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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钱

“爸。爷爷把‘民国通宝’传给我了。”唐煜躺在古城老宅的卧房里,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把玩着那保养得宜并不显旧的铜钱,脑里还是爷爷一反常态的严肃脸。“唉,你也已经二十五岁了。虽然在阴阳师里还很年轻,但你资历并不低。你爷爷把铜钱给你,就是准备让你传承我们家族的秘密。你决定好扛起这个担子了?前路漫漫,危险重重……”“我既然接过了这铜钱,自然是决定要承担的,反正也是迟早的事儿。”

“啊!累疯了。”季涔进门撒手将购物袋扔了一地,脱了鞋一路小跑到自己房间扑到软绵绵的床上。自那日收了小花妖后,季涔又陪着顾铭玥在古城歇了几日才跟着她来了CD。顾铭玥慢悠悠换了双桃色棉拖鞋走进来,双手抱在胸前斜依在门框边“谁叫你啥都不想带呢,来了才发现啥都需要,要买的东西自然多了。”露出招牌月牙眼微笑道:“等下去老爷子那儿吃饭,你赶紧起来换个衣服准备出门。”“我……这刚进门呢刚躺下……我我我,我能不去吗我。嘿嘿,好玥儿,让我多躺躺。你就跟老爷子说我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恩就这样。”季涔赶紧摆出可怜虫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盯得顾铭玥起了一阵疙瘩转转眼珠摸摸鼻子,随即吸了口气坏笑着说:“可以啊季大小姐,你要想被老爷子直接接到大宅常住的话……”顾老爷子年纪大了没啥特殊爱好,平日里就爱捣鼓些中草药养生啥的,最近还新交好了个什么针灸大师。季涔听顾铭玥提过此事,想想顾老爷子会把她拉过去当白老鼠扎几针就胆寒“不不不,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关怀下老年人,陪老爷子吃个饭啥的……我就躺十分钟,马上起来。”

从顾铭玥住的城南公馆开车到老爷子住的西郊,要上三环绕个半小时,下了环线再半小时才能到。顾铭玥开车,季涔坐在副驾玩手机“挨,铭玥。那个缚炎居然还是中科大硕士毕业。噗,职业写的无业游民,谁信啊……”“我说你俩也太自来熟了吧,不就一起抓了只小妖,居然还加上好友了。”“你不觉得他很帅么?”季涔转过头来望着顾铭玥。“还好吧……不过是比以前大学里那些男生更阳光点。”“听你这样说,我忽然很是后悔当初念完高中就没再继续读书了,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小鲜肉啊。”顾铭玥用余光瞄到季涔那泛着星星的眼睛摇摇头说:“花痴。你念大学,那还不得苦死秦墨阳,门门挂科还不得靠他,想想就够可怕的。”顾秦季三人是从托儿所到高中的铁三角组合,第一次分开就是季涔决定不再继续念书,从以前只是假期到西双版纳修习变成了常住。季涔翻了下白眼“有那么夸张吗……我那还不是想成全你和死骚包,给你俩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谁晓得四年过了还是没成。枉我一片苦心……”“停!什么叫给我俩一个机会,根本不可能好吗……”季涔挑眉转回身去靠在椅背上也不再接话,心想,是啊这么多年了要在一起早一起了,铭玥啊铭玥你喜欢上的人会是什么样呢。

顾铭玥直接将车开进了车库拎着包和季涔往屋里走。“顾家老爷子,本姑娘来看你啦。”季涔还没进门就冲着里边儿叫到。“臭丫头,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老人家啊,啧,西双版纳有什么好的啊。”顾老爷子听到动静早就迎了出来,拉着季涔和顾铭玥往里走。季涔小时候贪吃经常跟着顾铭玥回CD就住顾家大宅,所以和顾老爷子特别有感情。“秦家小子怎么没来啊。”顾老爷子望了望门外。“他在古城待了两天就说是要回上海家里一趟,现在应该去香港了吧。他好像六月初授课结束,毕业礼应该是十一月。”顾铭玥去年夏天本科毕业后暂时放弃了读研的计划到加拿大陪生病的母亲,而秦墨阳则决定继续念下去。

