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娇笑的声音很耳熟，程文远皱起眉头继续听着她说：“这怎么会是威胁呢？我们温存的那些照片，如果你愿意留着，随时拿出来看看也很有味道呐！乔安，如果你喜欢我的味道，我可以随时陪你。”
乔安叹口气：“孔小姐，事情到此为止，我不希望跟你还有任何牵扯。”
孔小姐？！程文远眉头一皱，是……孔倩倩！
孔倩倩呵呵笑起：“你不需要自责，你拿给她的那些维他命丸，对她只有好处，一点儿害处都没有呢！等她知道自己没有艾滋病，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找你麻烦呢？总之，这次谢谢你，宝贝，see—you！”
程文远快走两步躲开门边，等孔倩倩离开后，他再次敲了乔安的门。
“程先生，您……”
“我都听到了。”没等乔安说完，程文远便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帮孔倩倩撒谎，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想知道，许念儿到底有没有得上艾滋病。”
乔安皱着眉，拉开了手边抽屉，将真正的报告书递去程文远手里：“前天夜里，我从医科院出来的时候看到孔小姐在门前站着，我只是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她说对美国不熟迷了路，我本来是要找警察帮忙，但她说不远，问我可不可以送她一程……你知道，她很美……”
程文远接过报告，看到HIV显示的是阴性，他安心的舒了口气，微笑的看着纸张，却对乔安说：“好看的蘑菇多半有毒，孔倩倩拍了你的照片，是吗？”
乔安无奈的点点头：“如果你需要，我接受你的起诉。”
程文远将报告书装进信封，却伸出手对乔安说：“我不会起诉你，不过你也要帮我个忙，当作你的赎罪。”
乔安有丝疑惑，却伸出手与他相握：“如果我可以的话。”
程文远只是微笑：“你当热可以，只要不告诉别人，我回来过，就行了。”
许念儿躺在卧室，看着天花板的双眸中总是不自觉的涌出泪水，被风干，再流出一些，从医院回来已经一整天了吧，她就像一只离开水的鱼，呼吸都很费力，用尽所有的力气控制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张带着黑框眼镜的脸，可一但泪水聚集眼眶，细小的水纹却排出他的形状，鬼魅一般的挥之不去，却在提醒着自己，那个男人，终归是一种幻想，她回不去了，再也不能回去他身边……
程文远为她热了牛奶，但知道这只是徒劳，像平常一样，他看不出许念儿想什么，只知道有个女人一直哭，哭的他有种想要说出事实的冲动，可当程文远想到这个女人会离开时，口中的话就像男人的眼泪一样，只会往心里流。
将牛奶放去许念儿床头，他看着她那双红肿的眸子，程文远只能在心底告诉她：我会用以后的日子来偿还今天的债，时间可以告诉你一切，但是现在，我宁愿看着你流泪，也无法放你离开……
知道她脸上的泪水是抹不去的，但程文远还是伸出手擦去她一丝泪痕：“哭久了头会痛，疼的厉害就告诉我，我就在外面。”
当他刚要起身时，手却被许念儿拉上，散漫无光的眸子没有看他，只是沙哑着说：“可以陪陪我吗？”
程文远微笑着，让许念儿靠在他身上，从背后环上她瘦小的身子，他轻声说：“如果你把自己当成夏季的花，那你的生命就是短暂的，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棵杂草，那你的意志力就会使你比花更美丽。笑容是每个人的必备品，谁都可以让自己的嘴角微翘，如果你因为不幸就剥夺了微笑的权利，不觉得对自己……太残忍了吗？”
许念儿抹了把眼泪，想弯弯唇给程文远看，但努力过，才发现做不到。程文远吻了吻她的发线：“小家伙，你打算以后每天都哭着见我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是对自己残忍，是对我残忍。念儿，你不知道我多喜欢看你笑着的样子，就像冬天的下午茶，配上一块浓浓的巧克力，翻开一本你喜欢的书，那种暖暖的感觉，是你带给我的享受。你可以剥夺自己微笑的权利，但你不要剥夺我欣赏你笑容的权利，好吗？”
许念儿嗤嗤一乐，但声音还是沙哑至极：“这有区别吗？”
程文远耸耸肩：“区别在于一个是成全自己的快乐，一个是成全别人的快乐，可这些，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你是聪明的姑娘，我相信你会懂的。”
程文远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身上搭着许念儿的被褥，但却不见小女人的身影，浴室，厨房，客厅也不见人，正当程文远刚拿起电话准备找人时，公寓的房门应声开启，穿着整齐的许念儿大口吃着汉堡，一脸喜气洋洋，见程文远准备打电话，大摇大摆的走去人身边：“我知道你醒来要找我，就早点儿回来喽！给，刚出炉的汉堡包，给你卖了俩，用的你的钱。”
程文远呆呆的接过，从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的许念儿，看她大口大口吃完早餐，再猛灌下一大瓶牛奶，才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儿吧？”
许念儿没形象的打一饱嗝，拍拍肚子示意吃饱饱，丢掉牛奶瓶笑着说：“没事哇！好得很，喂，今儿带我去玩玩，来那么多天都没玩儿过，你这地主之谊啥时候兑现？”
程文远还是摸不着头脑，放下许念儿递来的汉堡包，再次试探：“你确定没事？”
许念儿飞去一白眼：“哭了一夜饿得很，早上去买汉堡包，由于英文不好，所以跟老板比划。”小女人学着早上的动作，吐出舌头，伸出两只手掌将舌头夹起来，然后伸出四只手指：“我就这样比的，那老板好厉害！马上给了我四个汉堡包，我拖了拖胸，哇！他笑的可开心地给了咱两瓶牛奶！不过是小瓶……”
“噗嗤！”程文远嬉笑出声，下意识的看了看许念儿的小胸脯，岂料小女人瞪了他一眼：“笑屁屁！我当然不会愿意喽！等咱举起拳头的时候，他马上给换了大瓶装！不过汉堡包牛奶好比划，要是买热狗就难了，我不会说‘香肠’，也没东西可以比，看来卖热狗要带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