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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4 章

第 44 章 第 44 章

什么叫进退维谷?

大致便是我目前这般情形了吧!

前进,会遇到一对纠缠的男女;后退,则会遇到一个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告别的人。所以,既不能前进太多,也不能后退太长,只能堪堪退到转角处,伏在拐角的墙壁上,即避免撞破某些事情,又避免遭遇某种难堪。

其实偶尔贴贴壁角,看一出活色生香的亲热大戏,也算得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人生经历,只是,时候实在不早了,夜风刮过,沿着衣襟的缝隙钻入,穿过一层一层隔离的衣服,直透肌肤,残余的体温已经不足以使身体保持足够的温度。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不知道前面的人究竟要亲热到什么时候才会分开;不知道后面的人脚程速度如何,是否已经走远……身体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我终于忍不住站直身子,用屋檐的阴影挡住身形,双脚轻轻地、不断地踩在地上,相互交替,将手笼在唇边,不停地呵气。

“什么时候让我看到你,可以不是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身后传来一声长长长长的叹息,伴着话语,我的肩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我想转身,却被人抱住了。身后的男人伸长了手臂,连衣服带人一起,将我牢牢圈在了怀里。

陌生又熟悉的动作,伴着陌生又熟悉的亲密!

我知道应该伸手将他推开,却只是被骤然袭来的冷热交替震颤了身体。一阵细密的,极致的颤抖,仿佛从骨骼深处散发出来,一直蔓延到皮肤,蔓延到牙齿。我的牙齿忽然止不住地在口腔里相互敲击起来,细细切切,完全不受控制。

他又是长长长长地一声叹息,附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不想惊动其他人的话,咱们最好换个地方!”揽着我,轻轻地、悄无声息地转往了另外一个方向。

他的怀抱实在太过暖和,而这样的关怀……

转过了街角,走了一段路,牙齿终于是不再颤抖了,我站定脚步,说:“好了,没有问题了!”轻轻伸手,掰开他的手臂,踌躇着准备甩掉肩上的风衣,却听他说:“你要把衣服脱下来的话,我保证,这辈子都不再理你!”

这算什么威胁的话?我惊讶地回头看他!

这辈子,我们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对大家来说,不都是再理想不过的选择么?不就是我多年来一直苦心追求的目标么?

他居然拿这个威胁我?

他怎么敢,竟然拿这个威胁我?

别说我生平最不怕的就是威胁,更何况是用这样可笑的理由相威胁!

我想立即说:“我靠,你爱理不理,谁还真稀罕了你不成?”或者,干脆一点,直接把衣服脱下来,宣誓我不受胁迫的强大决心。最好,直接把衣服扔到他的脸上去,说:“不理最好!”掉头,潇洒地转身离去,从此天宽地阔,自由翱翔。

脑海里瞬间盘旋出若干种应对答案,每一种都足够彰显神采、扬眉吐气。可惜,尽自设想得汹涌澎湃,行动上当真落实起来却颇有障碍。想笑着说一句有气派的话,话到嘴边,却偏偏说不出来;想做个甩衣服的潇洒壮举,手指拧在衣服上,几乎要将衣服拧成麻花,却偏偏,无论如何就是把衣服脱不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我,神色严肃,让我充分体悟到,他方才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随便开玩笑。于是,我也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用同样严肃的眼神传递这样一句话——我讨厌被威胁!

一时形成奇怪的对峙,为着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低头瞪我;我抬头瞪他!

他看着我,神色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严肃,眉宇间,有种莫名的隐怒。我感受到了他瞬间的情绪起伏变化,感觉到了某种强大的压力。

是继续这样对峙下去,还是……

我靠!不就是披件衣服吗?真的犯得着花费如许精力?!

他自己爱冷着冻着锻炼着,是他的事情,到底于我何干?

我终于低头,避开他的眼光,说:“那个……天寒地冻地,鬼才打算脱衣服!”毫不犹豫地伸手,把刚刚解开的一粒扣子扣上;几乎同时,听到他叹气,妥协地说:“我刚才是开玩笑……不过天气实在是冷!”

