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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诀别与决心

阳光普照,树叶粼粼闪着光泽,清晨的风安逸熨帖,白忆摆脱束缚恢复自由内心畅快,笛安和兰莉雅待自己不薄可总是有被监视的错觉挥之不去,现下虽说回归了日常无聊生活可自由自在不再受人影响。此外还因西岚与月咏一战而怅然若失,这一夜亲眼见到立场不同的无奈见识了昔日友情的兵刃相交,白忆相识的友人不为少数,大多数仍旧在交情还说不上感情,而真心的朋友屈指可数但愿不要遭遇其事。

昨夜那场大战过后还有段小插曲,在西岚将月咏击败时她询问着兰莉雅在清水暂居一夜,获得准许的西岚将手掌贴在浩水阵上修复着其缺口,随即谨慎的将月咏华莲用灵术扶到清水内。此刻进入清水内的两人让白忆略有惊异,那是在滑冰场内遇见的冒失的未央及成熟的零落,白忆疑惑着他们的身份只隐约听见两人与兰莉雅交谈着什么”防御灵术””猎人””冰灵术师”便去迎接西岚。在清水里西岚的眼神闪烁着避开了白忆的目光,白忆指了指他那侧卧对面的侧卧,西岚关上门一切便悄无声息,在意着西岚情况的白忆无奈回到房间。

平静的一夜,事情终究告一段落。翌日,阳光初上西岚已不知去向,一夜的思考白忆作出决定告之兰莉雅不愿成为灵术师,即将离去回到绮樱学院回归日常生活。兰莉雅没有说什么,反而平时沉默寡言的笛安说了句再见。

那不愿意进入灵术世界的理由,从一开始白忆是希望脱离这一成不变的生活,灵术的世界当之无愧不二选择,倒不是白忆有着性命之忧,平淡一辈子还不如早些将生命逝去。真实的理由是在绮梦的这段时间才得立场和情感而导致的冲突,笛安、西岚、兰莉雅乃至月咏华莲在白忆的心中都非俗世庸人乃是佼佼者可以交心,可是白忆担忧着某日立场不同随之而来的战斗,这是下不了决心甚至想想都可怕之事。

“西岚她也苦恼过吧,不然也不会一直躲避着月咏华莲。”白忆随即的抉择是回绮樱学院再次寻找着等待着改变的契机,没能在那样非同寻常的世界是遗憾,可若是进入其中大概会有着后悔吧。不过说到回绮樱学院也是后话,在经历过种种事白忆更深刻理解到了情感的真实可贵,短暂休息几日好好接待儿时玩伴圆佳,可能修太也已经抵达绮樱市。

兰莉雅虽未曾说过可对于灵术世界自然是会闭口不提,这是基于相互之间的情感避免于对方琐事。不知下次会晤时刻的心境与时日,不过同在绮樱市是总能遇见的,只但愿不是这次卷入纠纷之中,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相互寒暄慰问。上次没来得及和圆佳好好道别,这次等修太到了就将往事重提叙旧,尽地主之谊。白忆无暇顾及路过的景色只疾步穿过条条市井。

“门开着……“白忆疑惑,”莫非是佳佳预感到我回家?”

白忆略带疑虑踅手踅脚进屋,刚一进屋一股灵术压制而来,苍白细长电流从前方袭来,白忆条件反射般的向后一撤却仍未逃过攻击,遭受电击的他只是轻微痛楚警觉的注视着前方。

“这样的电流如果是普通人会被击晕一到两个小时不等,“只见一人带着滋滋闪烁的雷光从转角处现身,他与白忆的体型相近都属于中等偏瘦,脸上的一字眉和长长的睫毛显得不搭而死板,锐利的眼神直端端望着白忆,”你能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白忆。”

“修……修太?“时隔多年白忆片刻就辨识这张脸庞,诧异着修太是灵术师也不明白修太眼神中怒火。”发生了什……”

“你不用再说什么,”修太打断白忆死死地盯着他,”竟然为了灵术将那个手镯交给佳佳,枉费她是如此信任你。”

修太的语言宛如一股电流贯穿白忆的内心,他忆起将千魂魔笛吸取灵气的手镯扔于枕头之下,如鲠在喉。“只要不接触任何有关灵术的一切,那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在绮梦中兰莉雅曾说过的话像是铅球砸在白忆的心中。

“不……千魂魔笛……那不是我。”白忆说着,”佳佳呢?佳佳现在怎么样?”

