉凶分阴阳,每一门中皆有一劫,或生或伤,或悲或欢,或吉或凶,或离或和。切记一切皆是幻象所致,也是心向所致。进入阵中之人都会被以往牵绊,而牵绊来自于人的内心执着,若执着越深便会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人的心性品行会在当中暴露无遗,最终会因为无法承受牵绊所带来的伤害败倒在阵中。”
江一鸣问道:“倒在阵里不就出不来吗?”酒鬼老儿道:“阵中会有人将败倒者送出。”江一鸣不免有所好奇问道:“谁啊?”
酒鬼老儿吃了一口酒道:“创造此阵之人。”江一鸣又问道:“能创这么厉害的阵,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吧?”
酒鬼老儿闲坐着难受,站起身走动了两步刚要开口,却听到坐在书桌前的李白道:“此阵所创者叫百尺卓绝,应该算是剑雨阁中很有资历的阁老了。听说此人年轻时,曾在三清道门修习道法之术,修习至中年便修为大成,三清道门中人无一人能与之匹敌。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与剑雨阁阁主叶归仁遇见之后,被叶归仁剑道所败。便来到剑雨阁中修习剑道,传闻每年这两人都会比试一番,最终都是叶归仁胜。叶归仁为了发扬剑雨阁剑道,广收天下良才,却发现有些拜师入门之人心怀叵测,为此伤神。百尺卓绝觉得分神下的叶归仁不能全力与他一战,为替他分担忧愁,花费数载创了此阵。”
江一鸣听后,连连点头。酒鬼老儿走到李白身边,拍了他后背一下,直接把李白拍得叫出声来。酒鬼老儿道:“没看出来,你对剑雨阁的成年往事这么了解。”李白被拍得咳嗽两声道:“这些事情,江湖上本就有流传,我平日里都在江湖上走动,当然知道很多江湖往事了。”
酒鬼老儿从今日认识李白开始,就对他有所猜忌,觉得李白年纪尚轻,了解的东西太过多了些。无论是江湖上的门派旧事,还是王室贵族的事情,都知道的太多了。再加上刚刚那一拍,其实为了试探李白的修为。
他心道,我方才用上三成力这小子只是咳嗽了两声,就跟个没事人般,这小子修为有点深。他对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看样子还是要提醒一下北境王为好。
酒鬼老儿心中想着,却听李白说道:“江兄,你家仆人个个都这般力大如牛吗?”江一鸣道:“那是当然,我家奴仆个个都是身手了得,我出门一酒奴,就可无忧了。”
李白道:“我看不只是身手了得这么简单,他对八门劫都相当了解的,你家酒奴之前是否也曾在剑雨阁中修习过剑道?”江一鸣看了酒鬼老儿一眼,酒鬼老儿道:“李公子有所不知了,我家老爷之前在剑雨阁中修习过剑道,临出门前,曾嘱咐过我家公子关于八锁连心阵的事情,那时候我也正在旁边听到,老爷私下嘱咐要在公子进阵前天提醒一番。”
李白问道:“不知道你家老爷有没有告知破阵之法,可否与我一说。”酒鬼老儿瞧了瞧江一鸣,江一鸣微微一点头,酒鬼老儿道:“要破此阵唯一一个法子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李白又问道:“何为置之死地而后生?”酒鬼老儿回道:“这老夫不知道,老爷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接下来的事情要公子自己去参悟了。”
江一鸣和李白听完后,两人都深思其中。不一会儿,楚笑天从门外闯了进来,来到桌前,倒上一杯水一口喝了个干净,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
江一鸣瞧见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听到什么了没有?”楚笑天拍着胸脯道:“当然听到了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要不然老子这趟白跑了。”
“说,偷听到了些什么?”
楚笑天又到了一杯水喝了干净后道:“我刚刚跑到西南角上幕宇文废柴那屋子上,揭开了一瓦片,瞧见那废柴真喝着酒念叨着小曲。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人,那人看着皮肤黑黝黝的,穿着一件黑色的貂衣,进门就给废柴跪下说,‘我已经通知了云博氏族,明天一早将会以你的身份进入八锁连心阵中试炼。’那废柴道,‘那就好,我堂堂将军府公子来吴谷峰算是给他叶归仁老头子的面子了,居然还要我去参加试炼,公子我不玩了。’”
“那废柴念叨完之后,下跪的人又道,‘公子,还有一件事请您最好别忘了。’那废柴问,‘什么事?’下跪的人道,‘秋水世子嘱咐的事情,跟咱们原先的计划,’那废柴哈哈一笑道,‘这个我怎么可能会忘。一切都在安排之中。我敢保证这是北境的剑雨阁最后一届招新大会了。’”
江一鸣一听赶忙问:“后面呢,那废柴说最后一届是什么意思?”李白听完也放下了手中的书走了过来,酒鬼老儿却平淡的继续喝着所剩不多的酒。
楚笑天道:“我刚听到这里,就被剑雨阁的弟子发现,后来我就赶忙跑路,在外面饶了一圈才跑回来的。”
江一鸣道:“看来明天会有事发生。”酒鬼老儿躺在床山念叨了一句“看来明天有场好戏要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