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欣,放了她吧,你自己要小心。”奉九天正和袁钊打的火热,看奉欣有危险,忙给她出对策,这一下分了神,被袁钊打中胳膊。“好,我放了她。”奉欣阿欣逐渐松了手。孔泉脱了虎口,一下子扑华梦身后。“好了,我放了她,那你也放了我吧。”阿欣生气的快要吼起来,白衣女子松了匕首,奉九天抽身来到阿欣身边,阿欣扑到他的怀中。
奉九天抱奉欣上马,然后向袁钊抱拳道:“在下是福州奉九天,来日咱们再切磋。”说完就扬尘而去。袁钊稍微一点头,将玉笛插入腰中。
孔泉一看他两个人走了,就冲到袁钊身边,抱怨道:“你怎么就让他俩这样走了?怎么没有杀了他俩?”袁钊知道她是有心无胆,便说:“要不要我把他们再抓来,你杀了他们?”孔泉腮邦鼓起,不说话了。
华梦想要上去问问孔泉怎么回事,又想到了白衣女子,就走过去,道谢:“刚才多谢你了。恩,你到底是谁?”华梦怯怯的问。白衣女子不回答,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还要打吗?”华梦摆出一副打架的姿势,准备随时接招。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华梦急忙抓住眼前这黑物,是人的手,华梦忙拨开,回头看,是湛车合。
华梦惊喜,“车合。”放开他的手,高兴地问:“怎么会是你?”还没等湛车合回答,孔泉就跑过来,搂着他的胳膊,乱吵起来:“车合,想死你了,刚才我被坏人挟持着你知道吗?她用刀抵着我的脖子,吓死我了,那坏蛋的手还抖呢,万一……我到现在还有点后怕呢!幸亏一个白衣女子救了我。咦?那白衣女子呢?”
湛车合还真受不了孔泉。没想到孔泉竟把白衣女子拉到湛车合面前,大夸道:“就是她,她太厉害了。”孔泉这样说让白衣女子太尴尬了。
湛车合把白衣女子拉到身边,说:“知道了,我的南雁能不厉害吗?”孔泉和华梦都大惊,没想到湛车合还能结识这样一位女子,漂亮,娴静,冷艳。华梦反应过来,“奥,那她和我打架是你的主意了。”
“是呀,试试你的身手。”湛车合像逗小孩一样。
“又什么好试的?”华梦捶了一下他的胳膊。
“恐怕试了也没有什么作用,你好像真人不露相呢。”南雁笑着说和刚才那个冷着脸的南雁一点也不一样,更加可亲了,华梦心里甜孜孜的,“老感觉你不是敌人。”南雁听了这话又笑了一下。
湛车合拿过南雁刚才和华梦打斗时用的剑递给华梦,“给你的。上次和你打赌输了。”华梦惊喜:“我都忘了,那我收了。”接过剑,抚摩着剑心里乐开了花。
“袁钊,怎么不等我?我不猜也知道是你不等我的,华梦这么好的人是不会像你这样的。”湛车合见袁钊走来,责备起他来。袁钊知道他是无意的,淡笑了一下:“我们一块去剑阁峰吧。”湛车合笑笑,“这还差不多。”孔泉本也是去剑阁峰的,一听他们说剑阁峰,又来了劲,“我也要去剑阁峰,带上我。”湛车合这才想起孔泉不应该在这里,问她:“你怎么在这里?”孔泉挠挠头,说:“我家也有九剑之一的。”众人都大惊。
原来当年眉山主用九剑建造了九道剑门专门炼剑。在建成以后,就把九把神剑沉入泸水中,此后,武林各派都去寻找九把剑。有个落魄游侠也找到一把,是莫邪剑。几年后,游侠觉得这剑没用便高价卖给了湛家。湛家当初就是为了救济游侠才解囊的,根本没把莫邪剑放在心上,随便放在了老家旧宅,没想到现在竟用到这剑来,便想着让女儿取来送给那些武林中的人算了,免得惹事。孔泉生性顽劣,见能和湛车合他们一块去剑阁峰,又吵吵着要送莫邪剑去。
湛车合他们五个人一路西行,到了徐州境内,徐州也算是一个中等城市,早在汉代,有徐州王凿山为墓,听说在龟山,狮子山等几坐山上都有。汉朝是繁华之朝,地方候的墓室当然不可小视,奴隶殉葬,牲畜陶瓷金银珠玉,都是不可少的东西,因此也出现了一些人以盗墓为生,慕名远来徐州的人也数不胜数,大街小巷也卖着一些伪造的汉物。
孔泉虽不稀罕这些东西,但还是夸张地叫好,街头巷尾转个不停,碰到有卖小吃的也毫不犹豫的买来吃。华梦从小住在山上,平时也经常下山来买东西,但都是跟着父母,从来没有这么放任过,所以也有点乐不思蜀。湛车合本来就是个好玩的人,碰到有赌博的,斗鸡的也想钻进去玩一把,南雁不忘大事,拉住湛车合示意不让他去,湛车合就笑笑,不再乱玩,继续赶路。袁钊是只想着去剑阁峰,找到白公子报仇,其他的什么事都不感兴趣,有时见他们玩的过了,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
这样转了一上午,他们也该累了,找了一家客栈,准备吃点东西再上路。饭菜还没上来,孔泉又坐的不安分了,东摸摸西碰碰,像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桌上的茶杯。
“车合,干将剑在安徽哪里?”南雁提醒着他,这一路上多亏有南雁跟着,否则湛车合玩玩停停恐怕才刚出扬州吧。湛车合还是那副贪玩的样子,想想说:“应该在巢湖吧。”南雁一副无奈的样子:“你可不能光贪玩了。”湛车合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只有孔泉不知湛车合家有干将剑的事,所以又问起来了:“湛车合,什么意思?干将剑,取回来?”这话不是一两句就说得清的。湛车合稍顿了一下,说:“是呀,巢湖有个婆娘拿了我家那块烂铁,当好东西供着呢!剑阁峰还有一大群人等着看好几块我家那样的烂铁。我在这就哄他们玩吧!”南雁一听这话,无奈地笑了,华梦也笑了。孔泉也抱怨起来:“咱们是同命相连呀,我也得取我家那把破剑陪他们玩。”
