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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责怪

张明抓住她的胳膊抓起她,他忽然变得紧张而愤怒的盯着林子默吼道:“你说什么?你让陈辰喝酒!你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吗?你不知道他喝酒会胃出血会要他的命的吗?”他的眼睛充满血丝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

林子默面色苍白,她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张明向他吼叫。她像垂死般撘垃着头,林子默感觉到她很晕,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空白充斥了一切。她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没有接受到神的判决,她正受良心的谴责。

张明扔开林子默冲进病房,看见陈辰躺在病床上,陈辰侧着脸望向窗外,他干净而苍白的脸像是一张被风干的枯叶,憔悴的一吹就碎。陈辰爸爸坐在他旁边给他削苹果。陈辰爸爸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他认识她,她是陈辰妈妈去世后他爸爸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大明,你来了!”陈辰爸爸抬起头看到张明满头大汗神色紧张。

“陈辰,他严重么?”张明望着辰爸爸问。

“不太严重。”陈辰爸爸笑着说道,“辰,张明来看你了!”陈辰爸爸摇摇看着辰,陈辰没有说话。他一直侧着头,望着窗外。

“没事,让他睡会吧。我去外面等他。”张明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望了辰一眼悄悄的转身离去。

阳光透过树隙阴暗的小巷子的青石路面上洒落一地的光斑,树叶轻柔的的拂动着。张明站在梧桐树下看着那些他童年时刻在梧桐树上的字迹,树干上隆起的皱着使那些字迹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一道道疤痕一样,不可磨灭。

小时侯辰的性格孤僻,他是陈辰的伙伴也像是他哥哥,一直以来辰像是有自闭症不愿别的孩子交往,他为辰打过架,一直保护辰,记得有一次辰神神秘秘的叫他去他家,那天辰给他一支钢笔,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这是他给他的生日礼物。张明从记事开始好像没有过过生日,是辰帮他过了第一个生日,那天辰认真望着他的说:“张明,答应我和我一起好好学习好么?”那年张明十五岁而辰十三岁,辰给他点亮了十五根蜡烛,烛光下辰那张干净而幼稚的面庞,深深的印在脑海里,就像是刻在树干上的字迹无论多久多无法抹去。

他现在像辰一样有着优异的学习成绩,但他永远分担不了陈辰的忧伤,他不知道该怎样去替他分担。一直以来他觉得陈辰就像水一样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不知沉淀多少的复杂思绪。“明媚的少年,像花一样绽放在这个雨季,我们绽放出少许快乐些许忧伤。”这是辰那天莫名写给他的一句话。从小到大他只能感受着他的忧伤,很少有快乐。

“明媚的少年,我们依旧像花般绽放,让我们的故事悄悄在这个雨季流淌。”张明用力的在树干上刻下这句话。

树与叶子在暮色中映成模糊地轮廓,学校的走廊有些宁静。

“她很爱他对么?”林子默停下脚步望着缓步走在前面的张玲,张玲回过头来她用哪种冰冷讥笑口吻说:“米诺是自作自受,一个在酒吧工作的女孩能有多干净啊!只能说陈辰太傻。”暮色中她那鬼魅娇弱的身影与周边划出一道浅淡色的界限,轻柔而浑浊。

“她现在又和张明搞在一起,她真贱!”张玲的声音有些悲愤,当她知道米诺现在还躺在手术室抢救时嘴角挂起了一丝得意安心的浅笑。

林子默呆呆的站着看着走去的张玲没有说话,风拂动着树叶像是一个没有旋律的曲子,杂乱无章。走廊中显得有些凄冷她慢慢的蹲下来,“是我造成的,这一切都是由我造成的,她知道了她会恨我对么?风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他抱紧胳膊蜷曲在地上,风吹乱她柔长的头发像是纠结着一条条忧伤音乐旋律线。一些思绪在黑夜中慢慢的滋生,越来越浓,最后张牙舞爪的袭来。

