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扶苏收回了思绪,恢复了往常一贯的温润作风,比起方才来倒是少了一分凛冽,特别是那一双犀利如剑的眼睛。
很快胡亥就明了,但是面上还是要打个哈哈,他这个哥哥别的都好,唯独这个变来变去的性格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虽然扶苏只会用温润的一面对他,可是有时候他还是会感到一阵凉意。
“对了,父皇上次似乎提过太后寿宴这事,可不能马虎了,眼看也将临近,哥你有什么看法?”胡亥见气氛沉静了下来,赶忙找了个话题。
他倒是十分不喜静,不然也不会逃父皇的早朝一直逃到现在,也亏是父皇宠,不然早就不知道在哪个宗人府受罪了。
“这不是我该管的。”扶苏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温润一笑,纤细的手摸了摸胡亥的头。
“哦……”胡亥嘟嚷了一句,侧身躲过了扶苏的魔爪,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扶苏,不过在扶苏眼里不过是小孩闹脾气罢了,也只是失笑着摇头。
夏风带着一片炽热拂过,树叶便像找到了玩伴,忽起忽落的缠绕起来。
有一些落在扶苏的头上,他并未掩去,恍若不在意的望着远方出神。
眼中唯有迷茫,这是温润如玉的扶苏尚未有过的情绪。
“唉!”哀叹声之间扶苏敛了眸色,语气似乎比平时重了些,修长的手搭在胡亥的脑门上,也不理会胡亥那一脸怨气,“亥儿,你说若我们不处身于帝王家该有多好。”
若不处身于帝王家,也不必勾心斗角,也不必防范如此之严谨。但避免不了,最后为你送葬的人一定是你最亲近的人。
扶苏自然也不想,若硬要他选择,他倒是情愿战死沙场。这种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他不愿做,也不想做。
“哥,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胡亥嘴角微凝,也不知是否听懂了扶苏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这令扶苏哑然失笑,心里却暗道,这个傻弟弟。
下手也不禁重了几分,弄得胡亥哇哇直叫,像个小孩子,反手就要搭在扶苏的脑门上“摸”回来。
只是扶苏怎可能让他如愿,一个侧身就躲过了,胡亥眼里顿时燃起怒火,大声叫嚷了一句:“不公平!”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而扶苏就在一旁勾唇看着。
三、二……
果真,扶苏心里这数都还没数玩呢,胡亥到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落下的灰尘,盯着扶苏的眼神更加幽怨了,活生生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哼。”傲娇胡瞥了一眼扶苏,高高的扬起了头。
大哥太可恶了!
“小笨蛋,时间可要到了。”温润的扶苏似乎又回来了,扯了扯胡亥的紫袍,认认真真的理了理,这才开口,“父皇找你些许是因为上次悔婚的事情,说话得注意点,别没了分寸。”
然扶苏这般好言好语告诫着,胡亥的思绪又开始飘了,眼底的暗光一闪而过,未留下一点儿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