吃过晚餐顾老爷子留她俩住一晚,说是有事要跟顾铭玥交代叫她跟着去了书房。顾铭玥一边拿起茶具给老爷子泡茶一边观察老爷子,吃饭时就一直觉得老爷子眉间有点沉像是有心事“爷爷,有什么事吗?”顾铭玥将泡好的茶递到老爷子面前。“过年的时候叫你陪我去西安,是准备回来便跟你说的,不想你又被季家小丫头叫走了……”老爷子起身绕到书桌后,站定在书架间那副半大的山水画像前。“咔……”老爷子将画后的保险柜打开,取出个木盒子又走回茶桌前,坐到顾铭玥对面,抬头望着顾铭玥将盒子递到她面前“铭玥啊,这就是我们顾家的秘密。你准备好接过了吗?”顾铭玥收敛了嘴边的笑意,低眉看着那盒子出神,想起自己远在国外的父母。母亲温妤早年受到妖物伤害身体一直不好,父亲顾邵钦在顾铭玥念大学后便带着妻子去了国外休养,从此远离阴阳路。爷爷年纪也大了,她早已无路可退。“早准备好了,爷爷。”顾铭玥伸出双手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木盒子,再抬起头时又换上了顾铭玥式标准笑颜。

顾铭玥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打开盒子取出那枚“汉兴钱”,又在抽屉里翻出一根用来编辟邪红手绳的微粗红线。将绳子像麻花那样扭动,再将绳子一头一尾捏在一起,放手,绳子便自动卷在一起成了手绳。顾铭玥将铜钱挪到中央位置,又在结口处打了个中国结扣,剪掉多余的线头用火机飘了下,最后拉了拉结头确保手绳是牢固的。做好后顾铭玥满意的看了眼,将它戴上右手腕,和那条已经跟着她七年的红手绳一起。

“扣扣扣。”“铭玥,睡了吗。”门外传来季涔的声音,顾铭玥起身开门。季涔穿着睡衣捏着手机抱了个枕头窜进来一屁股坐到顾铭玥的床上,钻进被窝。顾铭玥见她表情不太对,便关了大灯,也坐上大床拿了个枕头抱着,借着微黄的床头台灯打量她。

“铭玥,我有事和你说。”“嗯。”顾铭玥示意她说下去。季涔抬头看了一眼顾铭玥,伸手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东西捏在掌心,拉过顾铭玥的手,将东西放在顾铭玥手里。待季涔收回手,顾铭玥低下头看,愣住了,又是一枚铜钱。“这是‘至元通宝’。去古城前老头子给我的。”季涔坐起身望着顾铭玥认真的说:“听老头子说这是我们家的秘密,不过不止我家有,叫我也无需压力太大,尽全力去做就好……刚才接到他电话,让我准备下个月去西安……”顾铭玥拉过季涔的手,将铜币还给她,挽起睡衣的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两根红手绳。“啊,你也有,老头子果然没骗我。”季涔惊喜的看着顾铭玥的手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抬头看向顾铭玥总算露出了笑脸,又扑过去抱着顾铭玥说:“有你陪着,我就不那么怕了,真好……你也会去西安,对吧?”季涔平日里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顾铭玥晓得其实她骨子里却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丫头,那些勇敢坚强只是做给人看的表象罢了。“嗯,爷爷刚跟我说了西安的事……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怎么忽然都把东西传给我们了?秦墨阳之前也被叫回了上海。”

“喂,铭玥。有事吗?这么晚给我电话。”手机刚响起就被接了起来,秦墨阳刚从图书馆回到自己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没多久,冲了个澡斜躺在床上玩手机。“没……就是想问问你,之前回上海你老爹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秦墨阳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上用棕色结绳绑着的铜钱,坐直了身子眸光闪闪勾起嘴角说:“嗯,一枚铜钱。”“我和小橙子都拿到了,近期会去西安,你呢?”“我和导师说好了,四月初去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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