她想起了风,原来自己一直还想着他,那种思念随着时间变浓,像是毒药一样慢慢腐蚀她的心让她撕心裂肺的痛。

那些回忆像是一个没有止尽得梦魇,如同隔了一层暮霭模糊而真实。她想起了风那张干净而明媚的面庞,像是盛开在阳光下的幽兰花,温暖而迷人,他那漆黑的如同黑墨般的瞳仁仿佛有流不尽的温柔,他那像利剑一样树立的长眉中透露出他有着桀骜的性格。他嘴角永远挂着一丝邪气而迷人的浅笑,像阳光一样明媚而灼人。他是魔鬼与天使的化身,他是那么的真实。忽然她脑海又闪现出了陈辰,英俊的脸上挂满忧伤,像是散不尽的薄雾。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像是水一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他又是那么的优秀,就像是童话里会出现的王子,每个女生都会对他倾心动容。

陈辰赤着脚在厨房跑出跑进,他也能做出她最喜欢的食物,他会用温柔的眼神看她,他嘴角也会挂起一丝迷人的浅笑,他也会照顾人。

但他和风不同,辰给她的感觉像是那么的飘渺,像是出现在梦中的人。

“你还不回去么?”张玲走过来坐在林子默旁边,她轻轻的搂着她。“你也喜欢陈辰对么?”林子默头依偎在张玲的肩上她没有说话。

“爱是自私的,你应该去努力。”张玲望着林子默许久说出这句话。

大颗的泪水从林子默眼角滑下,她轻轻的摇摇头,“我忘不了他,我是爱风的,一直都很爱他,很爱他!”当她反驳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些隐痛,很轻很柔。她不知道自己真的是不是爱上辰了,每次看到辰,她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是开始遇见时的快乐。还是相识后的忧伤。就像心中忽然出现的痛一般。

时间仿佛被重新定格,在冷清充满着刺鼻药味的医院走廊里面陈辰和张明两个面面相觑,陈辰等的是张明能够为那天早上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而张明想从陈辰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流产了,孩子是你的么?”张明的声音低而模糊,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在辰心头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望向张明,目光里全是掩饰不了的恐惧,深黑色的瞳孔像盖上一层薄薄的幕霭显得苍老而疲倦。

“她在哪?”辰突然抓住张明的手惊慌的问。

“重症监护室,她现在还很危险。”张明说。

陈辰呆呆的望着张明过了很久,他松开手无力的蹲在地上,他抱着头低声啜泣。“她真的很爱你,那天晚上,她去你家,看见你和林子默在一起,她一个人悄悄的在你家楼下蹲了一夜;第二天她发着高烧,但她还是坚持从医院跑出来给你做饭,等你放学。陈辰,你爱过她么?”辰感觉自己的心忽然紧紧缩在一起,有种窒息般的痛。他低下头目光黯然。

“带我去看她”陈辰的声音低沉沙哑,他有些颤抖站起来抓住张明的胳膊。

“陈辰,你冷静点,你这样怎么去看她?”张明摁住辰。

“不想让她伤心的话等你好一点在去看她。”

“我行的,我要去。”陈辰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样,他紧皱眉头,面色变得更加的苍白。张明望着辰叹了口气。

米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穿着发白皱褶的病服,她的面色发白如同死人一样。

陈辰紧紧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滚烫的泪滴落在米诺冰冷的手臂上。

“傻瓜,我不爱你啊!你干嘛要这样,这一切都值得吗?”辰紧紧握着米诺的手哭泣着。

她美丽而苍白的面庞如同一瓣干裂的花瓣,她没有了温柔的眼神,没有迷人的浅笑,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药味。他轻轻的吻着她的额头,他的心像是被无数把利剑一遍遍的深刺。

“我爱你,但我不敢,当你睡着时还紧紧的抱着我时,我感到自己变得成熟。因为我觉得,我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臂膀。但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悄无声息的离去,就像我们的相遇一样那么突然。你是否知道,我曾经一遍遍的呢喃你的名字,我觉得是那么的温暖。因为我有了让我牵挂的人,你是否知道,当我看到你和我最好的朋友抱在一起时,我是那么心痛,我不敢接受爱情的背叛。”辰静静的看着她那美丽而苍白的面庞,他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这一刻,他忽然害怕她会离他而去。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得到的是那么的不容易,我们往往在乎的是那些你所不能够认同的你所不能够理解的,当你再度试着用心去触碰你爱的以及爱你的人,那么爱可能会被赋予一个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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