话说出口,同时愣住。忍不住抬头看他,正对上他逼过来的目光,我扭脸,想装作无所谓,却实在无法忍住漫在唇角的笑意。唇角方才微微翘起,已听到他那头止不住地笑出声来。

笑声是相互感染的,起初是他笑,然后是我;再然后,他被我的笑声感染,变得更加大声;再再然后,我被他的笑声蛊惑,也跟着止不住地大声笑起来。

午夜空阔的街道上,周围的天地依旧是冷的,然而,伴着彼此吐在空气里,白色单薄的淡淡呼吸,一串串笑声打在黑暗里,却敲碎了其间,冰冻的寒意。

走到三岔路口,我问他:“去哪里?”

“去我家!”他答得无比顺溜,微笑着说:“我家有好酒!”

“有多好?”我挑眉看他:“难不成你还找到了1817年乔治四世指定的very superior old pale(中文注释:极为优质的陈年清透干邑。1817年乔治四世指定轩尼诗酒厂生产的该酒为英格兰皇家专有御用酒)。”

他笑:“只有V.S.O.P(干邑的现代品)”。

“拜托替贵宅指个方向……”

“你找不到回自己家的路了么……”他看着我,微笑。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我家的旧房子?”

他笑:“现在是我的私产,纯粹我家!”

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吸口气,问他:“可不可以把我小时候的东西还给我?”

“不可以!”他答得干脆利落。

“凭什么?”我挑眉,瞪着他。

“我高兴!”他看着我,笑得无限开怀。

“你耍赖……”

“说得很对,我确实是在耍赖!”他看定我,一副“你拿我怎么着吧?”的得意表情。

真是久违了呢!

彼此老了这许多,亏他还能摆出这一副少年英才最喜欢摆弄的调侃模样。

一瞬间有点感伤,又忍不住有点想笑。我想了想,说:“无所谓!都是旧东西,放在回忆里出奇美好,真正看见了,却未必当真能觉出美妙来!”

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一路说着话,很快便到了。

我在门口停下,说:“晚上路过的时候,我还在这里看过呢!”

他笑:“我在窗口看到你了!”

“呃……”忽然明白过来,他为何能够那般英明神武地及时出现在堂姐家。敢情这位先生是在这边闲着没事儿,一路从这里跟着我过去的?

瞬间有种温暖,我抬头,轻轻地说:“谢谢!”

他叹息:“是我伤你太多!”

我笑:“都多久的事情了……”

“你不计较,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转背的瞬间,隐约听到他的话,带着说不出的叹息。

我微笑,继续走,不搭话!

……

走进房门,就看见里面已经重新装修过,几乎清理了大伯家留下的所有痕迹,买了全新的家电和家具,并不奢侈,但绝对的“粱湛”风格,一律地直线条,青色为主,简约雅致,舒适宽大。唯独我的房间原封不动,打扫得极致干净,却不算整齐,处处堆着我的东西,依稀还是当年离开时的模样。

他果然储备了各种好酒,威士忌、白酒、红酒、香槟、干邑、清酒、伏特加……一眼看过去,绝对不亚于一个高级会所的私家酒柜。

我咋舌:“你不过一年偶尔过来几天吧,居然备下这许多的酒?不怕浪费?”

“酒是越陈越香,不怕搁置的,有何关系?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你的家里别无长物,唯独一柜子好酒令人艳羡……”

我耸肩:“看来是命中注定,这屋子就是个出产酒鬼的地方!”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何况我们在饮酒方面,一直有着共同的兴趣和品位。

难得一个可以开怀喝好酒的机会,况且天气又如此寒冷。自回到家乡以来,时间不长,事情却不少,一直在各种突发事件中间来回奔忙,其实心情也十分紧张。如此一想,我干脆彻底放松心情,放开酒量,不管是什么样的好酒,价格有多么昂贵,只要看得上眼的,通通开启,毫无顾忌。

他亦是含笑看着我倒酒,不住地酒到杯干,喝得痛快之极。

不知究竟喝了多少杯,整个身体都暖过来了,他俯身替我倒酒,忽然叹息着说:“我在想,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把你灌醉!”

