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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在补习班时间长了,我认识的人也多了。我的又一个朋友圈子建立了起来。那时有时下晚自习太晚了,我一个人不敢走那条巷子,正好我们班的马小飞和我住在同一个巷子里,只是我比他住的远,那年的整个冬天他都坚持送我到门口。我很感激他,但不知道如何感谢。

快到元旦了,2005年结束了,有一年结束了。其它班的同学都在准备着元旦联欢会,只有我们班没有,班里没有一个同学提过元旦的事。

到了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早上,第一节物理课,闫学文进教室看我们班同学依旧低头看书,就笑着说:“其他班都在辞旧迎新,我们就算是补习班,也不用这么刻苦吧。有点新年的气息好不好!”

“好!”班上同学抬起头,齐声说:“你唱首歌!”

我们班同学其实是一群很活泼的人,只是被高考的失败暂时压抑住了。我以为闫学文不会唱,因为如果在八中,我的物理老师田淑芳绝对不会这么由着我们。

谁知闫学文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吃惊。他清了清嗓子,说:“就唱一首腾格尔的《天堂》。”说完忘我的在讲台上唱了起来。班上同学一起为他拍手打拍子。

闫学文的歌确实唱的好听,有点原唱的感觉,没有乐器,没有伴奏,全靠清唱,那声音确实好听。我突然想如果闫学文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是个女生的话,去参加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那有什么李宇春拿第一的份。

闫学文唱完《天堂》觉得不过瘾,就说:“我在给大家唱一首《蒙古人》!”

我们班同学集体鼓掌,我觉得有些惊讶,我以前遇上的老师除了初中老师可能给我们唱歌,高中老师根本就没有可能,尤其是在八中给我上过课的老师,他们的感觉和我们很遥远。

闫学文这一开唱,唱上瘾了,一首歌接一首歌的唱。班上同学被压抑了太久了,大家在闫学文的带领下暂时忘记了高考的苦恼,学习的烦闷。

一节课结束了,闫学文唱了整整四十五分钟。下课铃响的那一刻,闫学文唱完最后一句,说:“下节课我们还唱歌,只不过由你们来唱,每人准备一首歌。”

我感叹闫学文嗓子真好,唱了那么长时间,嗓子也不哑。金凤说:“这算什么,老闫去KTV才是真正的麦霸,唱两三个小时都没问题。不过他唱的确实好听。他一开口唱就没人敢在唱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麦霸?你见过?”我有些不相信,因为我觉得老师不可能跟学生一起去KTV疯歌。金凤接下来的话让我觉得原来学校真的跟学校不同,老师和老师是有差别的。

“去年高考完,老闫请我们班去豪门唱歌,结果他一个人霸着麦克风,其他人抢都抢不过来,他一个人唱了一下午。”

豪门是天水市当时最豪华的KTV。我开始喜欢四中,喜欢这些老师。

第二节课,闫学文果然让每一个同学都唱歌,每人一首,不论好坏,必须唱。我唱了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金凤唱了《嘻唰唰》,其他人唱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时间过得很快,一节课很快结束了,很都同学都准备好歌了,但是没有轮到。闫学文看到没有轮到的同学有些遗憾就说:“等高考完了,我请大家去豪门好好唱,唱歌够。下节课是化学,何老师也会让你们唱歌,就接着唱。”

下一节的化学课是由这一届高三的级长何成海老师带的。他是一个中年老师,老成又稳重。可是今天他一进教室居然说:“大家接着上节课没唱完的歌继续唱。”

下午的英语课,唐瑞恩也带领我们唱歌,只是他的歌确实没法听,不仅跑调而且声音难听。

我感慨上天造人真的不会让你十全十美。唐瑞恩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张帅气的脸,一口好的英语,可也讲的那么好。可是他的歌却唱的那么难听,篮球也打的那么差,真是白长了一米八几的个头,和那张帅气的脸。

这一天,我们都在歌声中度过,对人没有联欢会,但我们过得很开心。这一天让我们班同学的感情增进不少,虽然有些都叫不上名字,但都愿意分享自己的歌声,那怕跑调难听。

在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时,我母亲生病了,是脑梗,而且三高,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从此以后她不能再做饭,洗衣干重活,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困难。那一刻我瞬间觉得自己长大了,家里的家务我全包了,照顾弟弟,照顾父亲。

期末考试时,有一门课是早上六点半开考。应为是冬天,天很黑,我把凌晨四点半看成了六点二十,脸没洗,牙没刷,冲到了学校。校门锁着,扫马路的清洁工已经开始打扫卫生,校门口的早点铺也才刚开门。冬天的早晨很冷,昏黄的路灯下,被清洁工扫起来的尘土在灯光下飞扬。我每天都是六点起床,我以为我起的很早了,原来还有人比我起的早。那些做生意的,那些清洁工,他们都是被生活所迫。在这寒冬的早晨,谁都愿意在温暖的被窝里,也许只有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看着上了年纪的清洁工,他们佝偻着腰,如果当年他们要是有机会学习,也许这会应该在家里安度晚年。我想起了吴小艳,心里一阵难过,也许十年之后我们的命运差别巨大。

考完期末试要开家长会,因为我母亲生病,家里无人来参加。开家长会那天我和金凤到天水师院去转。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生气,路边的树枝光秃秃的在寒风中摇摆。我只觉得我的生活变了,但具体怎么变了,我也说不出来。

考完试就是补课,我们的寒假只有十天。在这十天里,我学会了许多事情,洗衣做饭。

由于母亲的病,每年过年要准备的东西全落在了我和父亲的身上。这个假期我像许多家庭主妇一样,打扫房子,拆洗被褥窗帘。煎油饼、炸丸子,做鱼、炖肉由父亲一手包了,我只是打打下手。这个假期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显得无聊,而是在忙碌中度过,忙的没有时间去看书。

这个假期在湖南卫视播电视剧《大长今》,我看了之后决定向长今学习那种吃苦耐劳、勤奋好学的精神,于是我边炒菜边背英语单词,但是效果却不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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