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一名少年坐着轮椅缓缓步入大殿,周围众人急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凌夜盯着这异常熟悉的人,猛地扑向男子的怀抱,鼻子一酸,道:“大哥,小夜没用,让我凌家受到如此羞辱,我已经没脸留在凌家了!”
轮椅上的少年轻抚凌夜的头发,柔声说道:“大哥都知道了,大哥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我凌樾的弟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侮辱的。”最后一句很明显是对着任清璇和二皇子所说,而且字句是从牙齿缝间一个一个蹦出,俊秀的小脸上流露出一抹寒意,眼色阴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凌樾小脸看了看高座上的凌家所谓的老祖和二皇子,转头冷笑一声对任清璇道:“恕我无礼,任小姐,你与二皇子一见钟情,不要开玩笑了,像你这种天之骄女,不就是看不上我家小夜吗?是,小夜是废材,配不上你,但请你明白,小夜他…只是不想以凌家少族长的身份被你悔婚,他只是顾及凌家这个不像他家的家的面子!这是他作为一个人的最后的尊严!”
任清璇似被凌樾那如刀锋般的语言惊住了,不由退后一步。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不过还是银牙紧咬道:“凌夜他无论是相貌还是修为,都不如二皇子万一,除却那凌家少族长的身份,他那里配得上我!”
任清璇下巴一抬,低头俯视着凌夜,犹如一个高傲的公主一般,脸上很明显的带着一丝高傲和不屑…
望着任清璇那刻薄至极的话语和高傲的姿态,一直忍着怒火的凌樾终于爆发,剑眉一竖道:“哈哈哈,你又算什么东西,竟对我弟弟如此评价,不过是我父亲救过的一条丧家之犬而已,若你不是废物,若你们一家不是废物,何来那一纸婚约,任小姐,你又有何资本来嘲笑小夜!”
任清璇一直是被众人娇宠惯的小公主,何曾被人如此侮辱过,如今却被凌樾羞辱的如此难堪,俏脸一寒冷笑道:“我是一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凌夜是一个废材!”
“何况此行还有陛下允许,莫非凌家想要抗旨不尊,难道你凌樾有这个胆子!”任清璇狠声得道。
“好一个陛下应允!”凌樾忽的转头向二皇子说道:“莫非陛下要逼我凌家!”
“自然不是,不过父皇相当喜欢清璇,令弟又是…亦知道此事会让凌家有些难看,特命我带空灵印作为赔偿!”二皇子翩然一笑道,赢得凌家不少女弟子好感,议论道:“就是就是,像凌夜那种废材,何必赖着人家不放,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听着那些议论,在凌樾怀中的凌夜身体一阵抽搐…
凌樾冷冷的望着二皇子那足以与日月争辉的笑容,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脸色缓缓变寒道:“小夜的这一纸婚约,可以说是我父亲用命换回来的,莫非二皇子还是陛下以为一块空灵印可以换的我父亲之命!”
二皇子是何人,云戈帝国第一天才,甚至比任清璇更为受宠,凌家族长都对他客客气气,面前残疾的凌樾却一直对他不敬,脸色很明显的出现了一丝恼怒,一摆衣袖,不客气的露出一抹杀意,说道:“我是云戈帝国的二皇子,他凌夜想与我比简直异想天开,还有你凌樾又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本皇子如此说话,甚至侮辱我的父皇,当真是不想活了。”
“小樾,不得无礼,面前可是二皇子,代表的是皇室!”听到二皇子那略带威胁性的语言,凌墨急忙出声劝道。
凌樾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凌墨的一句话住了口,面对趾高气扬的二皇子,凌樾紧握轮椅的扶头,手背青筋暴起,凛冽的寒意自凌樾体内发出,一股淡青色光晕缓缓自体内浮现,竟隐约凝聚出了一个龙头的形状,龙头微微张嘴,空间竟有些扭曲,可以看出龙头之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力量,似要暴射而出,不过龙头很淡,甚至自诩云戈帝国第一天才的二皇子竟丝毫未留意,若凌樾突然出手,二皇子只有饮恨的下场,只有高座上的几名老人察觉出了什么,全部盯着凌樾,眼中一丝精芒闪过,只有凌墨对凌樾摇了摇头…
凌樾那握紧轮椅的手掌猛地一松,龙头缓缓的消散于空中,微微拱手寒声道:“二皇子,是凌樾冒犯了!”
……
任清璇忽的长大了嘴巴,她在下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凌樾心中那可怖的杀意以及凌樾身旁那恐怖的力量波动,不由眼睛瞟了瞟凌樾,心中道:“此人幸好只是一个废人,无法踏足那至高无上的生死境,否则…”
任清璇三番二次被凌樾堵得无话可说,气恼道:“不管你凌樾今日如何舌绽莲花,今日退婚之事已成定局,你妄图螳臂当车只是笑话罢了!莫说你那弟弟已不是凌家少族长,就算他是,在这实力为尊的天行大陆上,也只是被人嘲笑罢了!还有你,一个废人而已!”
任清璇犹如利剑一般刺在凌夜的心中,凌夜拳头紧握,心中怒吼道:我真是一个废物啊!
凌夜猛地睁开凌樾的怀抱,脸忽然变得异常狰狞,暴怒的咆哮道:”任清璇,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侮辱我没有关系,又为何侮辱我大哥,我很想杀了…很想杀了你啊!”
众人早已习惯沉默寡语的凌夜,如今凌夜却如同一头暴怒的的狮子,把众人吓了一跳,嘲笑、侮辱、讥讽对凌夜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他的底线,凌樾就是凌夜的底线,不可触动,任清璇那咄咄逼人、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对凌樾的侮辱已经狠狠地越过了凌夜的底线!
二皇子眉头一皱,屈指一弹,一道紫光由手中急射而出,只取凌夜面门…
“噗噗噗!”
口吐鲜血之声传来,凌夜直接倒飞出去,烟尘滚滚,凌夜的身形缓缓从门口爬起,脸色苍白,手中握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