我笑:“我一向千杯不醉。一生只醉过一次……一次也够了!”感觉脸部渐渐开始发热,大概脸色也已经开始发红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过来,轻轻摁住了我的手背,却又在我采取反抗措施之前,轻轻松手了。

我暗自擦把汗,低头,再次去拿酒瓶,却看到他再一次伸手过来,不再针对我的手,而是轻轻捧起了我的脸颊。

我微微一愣,抬头看他。

他的手指忽然用力,扣紧了我的下巴,嘴唇克制地、小心翼翼地,又无限眷柔地、充满渴求地,轻轻压下……

心跳在不争气地、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那种专属于初恋小女生的懵懂灿烂的甜蜜羞涩,伴着浓浓的酒意,仿佛穿过时空的隧道,像藤萝一般,从心底深处无可抑制地泛滥蔓延……我几乎是本能地仰脸,本能地朝着他的嘴唇迎了过去,然而,视线稍稍移转,便看到他的手腕上,一个浅浅的疤痕。

说不清是笑容退得更快,还是恐惧来得更急,我几乎是带着点仓惶地猝然低头,一字一句问:“媛媛曾经用玻璃扎伤了你的手腕,是不是?”轻轻后退,脱开了他的手臂。

他不语,许久,方淡淡答:“我原本不知道她抱着一个保莱塔的花瓶!”

我点头,努力着,让语声显得自然,努力地说:“媛媛能够恢复健康,就意味着,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过往!”

心里的甜有多深,痛苦就有多强!

每个人都只有不遮不避地正视自己的过往,方能在后续的日子里,继续持续地、昂首起航!

我花了多少心血和时间,才把所有的甜和苦都抽成了一张薄薄的岁月风景照,在记忆的相册中珍藏,不让它抬头,亦不刻意故意地,让它消亡!

我吸气,慢慢地、慢慢地调动四年来,一千多个日子所赋予我的强大勇气,慢慢地抬头,看他,努力笑着说:“保莱塔已经去世了,而媛媛未来的幸福,在你手里……”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轻轻说:“晚安!”

走不出数步,已听到他的脚步。

我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却听见身后,他用轻松的语气说:“放心吧!我不是大灰狼,吃不了你……”转身看他,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寻常,眼神里漫着亲切的笑意,如同对待世界上大多数人时的表情,亲切温和而淡淡疏离。

这是个时时刻刻揣着无数张面具做人的男人,在对待陌生人时,总是谦虚有礼,周到客气。我原先总嫌他跟我呆在一起时,冷容多于笑容;行动多于言语!待到终于被他扒光衣服,咬上肩头,方渐渐体悟,他的语言充满戒备;笑容充满伪装,一言不发的语言行动所代表的,反而往往才是源自于心的真实动向。

我转头看他,看他笑得越来越灿烂,越来越疏离,在心底深处,轻轻叹气,终于徐徐转身,走向他,努力甩甩头,微笑,拍他的肩膀,说:“要不再喝两杯?”不过是轻轻一掌拍在他的肩头,却出乎意料地,竟然将他拍得不受控制地弯下了腰去。

什么时候起,这个目空一切的男人,也会在强大的外表下,塞入了这许多的忐忑与紧张?!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他索性伏低了身子,握着我的手腕,沉默不语,许久,才开口,一字一句说:“我花了很多精力,想要忘记你,也同时,让你遗忘。我努力淡出你的生活,希望能放你自由,还你幸福,可事实证明,我没有办法处置好一切,而你,又实在是……太容易受伤!”

“咣当”一声脆响,一只原本靠墙的红酒瓶忽然沿墙倒下,酒水从瓶口源源不绝地涌出来、涌出来,撞在地面上,撞出一朵一朵暗红的、小小的酒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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