“哼,你还知道是千魂魔笛,这下证据确凿没什么好说的,”修太一脸傲气,“别装蒜了,她的灵术稀薄遭到魔导器反噬又无人医治,已经……没了性命,这全是拜你所赐。“

一席话使得白忆如同晴天霹雳目瞪口呆在原地,佳佳……在数日前还活蹦乱跳计划着挥霍青春时光游历世界,自己也曾许下承诺再过几日即可团聚陪伴她,这是这才短短几日连一句道别都没有,由于自己的疏忽未有料想到千魂魔笛的灵术佳佳就撒手人寰。危险潜藏在时刻没料想到近在咫尺,当白忆在绮梦中担忧着西岚与月咏时,平地风波,最不愿见到的事情横在面前。

修太手中的雷电正扩大着范围,光的强度也上升了一个档次,从苍白转为淡黄色。白忆沉浸在痛苦与内疚中,内心索性一了百了脑中一片空白……

“白忆,“开朗的少女声催促着同伴,”白忆你快点。”

“呼……是佳佳你太快了”被唤作白忆的少年气喘吁吁,”这不是天都还没亮吗?“

“笨蛋,我们是来看日出的,天亮了还怎么看。”

“还没登上山顶之前脚都要断了。“

“韧带是人体唯一富含弹性的组织,没那么容易断掉,”佳佳笑着说,”不过要是错过了日出,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腿断了以后就不能陪你玩了。“

“那你快一点啦,好不容易才把你拉扯起床。“

“早知道昨晚就不熬夜了,哪知道她突然来我家说一起去看日出”白忆在心中喃喃道,”说起来佳佳她的精力还真好。”

“快看,快看,日出。“佳佳摇着白忆的手臂。

橘红的日出像刚出锅的水煮糖心蛋,红彤彤的冒着若有若无腾腾的白气。配合山顶独有的空旷的地势,景色恍如隔世。

“好美啊。“白忆不禁感叹道,“佳佳,和你一起真的。诶?佳佳?“

刚才还在身旁的佳佳不见了踪影,转而出现的是修太的身影,“你杀了佳佳。“

“不是我。“

“是你杀了佳佳。“

“不……不是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你把佳佳害死的。“

如果没有因为旺盛的好奇戴上千魂手镯,如果没有将千魂手镯放在枕头下,如果第二天没有到绮梦见兰莉雅,如果早点得知千魂手镯的危害……这一切哪怕断掉一环事态不至到这地步,这些所有的如果都与我脱不了关系……佳佳的死,我有莫大的责任。朝阳散去,冷冰冰的雨水从天空砸下,砸在白忆的身体上。泪了流了,心也伤了。

“真是个漫长的梦。”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白忆正躺在一张粉色的小床上,他床边的椅子上侧坐着粉色系服装的娇小女孩,马尾辫上的粉色蝴蝶结映入眼帘。

“佳佳!“白忆不禁叫出了声。

女孩转过身来,“佳佳?我叫芽芽不叫佳佳,第一个芽是发芽的芽,第二个芽是萌芽的芽。“她的确不是佳佳,尽管体型与佳佳相似也有着粉色的蝴蝶结,可她的发色是火红色的。白忆闭上眼竭力不去思考佳佳的事情,片刻后问道。

“我这是在哪呢?“

“绮梦呀。芽芽我在回绮梦的途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你就救了下来。前辈你有灵术气息是灵术师吧,芽芽没见过你呢,你是哪里的灵术师呢?啊,难道说前辈你被灵术猎人袭击了?“

这时传来细微的震动门被打开了,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才分别不久的兰莉雅。

“莉雅姐。“芽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是我从雷灵术师手下帮衬救下的灵术师。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忆?“兰莉雅冷然地注视着白忆。

“诶?”芽芽来回望着两人,”莉雅姐你认识他?“

“兰莉雅,”白忆说着,”我想成为灵术师。”

“理由呢?”

“我不想再有其他人受到灵术的伤害也想弥补自己的过错,”白忆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兰莉雅。

“你也不用太伤心呀,“芽芽接话道,“灵术可以让人致死也可以让人复活哦。“

“真的吗?“

“我想想呀,”芽芽插话道,“有的,有的哦,是一个魔导器,据说巨大的灵术可以改变命运。”

“灵术真的可以让死人复活?“白忆的眼里散出光芒,“真的有吗?这样的魔导器。“

“芽芽我只是听说哦。不过触发条件很苛刻,至今都没人用过,名字我也不记得啦。“芽芽眨眨眼,努力的在思考,片刻之后便放弃了面向兰莉雅,“莉雅姐,那个魔导器叫什么名字?“

“星河流转。“兰莉雅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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