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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绝影魔刹

那追出之人正是普藏大师,他身为少林寺般若堂首座,平时于藏经阁内钻研各种少林绝学,论起武功造诣,在少林寺几位首座中亦属翘楚。普藏紧随黑衣人身后,疾步如箭,本以为片刻便能赶上,不料这黑衣人幻步如飞,轻功之高,匪夷所思,绝不在普藏之下。

普藏追赶了半柱香时间,竟丝毫未赶上这黑衣人半步,心内不由大惊。现今江湖之中,能有此轻功修为外,又有几人。难道会是她?可眼前这黑衣人虽然黑衣蒙面,但看身影明明是个壮汉,绝不是一个女子装束。想至此,不由大大生疑,想不到江湖之中会出现这样一个厉害角色。

又追了半柱香时间,二人仍不分上下,那黑衣人突然借力身前的一颗大树,双腿一蹬,反转身子,立于普藏身前,见其鼻息,仍是呼吸均匀,毫不吃力。

普藏见黑衣人一跃而下停于树旁,亦在其十步外止步,不由赞道:“这位施主,好轻功,如此行至一柱香时间,仍是气息均匀,吐纳自如,贫僧佩服之至。”

那黑衣人哼哼二声冷笑,道:“彼此彼此,普藏大师,别来无恙。”

普藏心内一惊:难道眼前这黑衣人似乎认得自己,自己竟全然不知对方来历。

普藏问道:“这位施主,武功之高,贫僧佩服,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指教。”

黑衣人冷笑道:“大师,是指这白绸吧?”黑衣人拿出袖中的白绸缎,晃了一晃。

普藏笑道:“施主聪慧。既然此白布乃江承嗣所有,施主应当物归原主吧。”

黑衣人笑道:“普藏大师,又怎么知道这白布是江承嗣所有?”

普藏道:“施主,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黑衣人笑道:“哦?那在下物归原主,会如何,不物归原主,又当如何?”

普藏一脸正色,道:“物归原主,施主自然哪里来,也哪里去。不物归原主,只怕贫僧对江施主无法交待。”普藏的话绵里带针,黑衣人自也不是一般角色,早听出其中之意。

黑衣人晃了晃白绸,又将白绸藏于袖内,冷笑一声,道:“哼,出家人应当秉持清修,不过问江湖中事,普藏大师对在下缘何苦苦相逼呢?”

普藏虽是出家人,虔心向佛,于事无争,貌似木讷状,但面对这黑衣人,应辩却一点也不差。回道:“这位施主,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贫僧帮得既是江承嗣,却也是施主你,望施主能及时悬崖勒马。阿弥陀佛。”

黑衣人笑道:“哈哈,想不到少林高僧不仅武功高,巧言令色的本事更高。如今这东西在下是要定了,就看大师如何向江承嗣交待了。”说罢,黑衣人双手运足内力,竟将脚下的一段百斤重的断木,生生吸起在半空,双掌平推,断木直冲普藏面门。要知道普藏乃当世高僧,虽身受少林佛门清规所囿,鲜在武林中走动,但江湖人士哪个不知,谁人不晓普藏大师威名。论武业造诣,少林主持普照大师尚忌惮普藏几分,今日这黑衣人,却似乎不知好歹,硬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眼见断木直扑普藏面门,来势相当迅疾,且力道十足,纵是铜墙铁壁也无法抵挡;可普藏是何等人物,见断木来势凶猛,早已气沉丹田,运足气势,双掌对准空中的枯木催发内力。两人武功不相上下,内力相若,二股内力同时抵触于枯木,便即僵持,那段枯木夹于二道内力中,竟悬于半空,一动不动。二人相持片刻,普藏便不绝催发内力,绵绵施于枯木,那枯木往黑衣人方向挪了一寸,哪知黑衣人的内力,似无底深潭,偏偏源源而至;枯木挪了一寸后,便再也难以移动。二人内力极为深厚,施于枯木,那枯木日久未逢甘霖,本已燥涩难堪,经内力一注,便慢慢灼烫自燃,但见那木头在二人中间瞬间燃烧,末了竟烧成一条长长的火球。二人继续催发内力,那木头燃了一半,本已中空,怎禁得住二大绝世高手如此强大的内力,便“轰”的一声,整个火球四分五裂,向四周炸开。二人急忙抽回内力,各自往后退了几步。

那黑衣人站稳脚根,运力调理气息,纵身直扑,掌声呼呼,黑夜中如恶魔之影绵绵不绝,令人应接不暇。普藏不由一惊,叫道:“绝影魔刹掌”,话声未落,见魔刹掌已至面门,当即使出少林绝学“千手如来掌”化解。千手如来掌乃少林至阳之功,在普藏手中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普藏知对手武功极高,不敢怠慢,接连三招,“长斋礼佛”、“黄卷青灯”、“金翅擘海”分上,中,下向黑衣人击去,黑衣人纵有盖世神功,也难避开此三掌。只是普藏心存善根,不忍痛下绝杀,因此这三招只使出了七成力道,未使全力。普藏心慈,却给黑衣人可乘之机。那黑衣人绝影魔刹掌,呼呼生风,与这千手如来掌棋逢对手,三招“道高魔重”、“毒魔狠怪”,“魔高一尺”,竟然将千手如来掌一一拆解。

普藏相机抽身后退,道:“莫炳郁,果然是你。”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普藏大师,果然一双慧眼,哼哼。”黑衣人如此说,不知是赞,还是贬。只是普藏对此并不介怀。

普藏道:“尊驾这绝影魔刹掌,当年冠绝天下,罕逢对手,当年武林中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黑衣人慢慢撕开黑面巾,正是莫炳郁,道:“普藏大师,你的千手如来掌,炉火纯青,能练到这般增界的,想必整个少林也找不出第二人吧,就算你师兄普照,我看也未必有此功力。”莫炳郁这番话似乎出于真心。

普藏道:“贫僧鲁钝,岂敢与住持师兄相比。只是贫僧一事不明,传说尊驾十年前早已退出江湖,远走西域,今日怎会现身于此?”

