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在哪里，我要见他。”
大清早，军营里就响起一阵鬼吼。
“梅少，你怎么在这里？”
湛修齐好像无视冬季的寒冷，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衣，微敞的衣领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让人想入非非。
湛修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俨然是好梦正酣，被人吵醒。
“小金在哪？我听说你们找到他了。”
“他？”湛修齐勉强睁开眼睛，却还是打不起精神：“他在里面，不要吵醒他，我估计他一天都下不来床。”
一天都下不来床。
下不来床。
下床。
梅少蓠好久都没有把这句话消化掉，直到湛修齐转身准备睡个回笼觉，梅少蓠一记老拳朝他身上招呼。
察觉到他的拳风，湛修齐赶忙侧身躲过，却结结实实挨了紧接而来的另一拳，驱散了他全部的睡意。
“喂，你做什么？”
“你混蛋。”
又是一拳没头没脑地向他打去，湛修齐一掌握住，飞速点上他右臂曲池穴，趁他手臂短暂的酸麻，将之反钳在其背后。
“你大清早跑过来发什么疯？”
“湛修齐，她是我妹妹，你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梅少蓠白皙的脸因为愤怒涨的通红，湛修齐才想起来刚才在他半梦半醒之间好像说了什么。
“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昨晚我狠狠揍了他的小屁股一顿，让他这辈子都不敢装死。”
现在向来还心有余悸。
“不过你刚才说的，我的确有考虑过。”
“湛修齐，你……”
湛修齐好整以暇道：“别急，只是想想而已。”
“想想也不可以。”梅少蓠费力夺回自己的手臂，却不敢再贸然出手。
“梅少，理智点，她迟早是要嫁人的。”湛修齐指着自己的鼻子，示意自己就是那个要嫁的“人”。
“不行。”
梅少蓠鼻子都快气歪了。
“梅少，不要瞎闹，她总是要找个归宿的。”
“我给她当归宿。”梅少蓠脱口而出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偏差，因为湛修齐的嘴巴足够一群蚊子飞进去：“额……我是说，梅家有钱有势，我可以养她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
湛修齐眉角微扬，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懒得理你，我去换衣服，一会儿还要去和独孤旻定下停战之盟。”
“停战之盟？”梅少蓠觉得自己太久没出现，有些脱离时代，不然他怎么会听不懂湛修齐说的话呢？
“没有。”湛修齐苦笑：“我输了，独孤旻没用一兵一马让我输得很惨。”
梅少蓠发誓自己一定出现幻听，不然湛修齐怎么会不战而败？
“问你的好妹妹。”
提到这个问题，湛修齐就气得脸色发青，二话不说掀帘入帐，梅少蓠不放弃地跟着他进门。
他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在换衣服的湛修齐，而是床上窝成一团的人。
显然她很冷，不然怎么会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张泪痕斑斑的小脸。
“这家伙怕摆弄死人头，居然用幻术折腾出一个假人头，连季暮雪都骗过了。”
“你是不知道死人头有多恐怖，那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瞅着你，瞅得咱后脊梁骨发凉，更别说还要给他易容。”
睡着的小家伙不知何时把整个脑袋探出被外，却被湛修齐一个眼神杀到，迅速缩回去当乌龟。
“我出去了，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湛修齐望着那团不明物体，不觉放缓了口气：“再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回来给你上药。”
不明物体扭动了一下，湛修齐知道他在点头，不由轻笑。
“哇啦，我可怜的小金啊，你一定被他打得很惨，哥哥给你报仇啊。”
梅少蓠恶狠狠地瞪向湛修齐，却被他有杀伤力的眼神吓回来，一个箭步扑到床上。
“小金，哥哥没用，不能帮你报仇了。”
“你给我滚下去，压死我了……哇……我的屁股……”
这对活宝兄妹。
湛修齐忽然觉得这笔交易不算亏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