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城楼上的凤箫依旧是一副温婉的神态,缓缓搭弓开箭,对准飞花。
飞花看见匀儿抱着念衣从半开的城门缝中逃走,一个士卒发现了她们,举起长戈刺去,飞花一咬牙拔下肩膀上的银箭单手飞出,正中那士卒的眉心,士卒应声倒下,看着匀儿平安逃走,终于忍不住自己肩膀和小腹的剧痛,仰面倒了下去。
凤箫紧绷的弓弦放松下来,看着那抹倒下去的黑色纤影,吩咐身边的人道:“下去,捉活的。”
隔日清河关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屋内铺着厚厚的毡子防潮,凤箫负手站在床前,看着包扎好了的飞花,转向收拾什物的大夫,问道:“除了箭伤还有别的伤口么?何以流了这么多的血?”
大夫是个随军的女子,大约四十岁,医术极为高明,不但随军救治伤员,也负责研制涂在兵器上的毒药,可谓救人也杀人,功过各参半。大夫垂首恭谨地答道:“回凤将军的话,那一箭伤得并不重,皮肉外伤而已,休养几日便无大碍,严重的是这位姑娘刚刚生产完,现在还在月中,只怕是刚生下孩子便一路奔波,导致气血紊乱,一股真气在体内游走,破坏了七经八脉,产后气血失调,引起了血崩。”
“血崩?”凤箫对这女儿家的事并不了解,但听名字也知道是极为严重的,看了看飞花毫无血色的脸,毫无表情,只淡淡道:“只需告诉本将,她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大夫回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姑娘本身是习武之人,相信以内力稍为调理,再好生休养几月便无大碍,只是恐怕这月子里的病,会留下一生的病根。”
“难道就没有根治的法子么?”
大夫面露难色,垂首道:“有是有,只是……”
“但说无妨。”
“南顶有一种火凤,极具灵性,可通人语,全身上下更是难得的宝物,此鸟的鲜血像火一样滚烫,这位姑娘体内虚寒才导致血脉紊乱,只要以此鸟的血为药引,再配上活血驱寒的方子,不出三月便可根除。”
“到哪里去找这种火鸟?”凤箫温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清凉。
“这种鸟只听南顶大祭司和南顶王族的召唤,而且这种召唤的秘术也已经失传,这鸟现在世上还是否存在也不得而知。”
凤箫挥手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大夫悄悄退出房间,仰首看了看瓢泼大雨,撑开了一把油纸伞,匆匆离去。
凤箫眼眸边精光一现,身形未动,淡淡道:“出来吧。”
自屏风后走出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男子,眉宇间皆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