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周湄和周齐眉眼中都含着笑,对着我说恭喜,从此这片土地我称王,没有人会打我骂我,也再也没有人资格唾弃我,这是我的天下,我要和周湄携手看这万里繁华。
“唉唉!醒醒!”感到脸上传来的感觉,我被人用手拍醒,有些恍惚的揉了揉眼,朦胧里却看见总管揣着手在我身前站定,吓得我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
“总管,您怎么来了?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又睡着了。”
“我不来看看可怎么行,万一旁人来了看见你这样我这脸可往哪放,你这孩子,这都第二次了,最近是怎么了,老是睡着。”虽是笑着,语气里却带着愠怒。
“对不起对不起,子枫知错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这两天怎么了?和我说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口气,令人不舒服的语调。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两天不是临近太后生辰了吗,太后大寿,总要准备些东西和贺礼的,所以晚上经常忙活这些东西,几天整宿不睡精神就差了不少,这才犯下这种错误。”我略略叹息。其实宫里的事一直不曾消停,只是这几个主子的寿辰还有几个节日却是最忙的。尤其是太后的寿辰,可谓宫里最大的事,那个慈祥的老人对每个奴仆都仁慈以待,六宫几乎没人不喜欢她敬重她的,每次生辰每个宫里不都仔细挑着礼物,只为讨这老人一笑。其实我也一直记得我那和蔼的皇奶奶,母妃在的时候便一直对我疼爱有加,当时我还是最小的皇子,当时母妃还在,只是当时已惘然。就算母妃走后她也从没忘记我,时常让服侍她的姑姑来看我,给我送东西。
“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啊!”他欣慰的拍拍我的肩,“太后寿辰可是大事,准备礼物可得仔细着点,投其所好准没错,到时候要是有什么赏赐可得记得分我一份啊哈哈。”
“那是当然,公公放心。”
“嗯,那就好,我去别处看看,你且忙你的,可别再睡着了。”说着又背着手向别处走去,我点着头哈着腰,暗暗攥紧了拳头,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真是窝囊至极。
入夜,我来到竹林。
“你来了。”周齐似乎已经等我很久了,其实我为太后准备礼物以至于夜夜难眠是假,每天深夜来见周齐跟他学轻功才是真。这,也正是周齐给我的机会,学习武功百里之内取人首级,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不是问题。
虽然我已经三年未沾得半点武艺傍身,但所幸十三岁之前一直修习基础,有底子,权衡之下,周齐还是决定让我以精进轻功辅以,再学剑法主攻。想来也是,难道要让我抡起大刀和长枪吗?如果真是那样,估计没个十年八年我是不可能学成的。
在我可以轻易腾空而起踏着竹子行走时,他才终于提及兵器:“我问你,你对剑了解多少?”
“剑,乃兵器之王,出手即是杀招。”我略思忖,低语道。
他顺着我的话接下去:“没错,剑法不应讲究炫技,一柄剑,他的使命应该是杀人,不应沦为看客的玩物。我要你掌握的,是杀人之剑,快、准、狠,你可懂?”
“周兄这话似乎另有所指?经历这么多我已阅得数中人,对待是非,懂得如何去做,周兄请放心。”
他看着我,似笑非笑“原来你是杀伐决断的人。”
“彼此彼此,人生如戏,多几张面孔岂不好?”我坐下来看他,眼里带着笑意。
两个本性相同的人,对待一些事往往有着相同的看法,相处起来才更加容易。可对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式,就像捕食猎物,总要麻痹猎物再慢慢享用,这才是我应懂得的生存之道,周齐曾这么和我说。
“对于剑法,我也只知一二,要想有所成只能靠你自己,我帮不了分毫。轻功我尤为擅长,这我可以给你打包票,只要听我的方法,飞檐走壁踏雪无痕没有半点问题。”在我努力挥舞剑的时候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周兄之大恩,洛某无以为报,自当努力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应声落下一片被剑斩下的竹叶,“只是,你为何要帮我?”
“这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好了,今天差不多了,回去休息吧。”他似乎想把话题转开,其实就算他说是为了让我成皇将来好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也不会生气,毕竟这几率小的可怜。
“湄儿……这两天为何一直不见她?她还好吗?”
“哈哈你每天都子时来这里,她早已睡下你又怎么会见到她。”他轻笑了笑,“而且,我也并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懂吗?”
“嗯好,我记住了,那,我先走了。”
走出园子,我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每日如此其实却早已困得不行了,算了,说不定以后就会习惯的,我心想。
回到屋里又开始看起书来,大多都是一些修身养性的,也幸亏我这职位大小还有个独立的屋子,要不还真是麻烦。闲翻诗书,却在看到一句话后猛地怔住了
——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昔因机变化……
窗外月光皎皎,月下人儿,似乎今夜亦是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