莫炳郁道:“远走西域不假,可在下从来没说过要退出江湖,可笑那些肖小之徒,看不见在下,就信口胡谄。在下在西域十几年,寂寞乏味,今日重出江湖,怎么大师似乎不开心?”

普藏回道:“江湖自然是江湖中人的,贫僧不爱过问江湖之事。尊驾喜欢哪里来,哪里去,悉听尊便。”普藏顿了片刻,又道:“只是尊驾身上这白绸,是敝寺香客江施主所有,当物归原主。”普藏不依不挠。

莫炳郁倒抽一口冷气,道:“这么说,大师是铁定与在下纠缠下去了?”莫炳郁极富心机,未待普藏回话,竟暗中运足内力,突然近身又是一掌。莫炳郁的绝影魔刹掌,若对一般高手,绰绰有余,对手绝难还手,只是今日这对手是普藏神僧,绝影魔刹掌便要力求偷袭,出其不意。普藏见绝影魔刹掌,在黑暗中呼呼生风,只得立足下盘,使出千手如来掌,于黑暗中一一化解。

二人继续缠斗百余招,仍难分胜负。二人相持的久了,普藏练得毕竟是少林正统武学,内力淳厚,催发不尽;而莫炳郁练得是魔刹邪功,内力虽深厚怪异,但时间一久,便稍逊一筹。普藏见一时难分胜负,想起江承嗣被莫炳郁在禅房内点中穴位,不知情形如何,便想早点结束缠斗,当即运足九成功力,使出千手如来掌中的绝招“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这招与失传神功“如来神掌”中最厉害的一式“如来涅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集全身内力,击中对方防守中最薄弱的一环。

莫炳郁未料到千手如来掌还有如此绝招,情急之下,一时无法化解,连忙双掌护胸,去抵这招“二佛涅槃”,虽然将功力卸去一半,却无法完全化解,前胸中了千手如来掌的内力,当即一口鲜血吐出,大叫一声,晕厥在地。普藏本不想痛下杀手,见莫炳郁被如来神掌击倒在地,怜心大起,连忙上前察看其伤势。普藏俯下身去,正待将莫炳郁扶起,莫炳郁垂下的左手突然上扬,以迅雷之势,运足内力,一掌击在普藏肋下。普藏本见莫炳郁晕倒在地,毫无戒心,适才一俯身,全身要穴已暴露,莫炳郁本就是绝世高手,这一掌又突如其来,何其迅猛,普藏想躲避却已来不及。那掌生生击在软肋,普藏顿时气血上涌,连吐两口鲜血。

普藏身受一掌,吐血连连,当即运功调息。

莫炳郁缓缓站起,他受“二佛涅槃”这一掌受伤是实,但晕厥却是虚;此时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笑道:“楚苍琼,想不到你也会中招,哈哈哈。”楚苍琼?莫炳郁似乎叫的是普藏出家为僧前的俗名。

普藏忍着巨痛,合掌道:“想不到莫施主,心机如此缜密。只是为魔者,终难善终,贫僧劝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咳,咳……”

莫炳郁怒道:“你这秃驴,少来假慈悲。你年轻时是个情种,现在却是个孬种。自己身受重伤,还劝别人放下屠刀,呸。”

普藏忍着巨痛,又道:“施主,逝者已逝,昨日之日难留,尘世纷扰,昔日之事,又何必去提……。”

莫炳郁打断普藏的话,道:“呸,你自身难保,还满口经文。今日我“千面魔刹”就让你死于此处。”说罢,莫炳郁目露绿光,捂着胸口之痛,一步步逼向前。莫炳郁虽身受千手如来掌伤,但之前已将其掌力卸去一半,加其功力深厚,因此伤得并不重;而普藏适才毫无戒心,软肋被击,身受重伤,气息已乱,难有还手之力。

普藏气力难支,虽立盘不稳,仍双掌护胸应敌,只是人几近摇晃,莫炳郁步步紧逼,正要上前施掌,突听得不远之处几声叫唤声,“师兄,师兄……”,“师傅,师傅……”“普藏大师,普藏大师……”不同的喊声渐喊渐近。

莫炳郁捂了捂胸口,心想听这几声不同的叫喊声,来人之中有喊普藏为师兄的,必有少林寺普字辈的高僧,若在平时自是不怕,但此时他也身受掌伤,此处不宜久留。想至此,揣了揣袖中的白绸,又运功疾步而去,慢慢消逝在黑夜中。

普藏仍站立原处,受了绝影魔刹掌重伤,调理气息并无甚成效,嘴色又慢慢渗出鲜血。见喊声越来越近,自己想应答几声,血塞于咽喉却喊不出,情急之下,用力一掌击打在身后的一颗树上,那树受力摇晃,树枝摇曳,落叶“沙沙”而落。

前来寻觅普藏的普真大师,江承嗣,还有普藏二个徒弟见空、见觉闻声而来,走到普藏跟前,却发现普藏已经伏倒于地,借着月色见其嘴角满是鲜血,大惊失色。

普藏半睁眼,气息难喘,对着江承嗣道:“贫僧无能,愧对江施主,你那白绸被,被莫……,莫……咳,……。”未说完,竟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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