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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妹妹现在是小学四年级。额仁市的义务教育是五四制,也就是小学是五年制,初中是四年制。姬雪草这就小学毕业了,秋天开学就要上初中了,而妹妹开学是五年级。雪草长的比较像妈妈,是小眼睛,瘦脸,而妹妹长的像爸爸,是双眼皮、大眼睛,脸比较圆。从小到大妹妹就比姬雪草长的好看,特别是很小的时候妹妹的头发还有点自来卷,像洋娃娃一样。在妹妹的衬托下,姬雪草就黯然失色了。额仁市主要的购物的地方是一个叫百货大楼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个三层的商场,但在这个小城市就算规模比较大的购物中心了,大家买东西大多都去那里。姐妹俩上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妈妈带着姐妹俩在百货大楼逛街,遇到一个不太会说话的阿姨。那个阿姨先是使劲夸了妹妹姬雪茉长的漂亮可爱,然后很没眼色的直接说:“哎呀,大姑娘长的比二姑娘差远啦。”妈妈并没有听到这句话,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可这句话深深的伤害了自尊心很强的姬雪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了,但别人总是很委婉,只有这个阿姨说的这么伤人。姬雪草那时候只有5岁,她看到妈妈和阿姨还在聊天,实在待不下去了,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于是妈妈一不小心,小雪草就溜走了。她走啊走,藏在了百货大楼的大门后面,不停的擦着眼泪。等妈妈发现姬雪草不见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着急的在附近的摊位找,却怎么都找不到,最后只好找到广播站,在大楼里广播寻找雪草。幸好有一个购物的阿姨听到了大门后面雪草的哭声,带她找到了妈妈。但百货大楼那个大木门在小雪草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长大后她还专门注意过那个木门,明明不到两米的样子,但印象中,那个木门像有4米多高的感觉。后来上了小学,雪草因为学习好、组织能力强,渐渐成为老师最喜欢的孩子,再也没有因为长的没有那么出众而自卑过。她越来越有自信,也越来越有气质,虽然仍然比不上妹妹的美丽,但另有一份独特的魅力。

妹妹姬雪茉在学习上不像姬雪草那么拔尖,但也不差,能在班级排名前十,但拿不了第一。妹妹比较贪玩,经常和胡同的小伙伴们玩到天黑,需要妈妈找她才会回家。姐妹俩只差一岁,关系很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也常常拌嘴、生气。有时候妈妈被她俩吵架吵烦了,也会拿着扫帚满院子追着打。因为只差一岁,所以雪茉的功课基本上都是雪草来辅导,雪茉在学习上并不像在玩上那么开窍,尤其是数学,关于几倍和几分之几的关系,姬雪草讲了无数遍,雪茉就是搞不明白。有一次雪草实在没耐心了,顺手拿起铅笔去戳雪茉的手,当时就流血了。这件事给雪草留下很深的印象,长大以后,看到乖巧懂事的妹妹,经常想起来那个铅笔戳的伤口,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能耐心一点,怎么能狠下心戳妹妹。每年寒暑假的时候,雪草都会提前把下一学期需要背诵的语文课文和诗词提前教给妹妹,妹妹在开学前基本上能背个八九不离十,于是等到真正学到那课的时候,妹妹就可以有精力去学别的科目。有这样一个学习好的姐姐,雪茉真的可以省不少事,尤其是那个年代并没有很多的辅导书,学校用的都是统一的一套练习册,甚至每年的寒暑假作业都是一样的。于是雪茉每年的假期作业都只要把姐姐的抄一遍就可以了,甚至老师留的作文都可以抄一遍,所以她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雪茉最喜欢的是做手工。雪茉手很巧,最喜欢摆弄一些废旧的材料,用来做小装饰品。雪茉写字台上的笔筒、日历,都是她自己的手工作品。和家里人大多数人都不相同,只有雪茉和姥爷是左撇子,也许左撇子的人动手能力比较强,所以经常要翻新院子或者做一个什么新鲜东西时,雪茉就是姥爷的好助手,一会上房顶,一会又翻墙。吃饭的时候也是雪茉挨着姥爷坐,说“我们左撇子是一伙的”。雪茉的胆子很大,和小伙伴们疯起来什么都敢玩。内蒙的夏天经常闹蝗虫,每当蝗虫泛滥的时候,姬雪草恨不得连门都不出,而姬雪茉却和小伙伴们满世界的抓蝗虫,然后收集蝗虫的腿烤着吃。当雪茉眉飞色舞的描述蚂蚱腿有多好吃的时候,雪草都快恶心死了。有首歌叫《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姐妹俩就像歌里唱的一样,妹妹雪茉就像夏天,热情、精力充沛、对世界充满好奇,恨不得什么都要尝试;而姐姐雪茉就像秋天,沉静如一泓秋水,捧着一本书就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在家人的教育下,姐妹俩同样拥有善良诚实、勤劳朴实的美德,孝顺长辈,相亲相爱。

姥爷退休后在家里闲不住,经常在附近溜达,和小门诊、小卖部,甚至修鞋的老爷爷都能聊得上。每当快开饭的时候,姥姥就要派雪草或者雪茉去找姥爷,今天雪茉放学早,于是被派去找姥爷,雪草听到就是雪茉和姥爷归来的声音。雪草从卫生间出来,正好雪茉和姥爷进门。雪茉高高的扎着两个辫子,头发黝黑,拉着姥爷的手,蹦蹦跳跳的。姥爷穿着青蓝色的半袖和西裤,裤子笔挺,精神矍铄。

“姐你回来啦,有没有发奖品,是什么好东西,笔记本吗?”雪茉知道今天姐姐要主持香港回归知识竞赛,一般有活动的话,姐姐都会带奖品回来。

“恩,就是个塑料皮的笔记本,你喜欢就拿去。”雪草不是很喜欢用笔记本,她很喜欢记笔记,但都是用自己订的本子。

“姐你最好啦,我赶紧洗手去,姥姥说今天吃排骨。”雪茉三步并作两步去了卫生间。雪草拉着姥爷的手去了院子里的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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