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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爱如烟火

认识曹格的时候就知道,他谈过三次恋爱,每场恋爱都以女孩子去了美国,然后跟他提分手告终,有一段时间他老说自己跟美国有仇,也因此酗酒,打架,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失恋后有一个月,我每天蹭他的车上下班,到最后一天,我们已经完全是一副很哥们儿的样子了。

后来他开始主动打电话过来,问寒问暖,俩人没心没肺地一起出去吃饭、旅游、购物。感情就那么一点点渗透到心里来,当自己觉察时,已经满心都是他了。

而他,眼里的深情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爱着的女人是敏感的,男人真爱你了,女人怎么能感觉不出来呢?有时我会长久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一遍遍地问自己,真的被爱了吗?有点幸福,可隐约地,也有些不安。

曹格常拉着我的手逛街,逛累了,就一家一家地进路边干净地小吃店,那种感觉,难言的温馨,像是一种久违地幸福。

不久,曹格带我去他父母家。两位老人对我周到但极有分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们举止神情透着一些冷漠和一些淡然。让我有点拘谨,最多的只是点头微笑,也不多语。

倒是曹格的妹妹和我很投缘,她叫我姐姐,并拉我的手一起看曹格的相册,从他光屁股小时候到如今,还有他和历任女朋友的照片,那么阳光灿烂,让人嫉妒的般配,心里仍免不了酸酸的。

接下来的日子仍然平实充满情趣,节假日一起去逛超市,他总是一手推着车,一手牵着我,他的很掌很大很温和,可为什么还是觉得那么没有安全感?那天,他突然俯在我耳边说,妮妮,你看我们,有没有点夫唱妇随的感觉?我瞪了他一眼不说话,甩开他往前走,他紧追上来:真的,妮妮,我们结婚吧。我感动得差点掉了泪,也真的就这么定了。

日子定在三月二十,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们一起置备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到整套家具,小到一套茶具。最后是婚纱照,排了一个月的号才等到。

三月初的一个下午,我们正一起摆放家具,是在曹格的家,也是我们以后的新家。这时门铃响,曹格亲了我一下说我去开门。

许久,不见曹格回来,我趿着拖鞋去看个究竟,拉开门,呆掉了,曹格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女孩子,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孩子。他们脚下,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是的,曹格曾相恋了五年的女友回来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曹格父母家,她叫他们爸妈,她说她走了一段弯路,这次回来要和曹格重新开始。

曹格说这些给我听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我脑子很乱,想恨又恨不起来,但有一点我很明白,我是个平凡的俗人,我要为自己争取幸福。

我说,曹格,你的意思是选择她?那我怎么办呢?同事朋友都知道我要结婚了。事到临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这些都是实话,但我说着说着就住了口,因为我突然发现,那种时候,真正的心情已经无法表达出来,爱就一个字,但却说不出口。他过来抱我,我推掉了,转身,艰难地走掉。

曹格再也没有出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也许他很为难,但惟一确信的是他已经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果然不久,便听到他奉子成婚的消息。

爱情是件很霸道的事情,但命运比爱情还要霸道,它不会因为你爱他就一定是你的。曹格,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束烟火,绚烂、美丽、决绝,虽然永远地消失在我的生命里,却装点了我的记忆。

虽然,你我的爱,轻不起一个回头,一抹转身,但我仍然感谢你的出现,毕竟,你曾那么璀璨地照亮过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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