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的光阴,对于一个远离凡尘世事平顶之上的剑灵来说,犹如昨天一般。
昨日还嘤嘤坠地的女娃,如今以出落的亭亭玉立,白色裘沙款款落地,身披一件雪色披风。在看长相,聚集万千女子倾城容貌,柳叶细眉,炯炯有神铜铃般双眸,高挑挺直樱鼻,微动惊摄红唇,发髻随意挽在脑后,徐徐黪发落入胸前。
“绝哥哥,为什么我不能出青云山。”女孩双手推耸一只雪狐。
雪狐眼皮微微睁开,化作一个谦谦男子,同是白衣白羽,眼神清澈如水,上束云髻。这人正是十六年前保下剑灵的,雪狐绝。
雪狐绝随坐在悬崖峭壁之上。“雲铃,这一眨眼已经过了十六年,你好生在这这云顶上呆着,勿要出了那结界,安保你性命。”心底又加了句:“又保天下得已太平。”
雲铃还想开口,不料雪狐绝腰间灵珠闪烁。
雪狐绝收起灵珠,缓缓开口:“妖界有事,改日再来看你,记住,切勿出了青云山。”说完化作白狐扑向空中,消失在云顶之中。
“雲铃,你就在这陪我这树爷爷不好吗?”青云山自打有了结界,除了树灵,无可成型生灵。
雲铃双脚搭在悬崖峭壁上,脚环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树爷爷,外面不好吗?”
“外面?花花世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终有一****出了这青云,便知道了。”树爷爷的话勾起了雲铃兴趣。
看着山那边远远地一个村角,满心好奇,可是自己每次想要出去,都会被结界打回。满怀着对外面的憧憬,羡慕的看着哪一点村角升起的袅袅炊烟,自己什么时候能出了这青云山。
雪狐绝虽隔三差五来看看自己,却不教自己一点点法术,还有娇娘,每每来看自己,都会带上一大堆好吃的,无论怎么问,只字不提外界的事。身为剑灵难道就是这样吗?
青云山上的一草一木雲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每天都要巡上一两次山。
今日雲铃像往常一样巡查山上的一草一木。
哎?这些草上怎么会有红色的东西?草上沾着人类的红色血液。
循着血迹走去,蔓延的尽头正是废弃的熊洞。雲铃走进自己熟知的山洞。山洞里的血迹越来越多。这些会是什么?难道有东西进来了?
既紧张又害怕挪着步子,脚环上铃铛的响动回荡在整个熊洞。
红色液体的终点是一个穿着布匹麻衣的男子,周身被红色液体覆盖。
雲铃蹑手蹑脚走进这人。
男子眼神一闪,抓住尽在直尺的手臂,用力一甩,将毫无防备的雲铃甩倒在地。
“你是谁?”声音冰冷的如同外面的大雪。
雲铃揉揉摔疼的手臂,努努嘴:“我不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在青云山,头回看见人。”
男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放下心来。
“小丫头,你叫什么?你是神仙吗”
“你是谁?怎么会冲破结界?”雲铃满脑子都是他是怎么来的,哪有功夫回答他的问题。
男子的回忆似乎很痛苦,眉毛皱成一团。“奸人所害。至于怎么来的我没有印象。”手上不由紧钻拳头。
对于不知世事的雲铃来讲,她只知道这世上有三界,每一界都很大很大,但是大到什么地步就不知道了。
地上的红色血液越来越多,雲铃伸出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身体上摁了一下。“这是什么?”
男人被摁的嗷嗷直叫,怕口大骂:“你傻啊!这是血。”
“血不应该是蓝色的吗?”雲铃只知道自己的血是蓝色的。
“小丫头,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地上的男人意识到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神仙,很有可能是白痴。
雲铃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把里面的灵芝倒出来,掰下一小片,递给男人。“我不知道人界的事情,不过你受伤了,吃吧。”
男人子看着布袋装着一大片灵芝,眼冒红光。“你就给我吃这么一点!”
雲铃收起布袋,挎回腰间。“你是人,吃多了会死。”
男子悻悻吃下灵芝,眼神平和许多,雲铃也踩来不少草药,止住了血。男子方才恢复了点力气。
“你叫什么?怎么生活在青云山?青云山可是禁忌。”男子问向正在给自己包扎的雲铃。
雲铃甩甩手。“我叫雪雲铃。我存在以来就是在这青云山,下山才是我的禁忌。”对于十六年没有见过人的雲铃来讲,这无疑是天大的惊喜。
“我叫拓跋易天。是白沙城的城主”自从自己落位以来,新任城主简清秋对自己杀之后患,没有回头路可走,冲上了天下大忌的青云山。
雲铃立刻想到,五年前一只刚刚成型的小妖吴闯青云山,被雪狐绝打回原形重新修炼,“你快走吧,青云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不管拓跋易天说什么,雲铃连拉带拽的把拓跋易天扯到结界边缘。“你快走吧,这里是蜀山地界,白沙城再怎么狂妄也不敢有所作为。”
“那我还能来见你吗?”
好不容易找到玩伴,也不想就这样失去。“每日傍晚,我都会在这结界等你,隔着结界,我不算违规,你也不算违规。”雲铃满心欢喜笑出声。
看的拓跋易天有些忘神。
“喂,还不走?”雲铃璀促。
“哦,这就走。”拓跋易天拖着身子出了结界,还了一个白净的微笑。
看着拓跋易天越走越远,雲铃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