袁钊丝毫不显笑意,有点不耐烦:“咱们这样几时才能到剑阁峰?孔泉,你又得饶路到哪里取你家的莫邪剑?”孔泉吐吐舌头:“绵阳,我老家就在绵阳,那座宅子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孔泉托着下巴想象起来。湛车合看袁钊不耐烦,就摆弄着茶杯,说:“这个叫笨鸟先飞知道吗?我就不信他们能早去早回。我家的干将剑和孔泉家的莫邪剑不到,量朝廷里的人,咳,奥,就是你爹也开不了剑门炼兵器。”
袁钊轻笑一下,道:“你家的干将剑?哼,干将剑在水都,巢湖那女子是眉山的使女,和干将剑在眉山有什么区别?”湛车合稍有点生气,但还是满不在乎的说:“干将剑我才不稀罕要呢,你以为我巴不得把它供起来吗?好了,几把破剑搅的天下大乱,该是自己的东西总的要回来吧!我也没办法。”袁钊不以为然。小二上菜来,孔泉动起筷来,也让大家快吃饭。
楼上下来两位公子,前面一位身着白衣,手中的剑也缠着白色的锦带,脚上登一双白色靴子,没有尘土。这位公子一丝清朗冷漠挂在脸颊,好像与生俱来,让人不敢接近。紧随其后的公子着一身蓝袍,腰间插一把蓝色长剑,白净的脸也让人不禁感叹,上天怎么把这两个人造出来的,真是天生尤物,他和白衣公子不同的是眼角渗出的无情却有情,如果说白衣男子似冬天的冰,那这位蓝衣男子就像春天的风。江湖中人如果看见他俩走在一块,心里可能会怯怯的想,这两位是眉山的白公子和蓝公子吧?确实,他俩正是白公子和蓝公子。这是正要去剑阁峰的路上。
华梦坐的位置正对着楼梯,正好看见他俩下楼来。不禁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眼神从他俩身前划过。孔泉看她愣住了,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又朝楼梯看去:“看见什么了?”这一看也惊住了,回过头来,神秘地笑着:“华梦你眼光不错嘛!没看出来,原来你也……”说得华梦不好意思了,低下了眼,悄悄的向袁钊瞟去,一丝不安从脸上划过。袁钊嚼着菜,似乎没有听见他俩在说什么。
“好了,咱俩打个赌,都过去搭讪,看他两个和谁说的话多谁就赢了。”孔泉又想怪点子了。湛车合也好奇的回头,看见他俩,愣了一下,撇撇嘴,又回过头来。孔泉见状,推了他一下:“怎么,让南雁也来打个赌?”湛车合看了南雁一眼,低笑了一声,南雁也没有回头。
孔泉当然是和他开玩笑,又冲着华梦说:“好了,我先去了。”说着就起了身。
孔泉从腰间抽出一方手帕,轻轻的在嘴角边擦拭着像深闺里的大小姐般做作,她走到白公子身边,白公子像没看到她,继续往前走,孔泉自讨没趣,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假装碰了蓝公子一下,多半是假小半是真的倒在地上,然后轻轻的揉着腿,娇嗔的说:“好疼呀,公子可否扶小女子起来?”一句话说的是绕人心肠,华梦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憋得难受,湛车合和南雁都好奇的看着孔泉。车合嘴里的饭差点吐出来,也是憋的难受。
蓝公子握住孔泉伸来的手,轻轻的扶她起来,满是怜悯和调笑之意。孔泉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身体扭捏的让人看着别扭,蓝公子伏身下来,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孔泉的下颌,轻轻的揉捏着,笑着说:“这是哪个园子里的姑娘呀?生的还真可爱。”蓝公子不怀好意的说着,吓的孔泉出了一身冷汗,有点生气,伸出右手拨开蓝公子的手,脸上露出怒意。
蓝公子将手顺势一甩,依旧阴笑着盯着孔泉看。孔泉想有袁钊和湛车合在这里,量他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就又换了一幅笑脸,甜甜的说:“公子,我可不是什么青楼女子,我是良家女子。”蓝公子依旧笑着,伏身下来:“奥,这就好,良家女子才有意思嘛。”最后一句话说的有力,吓了孔泉一跳。孔泉忙起身,躲到湛车合旁边,脸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心砰砰直跳,感觉无地自容,面前这个宛若仙人般的脸庞,竟离自己这么近,这么旁若无物的挑逗自己,她现在仿佛游离出去,忘记了自己是那个别人犯她一尺,她必动人一丈的大小姐了。
湛车合忍不住笑了,看着蓝公子。蓝公子没有收起笑容,看着湛车合,然后轻蔑的哼了一下,转头间看见了南雁,稍愣了一下,好久没见着这么漂亮的女子了。南雁经他这么一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脸红润起来。湛车合不乐意了,侧了一下身,挡住了蓝公子的视线,眼睛直盯着蓝公子,像在警告他再这样看就不客气了。蓝公子没在意,向白公子走去。
孔泉回到座位上,轻虚了一口气,又马上变回了原来那个孔泉,还没忘打赌的事,对华梦叫道:“华梦,该你了,快去。”华梦有点难为情,看着孔泉,像在求饶:“真的要去吗?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