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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泽,夜谈

夜下走廊,烟云和白泽坐在走廊边,就和上次一样。

白泽还在生着气,闭着眼皱着眉头,抱着手道:“说吧。”

烟云望着夜空,“说什么?”

白泽额头上青筋直冒,“汝说呢?那臭妖怪是谁?汝和她在里面又在聊什么?”

烟云瞥了白泽一眼,心说烟火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八婆了,明明不还是个孩子吗?

“她啊,她就是我的契约妖怪夫诸哦。”烟云微微一笑道。

白泽追问道:“那汝和她在说什么?”

“这也想知道?”

“嗯!”

烟云笑了一笑,望向夜空,也没有想要隐瞒,说:“我和她说,这两天我会让音和幽带着宝儿他们离开这里,离开烟云庄。”微微一顿,烟云就看向有些发怔的白泽,摸着她的头顶,“烟火也要离开这里。”

白泽回过神来,就不解的大声道:“为什么要音和幽那两个老……要让她俩带着宝儿他们离开?!还有吾为什么也要走?!!吾不是和汝说了吗?!直到你愿意和吾缔结契约为止,吾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院子的一片落叶飞下,飘飘摇摇,烟云接住这片枯黄的叶子,“因为这里将要变得热闹了。”

白泽听得一头雾水,正在发问,烟云就感慨了起来。

“烟火绽放的时候很美丽,昙花绽放的时候也很美丽,我啊,就要像烟火和昙花那样绽放了,绽放生命里最美丽的那一刻。”

生命最美丽的时候,却是临近死亡的时候……

“所以啊,不管我愿不愿意,都不能和烟火缔结契约了呢。”烟云回过头看向白泽,还是那副淡淡的笑容,说着自己快要死了可还是那么的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什么平常的家常一样。

“汝!……”白泽一脸诧异的看着烟云。

烟云笑了一笑,“不用这么惊讶的,生老病死不是很正常吗?”微微一顿,烟云看着手中的枯叶又道:“人啊,都难逃一死……”

这时候白泽却突然大声打断了他。

“汝在说什么蠢话!”白泽站了起来,叉着腰看着烟云,怒视着他,“虽然生老病死很正常!可是汝这一副已经放弃了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吾瞧上的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一个懦夫!!”

烟云一怔,然后就笑了起来,将枯叶丢在院子草地上,“想不到会被烟火教训。”

“吾就不能教训汝吗?!反正吾不准汝这样!汝要振作起来!什么困难都能克服过去的!汝还要和吾去那万化大道呢!怎么能就在这里放弃呢?!”白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她为什么会那么焦急?是因为不想让烟云死吗?是因为不想这样的生活就这样结束吗?

白泽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在这里的时光,白泽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感到很开心的,所以这样的日子,她不想失去……

烟云呵呵一笑,摇摇头,“不说这个了。”

白泽见烟云的模样,就知道他并没有改变主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烟云说道:“陛下他要来问罪于我。”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答应陛下,带他去万化大道……”

白泽眉头一皱,“那汝告诉他不就好了。”

烟云摇摇头,“你不明白。”

白泽气结,而烟云也不想再继续这话题了,说:“烟火,问你一个问题。”

白泽虽然对烟云每一次说话都一次又一次的转移话题而感到不满,不过还是没好气的道:“说吧!”

烟云问:“要是一个人类爱上了一个妖怪该怎么办?”

白泽一听,就撇嘴道:“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从古时候就传出来的训法——‘人类和妖怪万不能相爱’。再说了,人类的寿命如此之短,妖怪的寿命又近乎无穷,又有哪个笨蛋会去……”说着,白泽就反应了过来,神色怪异的看向烟云,“不会是你吧?”

烟云轻轻嗯了一声,表情很平静,“是我。”

“像汝这种大御妖师,而且是进入过万化大道的大御妖师,也会犯这种错?!”白泽张大了嘴,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烟云。

“是啊,就算是我也会犯这样的错。”烟云说道:“虽然那些道理都明白,可是当你真正开始为她挂念,为她动心的时候,却已经是晚了。”

白泽沉默半晌,看着烟云的眼中不知道为何变得有些复杂,“那……汝爱上的妖怪是谁?”

“……是我契约妖怪,夫诸。”烟云说完就站了起来,脸上又变回了那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烟火你说这些,不过啊,还是谢谢你的倾听了。”微微一顿,又道:“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安排你们的离开事宜。”

白泽呆呆愣愣的嗯了一声,却没有再去反对了,也许是有什么忽如其来的想法开始困惑起她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已经深了,白泽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烟云这时已经回去了,而白泽的身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件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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